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小狗黑化以后198(1/1)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幸隐言的眼泪停了。他不想哭的,但身体真的太疼了,陆词折磨了他一夜。

昏迷又把他弄醒,反反复复,没有丝毫的心疼。

“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溟溟你太不听话了。”说着,他抬起了头,整张脸笼罩在阴厉下,“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受到惩罚。”

幸隐言发着呜咽的声音,他想要说话。

但是陆词没有要帮他拿来的意思,“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就让你一辈子呆在床上。”

幸隐言摇着头,陆词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

“别哭,我不喜欢看你哭。”

“你乖一点,我就让你说话。”

幸隐言便安静了,只是现在的,他看上去格外的可怜,他被欺负得不成样子,身上皆是斑斑点点。

就算此时就他们二人,陆词也没大发慈悲给他一块遮羞布。

过了一会,陆词似乎满意他的表现,把他口中的布给拿开了。

“小词,我……”

“嘘,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

“小词,你真的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

“难道是假的?”他笑着问。

幸隐言不怀疑陆词说的话,此时陆词完全听不进他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这时,系统回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被惊得半死,张着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自己捂上眼睛。”幸隐言说。

系统立马照做,张口去背书般说,【言言,我查到了。上辈子腾忌因为肾衰竭,腾忌贿赂医丨院,拿到了很多的资料,意外匹配上了陆词。】

说完,他又弯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幸隐言听完,心情复杂,当初就不应该扔下陆词,不然也不会上演同样的剧情。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困不住我一辈子。”

这话瞬间让陆词变了一个样,眼里血丝更加明显了,手也被他捏的咯咯作响,“我说能就能,溟溟,你不要再惹我生气。”

幸隐言躺在床上,笑了,“你认为腾忌会让你活下来吗?他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换了一个肾又怎样,以他现在的身体,你觉得只会要你一个肾?”

陆词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幸隐言情绪也激动起来,“你不要命了?腾忌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你不配喜欢我。”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陆词原本愤怒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静,又从平静变成了失落至绝望。

“呵,我不配喜欢你。”他重复了说了一遍。

下一秒,他大笑起来,变得癫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配喜欢你。”

他狂笑着,明明是笑,却又显得苍白凄凉,他的眼睛都笑出泪水,仿佛这句话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笑声持续了一分钟左右,他停了下来,他恢复了平静,平静的有点可怕。似乎是濒临疯魔的前兆,“所以,就因为我跟了腾忌,你就觉得我不配了吗?”

幸隐言斩钉截铁回答,“是。”

陆词变得暴躁起来,“叶溟,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不屑他人。”

他吼着,如海浪的翻滚,撞击礁石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把我丢了就跟丢一条狗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能让你回来?”

“我对你而言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想要就要,想丢就丢。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爱都被你厌恶,我除了腾忌别无选择。”

“我只想变强,这样才能站在你面前,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腾忌是什么人吗?但是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嘶吼的声音不仅是他的愤怒,也是他对自己的痛恨。如果他不那么糟糕,他想一切都会好一点。

他平息下来,用一种他人自叙的口吻,“别说要我两个肾,就算让我去杀人放火,要我命,我也同意,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声音没一点起伏,似乎他口中自己不是自己,那是一种对生命不在乎,就像死在冬天的梧桐树,对生命已经完全没有了渴望。

他的爱勇敢,同时也自卑。

上天见证他的爱,不廉价。但他爱的太满,太低下,所以一直觉得自己爱拿不出手。

幸隐言只觉得喉咙发紧,久久说不出话来。心脏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让人窒息。

他本来只是想故意激怒对方,想从对方的口里证明,腾忌就是看上了他的肾源。

从对方口里亲自说出来时,那种绝望,迫不得已都让幸隐言心疼。

他仿佛是岸上干涸已久的鱼,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

“小词……”

陆词刚才的失意,可怜,脆弱完全消失了。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人,“以后你就和我这个配不上你的人,永远都待在一起。”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上,陆词把他放了,给他穿了衣服,让他去餐厅吃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幸隐言站在餐桌旁边,满是愧疚,“小词,对不起,刚才……”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放你离开。”

“哪怕你恨我。”

幸隐言想说的是,他说反了,不是他恨陆词,而是陆词恨他。

如果陆词多一点心狠,多一点记仇,他就不会因为别人替他挡了一刀,稍微对他好一点。

就把之前的自己之前所受伤痛,所受的苦难全都忘记。

甚至把该有的恨全都转变成了好,一心一意的用在了对方的身上。

真是一个傻孩子。

“我不恨你。”他说着坐了下来,“一起同我吃饭的那位女生是家里安排的相亲,我和她都是为了应付,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他解释,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下心里面的愧疚。

陆词没反应,“吃饭吧。”

现在说的话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没用了。

一句不配,让他自卑的爱更加廉价了。

“对不起。”幸隐言又道了句歉,低头开始吃饭。

两人没了之前的那份融洽,你是在同一屋檐下,却仿佛隔着千万重冰山。

吃完饭,幸隐言又被他关回了房间。

“统子,按照原来的世界,最后的陆词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他问。

【言言,这个真的无法帮到你,因为你现在是叶溟,我们所拥有的也仅是到叶溟的结局。】系统说。

幸隐言想,不管怎么样,腾忌是不会轻易放过陆词。

现在的陆词是能让他保住命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在这个工具彻底失去价值之前,对方都会无限的压榨他。

现在看似很器重他,其实也只不过是物尽其用。

他突然想到一个事,彻底失去价值之前,不就是把他两个肾都挖走吗?

之前陆词和他温存时都没注意到他腰上是否有伤口。

如果有,那前几天陆词对他说要出去,而且是一个月,再加上陆词的话,让他别忘记他…………

他急忙拍着门,“小词,你快开门,我有事,小词,小词……”

他没喊多久,一打开门,陆词手上湿漉漉的,甚至洗洁精的泡沫都未来得及清理干净。

幸隐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人丢在了床上,不管不顾的去掀他的衣服。

陆词被他这行为搞得不知所措,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

他趴在了床上弱声喊了句,“哥。”

幸隐言掀开衣服那一刻,腰上一道淡淡的疤痕落在了他的眼里,他心落在了谷底。

陆词知道了他的意图,一时也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忽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腰上,是温热的,湿漉漉的。

幸隐言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背上,抽泣的声音带着颤抖,“小词,对不起,对不起…………”

终究是他害了他。

陆词急忙起来把人抱在了怀里,“溟溟,不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他现在已经没了一个肾,相当于已经丢了半条命。

剩下半条命已经危在旦夕。

“小词,你别去,我和你结婚,我哪里都不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腾忌那里,我会帮你解决,你回我到身边好不好?”他几乎是恳求。

陆词看着对方豆大的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眼泪是铁球,砸在了他的心上,很疼。

他不怕死,不怕任何事,但是他怕溟溟的眼泪。

眼泪很液体,也是无形的刀片,会把他的心割破。

这句话,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此刻听到了,梦境和现实重叠,他竟分不清楚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幻的。

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回到你的身边。”

“不哭,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的吻轻柔的吻在了他的眼角,“不哭。”

小词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对不起,小词,真的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陆词抱着着他,“哥,我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幸隐言变成了一个粘人精,胆小鬼。

寸步不离的跟着陆词,恨不得把对方变成一个小玩偶,挂在他身上。

陆词心思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

他觉得,只要自己稍微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哥,去沙发上坐会,去看看综艺。”陆词切着菜说着。

“我不想看综艺。”他说。

“外面我切了你喜欢吃的水果,你在这里待着我都没心思做饭了。”

“那就不做,等会饿了再做。”

陆词停下手,真拿他没办法,“哥,别撒娇。”

幸隐言笑着,踮起脚尖,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把唇吻上了上去。

软的,湿热的。

陆词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温柔的回应着。

他的玫瑰无须在折下,它主动在野草里生长。

外面的天风和日丽,他们的吻温柔绵长,像,没有苦味,松软细腻。

晚上陆词给他递了一杯牛奶,这是他这段时间的习惯,说对睡眠好,幸隐言没多想。

幸隐言在床上看书,陆词则把人抱在怀里,岁月静好。

可渐渐的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连手中的书都拿不住,软绵绵的。

困意也止不住的上涌。

他回想着刚才喝下的牛奶,这才反应过来,“小词,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要做什么?”

陆词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溟溟,别担心好好睡一觉。”

“小词,你要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吗?”

陆词依旧抱着他,没有接他的这句话。

“小词,你不能这样。”

陆词对他温柔的笑了,那种淡然的诀别,“溟溟,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对我只是愧疚。”

幸隐言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他这副被拆穿后的呆愣,更加证实了陆词说的话。

陆词露出了一个苦笑的笑容,“可是当你说要和我结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还是忍不住高兴。”

“毕竟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如果可以,我也想就这样一直陪你走下去,哪怕你对我的只是愧疚,我也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幸隐言极力的想要阻止他,但是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皮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小词,你别去。”

陆词摇了摇头,“哥,来不及了,在他拿你威胁我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领证。”

幸隐言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睡意已经席卷至全身。

陆词把被子给他拉了一下,“睡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幸隐言难以抵挡困意,双眼一搭一搭的,终于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

陆词抱着他安然入睡,早上天变翻起鱼肚皮,陆词已经穿戴整齐,临走时留了一个吻在他的额头。

溟溟,爱我时你的谎言,可我也需要你的谎言,不然野草没爱会死的。

…………

荒郊破旧的厂房地下室是一间医院,幸隐言到时,腾忌早已经到了,他坐在轮椅上,手上杵着一根手杖,苍老的面容上有大小的疤痕。

虽然人已经年迈,但他自身的自带的杀气,也完全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