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修罗会佛功(1/1)

"佛渡众生?" 修罗邪子的笑声骤然尖利,青面獠牙间迸出黑炎,"我幼时先天不足,被那群修士踩在泥里当猪狗时,佛在哪?我用他们的血练成邪功,把他们骨头碾成粉时,佛又在哪?" 他周身邪煞暴涨,血色锁链如毒蛇狂舞,"这世上根本没有佛!只有弱肉强食!"

逸尘垂眸凝视地面龟裂的焦痕,鹿角间月华突然化作菩提叶飘落:"佛是觉悟者,非是呼风唤雨的神。" 他指尖拂过一片焦黑爪印,佛光所至处竟生出嫩芽,"渡人,是让人看清本心,以智慧破迷障。就像这枯地逢雨,不是雨救了地,是地本就有生的智慧。"

"智慧?" 修罗邪子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交错的刀疤,每道疤痕都泛着邪光,"那就用你的 ' 智慧 ' 接我这招!" 他双掌拍向地面,背后轰然凝出十丈高的血色骷髅 —— 颅骨眼眶里跳动着黑炎,巨口张开时喷出的不是气息,而是密密麻麻的骨针,每一根都刻着他屠戮过的修士姓名。

观礼台上的弟子们发出惊呼,有胆小的木行弟子直接捂住眼睛。阿木尔握紧战刀就要上前,却被凌天按住:"看他的佛光。" 只见逸尘周身金光突然内敛,所有佛力都涌入眉心,竟在额头凝成一枚竖眼 —— 眼瞳开合间,擂台地面的焦痕里涌出清泉,瞬间化作水幕包裹全身。骨针撞在水幕上发出暴雨打荷叶的声响,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修罗邪子见骨针被水幕尽数挡下,猩红瞳孔骤然收缩。他狂吼一声,竟将背后十丈高的血色骷髅轰然推向前方 —— 骷髅巨口大张,黑炎凝成的邪煞洪流如瀑布般倾泻,连空气都被灼得扭曲变形。

"圣华无量 —— 天人大悲掌!" 逸尘双掌合十的刹那,眉心竖眼爆发出刺目金光。两道金色佛掌虚影拔地而起,第一掌拍在血色骷髅胸口时,骨骼摩擦声如雷贯耳,骷髅体表的邪煞之气竟像冰雪般消融;紧随其后的第二掌带着沛然佛力,直接将半透明的骷髅骨架轰得粉碎。

击溃邪影的佛掌余势未减,裹挟着漫天菩提叶朝修罗邪子压去。那邪修刚耗尽邪力,来不及结印便被掌风拍中胸口,整个人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才勉强后空翻站稳。他喘息着抹去嘴角黑血,青面獠牙间突然迸出厉啸:"找死!"

话音未落,逸尘指尖已凝出三寸见方的卍字佛印。金印划破空气时响起清越梵唱,正中修罗邪子心口。邪修如遭雷击,血色锁链寸寸崩裂,喷出的黑血。他捂着胸口踉跄后退,眼中凶光与不甘几乎要将逸尘吞噬:"你这小畜生... 竟敢伤我!"

修罗邪子捂着流血的胸口,青面獠牙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只见他伸出双手,指尖黑气翻涌,接连点向自己周身十二处大穴。随着最后一处大穴被点中,他体内骤然爆发出恐怖的邪煞之气,原本结丹期的修为竟在瞬间突破瓶颈,强行提升至元婴之境!血色的修罗虚影在他身后重新凝聚,这一次更加凝实,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凶光。

"我不能输给你!绝不能!" 修罗邪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今天,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他将邪血修罗功催至极限,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周身弥漫的邪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腥臭。

逸尘看着眼前气势暴涨的对手,稚嫩的脸庞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他知道,今天这场战斗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自己退缩,凌天哥哥就无法得到九嶷息壤,金鳞城的百姓就只能继续在干旱中煎熬。

"你有豁命之举,我又岂无舍身之意?" 逸尘的声音清澈而坚定,"为了凌天哥哥,为了金鳞城的百姓,今天就算身死道消,我也要让你明白,邪不胜正!"

话音未落,逸尘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令人震惊的是,伴随着金光,一股股精纯的妖力从他体内缓缓溢出,如同青烟般飘散。但与此同时,他身上的佛力却变得愈发纯粹、愈发浩瀚,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圣泉。在妖力散尽的瞬间,逸尘的修为也突破了结丹期的限制,达到了元婴之境!

"不好!逸尘这是在散尽妖力,转化为佛功!" 凌天见状,脸色骤变,失声惊呼。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做法等同于燃烧生命,是以毕生修为作为赌注,与对手进行最后的搏命。

"我去救他!" 阿木尔怒吼一声,提起战刀就要冲向擂台,却被玄渌素女布下的结界猛地弹了回来。那看似无形的屏障此刻却坚如磐石,任凭他如何冲撞都无法寸进。

"这是生死决,外人不得插手。" 太素道君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一旦插手,便视为自动放弃获取九嶷息壤的资格。"

凌天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看着擂台上那个渺小却坚定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忍。但他明白,逸尘是为了什么而战,如果自己此刻出手,不仅会前功尽弃,更会辜负逸尘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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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冷静点。" 凌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冲进去的冲动,"我们再等等,再看看。如果逸尘真的有危险,就算不要息壤,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阿木尔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凌天说得有理,只能强忍着冲动,和凌天一起紧紧盯着场内的战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此刻的擂台,已经成为了决定生死的战场,逸尘的命运,金鳞城的未来,都系于此战。

擂台上的灵力风暴几乎要撕碎结界,修罗邪子周身缠绕的血色锁链与逸尘散发出的金色佛光激烈碰撞,每一次对轰都掀起震耳欲聋的爆鸣。两人摒弃了所有花哨招式,纯粹以元婴期的修为硬撼 —— 修罗邪子每一拳都带着毁天灭地的邪煞,而逸尘的掌印中则蕴含着普渡众生的慈悲佛力。

然而,长期在凌天与阿木尔庇护下的逸尘,终究在实战经验上落了下风。当修罗邪子以自残式的打法逼退佛掌时,逸尘一时不慎,额头被血色锁链狠狠抽中。少年闷哼一声,金色佛光骤然黯淡,踉跄着瘫坐于地,温热的鲜血顺着鹿角滴落,在焦黑的地面绽开凄艳的花。

"哈哈哈哈!" 修罗邪子不顾胸口翻涌的佛力,狞笑着扑上前去,青面獠牙几乎要碰到逸尘的脖颈,"小畜生,死了也要给老子下酒!" 他举起染血的锁链,就要将这只小鹿妖当场分尸。

"逸尘!"

凌天与阿木尔同时怒吼出声,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骤然爆发 —— 凌天腕间金鳞泛起滔天杀意,阿木尔的战刀更是劈出半丈刀芒。眼看两人就要冲破结界,却见瘫坐的逸尘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金色佛纹疯狂流转!

"天人大悲掌!"

少年的声音带着涅盘般的决绝,掌心佛印直接按在修罗邪子毫无防备的丹田。轰然巨响中,金色佛光如决堤之水涌入邪修体内,将那身邪血修罗功寸寸瓦解。血色锁链寸寸崩裂,修罗邪子的元婴期修为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急速溃散,在佛力中化为飞灰。

"不... 不可能..." 邪修捂着碎裂的丹田倒在地上,猩红的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看着逸尘缓缓起身,鹿角间重新亮起的月华将擂台染成银色,那纯净的光芒让他感到战栗。

逸尘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对手,指尖拂过对方眉心:"经文说,烦恼即菩提。"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看来你的烦恼,该在此处了结了。"

修罗邪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黑血。他死死盯着逸尘鹿角间的月华 —— 那光芒与他幼时被欺凌时见过的月光如此相似,却又带着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最终,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观礼台上死一般寂静。乾元五行派弟子们看着逸尘独自站在擂台上,金色佛光与银色月华在他周身交织,宛如一尊真正的菩提圣童。而凌天与阿木尔冲至结界边缘的身影骤然顿住,看着少年转过身时露出的、缺了颗门牙的笑容,两人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伴随着擂台中央绽放的菩提光雨,缓缓落下。

擂台中央的菩提光雨尚未散尽,逸尘脸上的笑容便已被苍白取代。方才强行提升境界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少年晃了晃身子,鹿角间的月华猛地黯淡下去,整个人软软倒向凌天怀中。

"逸尘!" 凌天接住他时,触手一片滚烫,少年体内的妖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溃散,残存的邪煞之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阿木尔立刻将战刀插在地上,双掌按在逸尘后背,雄浑的土系灵力如堤坝般拦住溃散的妖力,"奶奶的!这小崽子不要命了!"

两人正全力输灵,一道火红色身影突然闯到近前。乾元五行派的赤纨甩了甩发间的火焰符篆,叉腰喊道:"喂!下一场决斗还没开始呢,你们把灵力耗光了怎么打?" 她指尖弹出三枚赤铜丹丸,不由分说塞进逸尘口中,"这小子交给我,你们赶紧养精蓄锐!"

峥岳与净华仙子也踏着石板走来。峥岳将玄铁夯往地上一杵,山岳虚影展开形成屏障,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医堂已备好九叶金莲床,逸尘的伤势有我担着。" 净华仙子则递过一个玉瓶,瓶中液体正是她准备的疗伤药液,"内服可化邪煞,外敷能愈创口。"

凌天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年,又望了望远处神色漠然的太素道君,终于咬牙点头。阿木尔帮逸尘擦去额头血迹,在他耳边低语了句 "臭小子撑住",才随凌天退到擂台边缘。

"下一场,谁上?" 太素道君的声音如枯叶摩擦。凌天刚踏前一步,阿木尔的战刀已横在他身前。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让老子先会会这些邪货!你留着力气压轴!" 说罢纵身跃入擂台,战刀在地面划出火星,与玄渌素女布下的幽蓝结界碰撞出噼啪声响。

坤岳主袖中飞出令牌,在空中化作罗盘状法阵。随着地脉轰鸣,擂台中央裂开黑洞,先是一股腥风涌出,紧接着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撞破黑暗。那人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处爬满黑色咒纹,手中拎着颗滴着血的骷髅头,正是当年屠戮四座城池的邪修——邪乘无赦。他脚镣上的锁链还挂着半截狱卒的手臂,一落地就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哈哈哈哈!又有蠢货来给老子送菜了?"

观礼台瞬间炸开了锅。有弟子吓得躲到师兄身后,有老成的修士则握紧了兵器 —— 这邪乘无赦当年连峥岳都费了不少力气才擒住,如今让这个看上去憨憨的阿木尔去斗,岂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