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有应得（1/1）
老太婆的脖子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下巴上还挂着咬人时溅上的鲜血。她的眼白完全变成了浑浊的黄色，直勾勾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没有时间害怕。我抓起桌上的镰刀。老太婆扑过来时快得不像个老人。干枯的手指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眼泪直流。
我使劲一挣，柴刀砍在她肩膀上，却卡在了骨头里。她好像感觉不到疼，张着嘴就朝我脖子咬来。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一个熟悉的影子从门外冲了进来。是那头黄牛！它闷头撞在老太婆腰上，把她顶得踉跄后退。我趁机拔出柴刀，这次对准她的脑袋，用尽全力劈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像是砍开了一个老南瓜。
老太婆倒在地上，手指还在抽搐。我又补了两刀，直到她彻底不动弹。
黄牛站在旁边喘着粗气，温热的鼻息喷在我手上。我摸了摸它粗糙的皮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抹了把脸，看向黄牛。
窗外，丧尸的低吼声越来越近。没时间多想了。
我迅速把证件塞进贴身口袋，按下手机开机键——黑屏，需要充电。
“得找个地方充上电……”我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屋内。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老式充电宝，插头还连着插座。
电量：10%。
手指颤抖着插上数据线，手机屏幕终于亮起：
17个未接来电。
23条未读消息。
全是程远和室友发来的。最新的一条是程远三小时前的短信：
“小雨，警方说你可能被拐到D江山区，我正在找关系查！如果你能看到，立刻发定位！”我深吸一口气拨打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警察同志！我所在的村子爆发丧尸了！很多人被咬，它们会传染，你们必须马上封锁这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不耐烦：“小姑娘，报假警是违法的，别闹了。”
“我没开玩笑！“它们真的在吃人！你们快派人来！”我声音记得发颤
“行行行，我们马上派人去抓丧尸，好吗？”接警员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下次再这样，我们要追究责任了。”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远处，村庄的火光还在燃烧，丧尸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而电话那头的警察，却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我咬着牙，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换了个说法：“我要报案！青山村发生恶性杀人事件，凶手见人就咬，已经有几十个人受害了！”
接警员的声音终于严肃了些：“具体位置？凶手有几个人？”
“不是几个人！是几十个！它们已经不是人了！”我几乎要哭出来，“求求你们，派特警来，要带枪！”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的声音：“好的，我们已经记录，会尽快安排警力。”
又是敷衍。
我挂断电话，绝望地看向黄牛：“他们根本不信……”
我再一次拨打了110
警察同志！我被拐卖到D江山区的一个村子里，现在被囚禁，求你们救救我！”
电话那头的接警员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你说什么？拐卖？具体位置在哪？”
“在D南山区，具体哪个位置我也不知道！”我急促地说道，“这里还有很多被拐卖的女孩，求你们快派人来！”
接警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现在安全吗？有没有受伤？能逃出来吗？”
“我逃出来了，但村里还有其他人！”我咬着牙，看了一眼东南方向燃烧的村庄，“而且……这里爆发了丧尸病毒，很多人被咬后变成了怪物！你们必须封锁这里！”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两秒，随后，接警员的语气又冷了下来：“小姑娘，报假警是违法的。你说你被拐卖，我们马上出警，但什么丧尸不丧尸的，别胡闹。”
“我没胡闹！它们真的在吃人！”我几乎要吼出来，“你们要是不信，就派特警来！带枪！”
“行了，位置我们已经记录，警方会尽快核实。如果再编造虚假信息干扰公务，我们会追究责任。”接警员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我的心沉到谷底。如果连警察都不信，那普通人更不会当回事。等丧尸扩散到城镇，一切就晚了。
我打开了微信和程远的聊天界面，颤抖着打出最后几个字：“丧尸爆发！救我”
我盯着地上老太婆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现在扭曲得不成样子，花白的头发沾满了黑红的血污。
“呕——”我扶着墙干呕起来，喉咙火辣辣的疼。
这老太婆活着的时候没少折磨我，现在这副模样也算是报应。记得她昨天还得意洋洋地说：“进了我们村，就别想出去！“现在倒好，她自己先永远留在这儿了。
黄牛用鼻子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这才回过神来。远处丧尸的嚎叫声越来越近，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抹了把脸，手上还带着血腥味。老太婆的血，黑得发紫，跟活人的血完全不一样。这让我想起她之前掐着我脖子说的那句话：“再跑就打断你的腿！”现在她的腿倒是先断了。
我冷笑一声，把充电宝塞进背包。临走前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恨是肯定的，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副模样，还是让我后背发凉。
“活该。”我小声骂了句，攥紧柴刀冲出屋子。黄牛跟在我身后，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远处的山路上，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往这边移动。我数了数，至少十几个。看来老太婆的惨叫把它们都引过来了。
“走！”我拍拍黄牛的脖子，“咱们得抓紧了。”
跑出几步，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阴暗的屋子。老太婆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很快就会有同类来分食她的血肉。这个念头让我既恶心又莫名痛快。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我吐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朝村外跑去。
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几只鸡在丧尸脚边啄食，完全不受干扰；一条狗从丧尸群中穿过，它们连看都不看一眼。难道丧尸对动物没有影响？
“我想要去村口，”我对黄牛说，虽然知道它听不懂，“你能帮我吗？？”
黄牛甩了甩尾巴，我紧跟在它身后，尽量放轻脚步。丧尸们对经过的黄牛毫无反应，但当它们闻到我的气味时，立刻转过头，发出饥饿的嘶吼。
“跑！！！”我大喊一声，和黄牛一起冲向村口方向。
丧尸群向我们涌来，但黄牛突然加速，用它庞大的身躯撞开了几个挡路的丧尸。我挥舞着镰刀，砍向一个扑向我的女丧尸，她的脖子被我砍中一半，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但她仍然伸着手想要抓我。
“去死吧！”我尖叫着补上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我们就这样在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黄牛成了我的保护伞，它的体型和力量让丧尸无法靠近。村口就在前方不远处，但更多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涌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李大山。李大山还活着，但被三个丧尸按在地上撕咬，他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救.……救我…...”他看到我，伸出鲜血淋漓的手。
真是可笑至极啊！居然找我求救？？他可是一个贩卖人口的恶徒啊！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残渣！！！！
我笑到对他说：“哟？救你干嘛？你拐卖人口就能把你千刀万剐八百遍都不解气。还想让我救你？”
我一秒都没犹豫，转身继续逃跑。救他只是浪费逃生的时间。
我和黄牛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身后那群丧尸。村口就在眼前，可就在这时，余光瞥见的那栋三层小楼让我猛地刹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