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囚笼里的金丝雀（1/1）
望着不远处那栋鹤立鸡群的三层小楼。和周围低矮的茅草屋相比，这栋砖头垒楼房显得格外扎眼，二楼阳台还摆着几盆蔫了吧唧的盆栽。
“至少是砖瓦房，比起那些漏风的茅草屋，这栋楼可结实多了。”我低声嘀咕。
“这肯定是村长家…...”我喘着粗气，盯着那东楼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
黄牛不安地跺着蹄子，远处丧尸的嚎叫越来越近。我咬了咬嘴唇，一狠心拽着牛绳就往三层小楼方向跑。
“就看一眼，”我对自己说，“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楼前的铁门虚掩着，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村委办公室“几个字。
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真的是别有洞天。这哪是什么办公室，分明是村长的私人宫殿。客厅墙上挂满了锦旗，什么脱贫先锋，模范干部。玻璃柜里还摆着几个镀金的奖杯。
厨房灶台上堆着吃剩的烧鸡和半瓶茅台。我抓起一只鸡腿狼吞虎咽，油脂顺着下巴滴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擦干净嘴角的油，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走上二楼，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檀木香气，熏得我皱了皱眉。推开第一间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这哪里像个农村土财主的卧室，分明是高档会所的配置…..
整间卧室从床架到衣柜全是上等的紫檀木打造，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床头雕着精致的龙凤纹样，连衣柜把手都包着鎏金。
最夸张的是那张大床，足足有两米宽，铺着绣金线的真丝床品，跟楼下那些脏兮兮的土炕简直是两个世界。
“真会享受...”我冷笑一声，手指划过梳妆台上那套镶玉的茶具。突然注意到床头挂着的合影——村长搂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孩，奇怪的是小女孩的面部模糊，好像有人故意这么干似的。
抽屉里塞满了各种补药，什么鹿茸、人参、冬虫夏草，都用红绸布包得整整齐齐。最下层锁着的小抽屉被我用镰刀劈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烫金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进货”“出货”的日期和金额。最近一条写着：“新货3个，已付款，待验收。”
在左下角还有印着暗红色β符号
我的手指死死掐着账本边缘，指节发白。这些畜生，把人当货物买卖！
我看了眼那张雕花大床——丝绸床单上，隐约可见几处洗不干净的血渍。我忍无可忍掀开那肮脏的床单，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床底下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
整整齐齐码放着的金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旁边堆着几捆用银行封条扎好的百元大钞。我粗略估算，光是眼前这些现金就至少有一百万。
“真是讽刺...”我冷笑一声，手指抚过冰凉的金条。
如果这世道真要完蛋了，黄金说不定反而是最硬的通货。我拿起书包，迅速装了十根金条，掂量着差不多有三斤重。
一个小小的黑色盘在金条的下面，我捡起来，冰凉的金属质感，让我觉得这个u盘来路不明，幽幽的恐惧感透过u盘侵袭到我的身体。我把它放揣到兜里。
剩下的金条原样摆好，还故意撒了层灰掩盖翻动的痕迹。“留着给丧尸当陪葬品吧。”我恶狠狠地想，眼前浮现出村长那张油腻的脸，让人作呕。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心想这些金条，每一根都浸透着那些姑娘的血液。现在它们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背包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攥紧背包带，最后看了眼这个充满罪恶的房间。
我浑身一僵，隔壁房间传来的啜泣声在死寂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是谁！？”我厉声喝道，手指已经扣紧了镰刀。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弱的呜咽。我屏住呼吸，缓缓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猛地抬脚——
“砰！！”
一个穿着真丝白色睡裙的女孩蜷缩在床的角落。房间的奢华程度让我愣住：水晶吊灯、波斯地毯、梳妆台上摆满各种的护肤品。简直像千金小姐的闺房。
“别过来...”女孩颤抖着抬头，露出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她的皮肤白皙透亮，长发如瀑。白色的睡裙衬着她更是洁白无瑕。
“你是谁？”我震惊的问道。
“我叫林小夏...”她声音轻轻地，
“你是.....”还没等我说完，林小夏先开口道：“我是两年前被拐卖来的。看你这样子，你应该也是吧？”
我警惕地打量她。太奇怪了。
这个被囚禁两年的女孩，身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伤痕。没有淤青，没有疤痕，连手腕上都没有长期被捆绑的痕迹。
“村长对你不错啊。”我冷笑，指了指满屋的奢侈品。
林小夏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他给我最好的吃穿，最好的保养...”她的声音发抖，“因为要把我养成完美的“收藏品”。”
我胃里一阵翻涌。那些昂贵的面霜、补品，都是为了保持这件“藏品”的完美无瑕。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林小夏小声地说，“用特制的工具...不会留下痕迹。”
她解开睡裙领口，我这才注意到她锁骨下方几乎看不见的针眼。密密麻麻，像被无数蚊虫叮咬过。
“他在我身体里注射东西…...。”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我的心脏...跳得比正常人慢一半。”
掌下的心跳，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我猛地缩回手，后背一阵发凉。
我迟疑地看着她完美的脸庞。太蹊跷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眼神深处却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刺耳的铃声突然炸响，吓得我和林小夏同时一颤。我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我的心猛地一缩——
——“程远”——
我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并带着急促的喘息：“小雨？！是你吗？你现在怎么样了？？！”
“程远！”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瞬间发热，“是、是我！”
“老天……“他长舒一口气，随后声音变得异常严肃“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给我发的那条信息是真的吗？没有在开玩笑吧？！”
“比电影里还可怕！拐卖我的这个村庄，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丧尸村，”我压低声音，“它们见人就咬，被咬的人几分钟就会变异！”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程远的语速飞快：“听我说，你来A市科研基地找我，必须带上样本……指甲大小！”
“什么样本？”我急得跺脚。
“丧尸的组织！皮肤、血液都行！”程远几乎在吼，“这可能是人为的基因武器，我们需要原始毒株！”
黄牛在楼下发出警示的吼叫。我转身要走，却被她冰凉的手拉住。
“你要走吗？求求你，带我走…...”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尖锐，“我受够了…...”
我拉住她的手冲下楼，却瞥见在转角处——地下室的铁门上赫然刻着β符号。里面传出来幽幽的恐惧，让我心中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