又不是头一回(1/1)

六殿下府-------

顾清瑞勒马停在府门前,斗笠下的眉眼被雨水浸得发冷。

她刚接到京中密报——太女谋反,三皇姐封王,叶家嫡子即将入府为君。

“叶将军……”她微微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

叶家向来明哲保身,如今却突然站队?

五年前,她厌倦了皇宫里的腥风血雨,主动请离。

轩宁帝连眼皮都没抬,一句“准了”便将她打发出去。

顾清瑞勒马停在府门前,她抬头望着匾额上“六王府”三个鎏金大字——这是两年前及笄时,母皇随手赐的。

就像随手丢给野猫一块鱼骨头。

她得了这座偏僻的六皇女府,虽无实权,倒也清净。

可那些皇子们,却从未放过她。

若不是三皇姐明里暗里护着,她早该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寒夜了。

她翻身下马,踏入府中。廊下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出她半边侧脸——与元初贵君七分相似的眉眼。

她的生父,曾是后宫最得宠的贵君,却因难产而死。而她,成了轩宁帝不愿多看一眼的“罪证”。

后来,她被丢给裕凤君抚养,又辗转至朝贤贵君膝下,与三皇姐一同长大。

回到府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明日去见见三姐,她和三姐,好久没见了

翊王府---------

烛火摇曳,映在顾清鸢冷峻的侧脸上。她盯着案上的密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早已凉透。

太女倒台,朝局动荡。

她闭了闭眼,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她根本不想争这个位置。

可如今,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若不争,便是坐以待毙;若争,便是将整个翊王府置于刀尖之上。

叶将军趁乱塞儿子过来联姻,太傅又带着月逸轩来试探……

怎么?是觉得她顾清鸢如今势大,急着来分一杯羹?还是怕她倒台,先来探探虚实?

她猛地攥紧茶杯,指节泛白烛火轻晃,许久后,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一声叹息,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间紧蹙的纹路仍未舒展。

忽然,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太阳穴,指尖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紧绷的经络。

“殿下还在为太傅的事烦心?”竹文轩的声音低柔,像一缕清风拂过耳畔。

顾清鸢没有睁眼,只是轻叹一声:“白一倒是嘴快,什么都与你讲。”

竹文轩低笑,指腹顺着她的眉骨轻轻滑下,似要抚平她的烦躁:“白一也是担心殿下。您这样生闷气,伤身。”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月家独子若真嫁过来,未必是坏事。”

顾清鸢倏地睁眼,手臂一揽,直接将人带进怀里。

“你就这么想让我娶别人?”她眸色微沉,蹙起眉头,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竹文轩不躲不闪,反而仰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文轩当然希望殿下只属于我一人。”他指尖抚过她的眉,声音渐低:“可我不能那么自私……也不愿听旁人议论殿下是断袖。”

顾清鸢凝视着他,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我不在乎。”

竹文轩却固执地攥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可我在乎!”他声音微颤:“殿下是大周最英勇的将军,是万民敬仰的翊王,不该因我而被人诟病……您该是天下男子最想嫁的人,该受万人敬仰,而非被人背后议论。”

顾清鸢定定看着他,半晌,忽地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傻瓜。”

她低头吻住他,将这个固执又温柔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里。

——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可他在乎。

——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她被人非议。

竹文轩搂着她的脖颈,指尖轻轻陷入她的衣襟,唇齿间的回应生涩却热烈。顾清鸢低笑一声,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气息凌乱,才稍稍退开。

怀里的人眼尾泛红,唇瓣湿润,羞赧地别过脸去。顾清鸢眸色一暗,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殿下……还没到黑夜……”竹文轩攥着她的衣领,声音细若蚊呐。

顾清鸢勾唇,指尖一挑,床帐垂落,光线骤然昏暗。

“现在——”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尖,“是黑夜了。”

沉水香在铜炉中袅袅升腾,烛影在纱幔上摇曳,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竹文轩指尖微抖,怎么都没能解开她腰间的玉带,耳尖红得几乎滴血。顾清鸢低笑,握住他的手腕,引着他抚上那枚羊脂玉佩——

“笨死了。”

她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回回都要本王教你,下次不如我自己来。”

竹文轩羞恼,刚要反驳,唇便又被她封住,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化作细碎的喘息。

烛火摇曳,汗湿的发丝贴在颈侧,茉莉头油的淡香萦绕在鼻尖。顾清鸢指尖拂过他的鬓角,竹文轩羞得去挡,却被她扣住手腕,十指相缠,压在枕上。

指尖无意识触碰她的肌肤,身子微微颤抖,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顾清鸢低笑,指腹抚过他微颤的唇,嗓音低哑

“慌什么?又不是头一回。”

他的玉簪不知何时已滑落,墨色的长发散在枕上,衬得脖颈愈发莹白如雪。

“殿...下...“他话音未落,便被封住了唇,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屏风上人影交叠。

唇被松开,他微微喘息,羞得别过脸去,却被捏着下巴转回来。

“看着本王。“顾清鸢引着他的手抚上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快又重,“这里...可全是文轩。“

罗衫半解处,露出一截雪脯。顾清鸢俯身咬住他喉间那颗朱砂小痣,听得身下人一声呜咽。青丝交缠,茉莉头油的香气混着沉水香,酿出几分醉意。

竹文轩意识昏沉间,忽觉腕上一凉——竟是顾清鸢褪下自己的鎏金缠丝镯套在他腕上。

“戴着。”她咬他耳垂,气息灼热

“明日若敢摘,本王就亲自‘罚’你。”

青瓷枕上茉莉香,金钩帐里鸳鸯交颈。

鸳鸯绣被半掩,金钗斜坠,云鬓散乱如墨,屏风上描金的蝴蝶似被暖香所诱,振翅欲飞。

更漏滴答,掩去了低语呢喃

残烛忽明忽暗,照见地上交叠的衣裳,一件青色的里衣正覆在玄色外袍上

红烛垂泪,纱帐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