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演戏嘛?在下略会一点(1/1)

新婚夜的第一晚,乔婉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她几经辗转深思,在最后一次翻身的时候,被萧白抵住了喉咙。

她身体不由一怔。

原本两个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在睡在床榻之下。

萧白按住乔婉的手腕,将其紧紧反扣在自己的胸膛。

隔着数层衣衫,乔婉仍能感受得到,纤瘦躯体下结实的滚烫。

接着,乔婉的后脑勺就被放在萧白的脖颈喉咙上面。

“想活命就别动!”

这句话在乔婉的耳边炸裂,在深宫被养了十几年的乔婉当然懂得这句话的含金量。

又来一波……

她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绷得很紧,足够让萧白有一些伸展四肢的空间。

但——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约半个时辰,窗外依旧是明月高悬,屋外也没有什么人将至。

可乔婉能够感受得到,男人的衣衫已经被热汗浸湿,发丝也渗出汗意。

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错乱……

一开始,她企图睁着眼睛睡觉,毕竟在她六岁那年,就曾在北镇抚司受王镇镇抚使的教导,两天一夜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极限。

而当时只有六岁的乔婉,持续了四天三夜——

她坚持了一会,不由得将她自己的身体向前移动。

刚刚鲁家酒馆的饭菜她吃了许多,这会子真是腹胀难忍。

每一次移动,她就感受到,自己后背传来的热意,和自己腹痛叠加。

“三哥,马上就要到寅时了,想必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我去暖阁里睡”小声地说道。

她看萧白躲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闭目合眼,睡得正香。

便不必打扰萧白,自己掰开萧白的手腕,想要抱着被子起身。

由于整个房间当中,乔婉的床榻位于屋子的最深处。

旁人从外边是判断不出来,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在哪里。

即使——旁人想要从屋顶上,掀开瓦片,从高处探索屋内信息,也是行不通的。

这是萧白专门请教南镇抚司的赵一平设计制造的。

赵一平是有名的情报搜集高级官员,除了这一层身份他还是锦衣卫秘密天牢的设计者。

真正传闻中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天字一号】

就算神通广大、武艺高强的一等一高手,想要从贤王府这里搜查一点线索,

都得先要留下尸体。

乔婉抱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想要从萧白的身体里跨过去。

萧白却又是一翻身,像是故意将双腿支撑起来,拦住了乔婉的去路。

“三哥,你把腿放下,我过去!”乔婉尝试用蛮力将这两条腿放下。

可她自己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而她害怕这样自己用力会把萧白弄醒,于是力道变得很轻,就跟小苍蝇力气差不多吧

她尝试几下,都没有回应,有些泄气。

“不是说好的,你睡下边,我睡……”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她看到萧白的耳廓微微动了动。

立刻外边踩雪的声音,和跳上房梁、移动瓦片的声音出现在这寂静的空气里。

乔婉连忙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躺在萧白的身边。

“不动了?”耳边清冷的男音升起。

“来人了!”

“我知道一定是萧烬的人”萧白闭着眼睛说道。

清冷月光下,乔婉看着他的眼睛,延长向上弯成月牙弧度的睫毛,甚是好看。

乔婉反驳。“你这么肯定?万一是其他党派的人,比如二皇子?”

提到,二皇子,萧白突然睁开眼睛,十分肯定地说道:“不能是他,他没有这个脑袋。”

二皇子,本名萧千安,因为上面顶头大哥叫萧梁,只有一个单字,所以自二皇子开始,往下的兄弟姐妹们,都只能范一一个字。

定下名讳,萧安。

萧安一直都在与身为四皇子的萧烬要好,在重生之前,乔婉就已经知晓。

而萧白则一直在身处中立,在太子党和怀王党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萧白选择去了南省瓜州渡。

抽离朝堂,平淡做着一方父母官。

在后来,萧烬上位,于永德门弑兄杀父的事情,都是后话。

但——有了萧白从没有站在萧烬这一边开始。

萧烬一定要把这个心腹大患连根拔起。

乔婉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留出一双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

“阿婉,不用这么拘谨,他们只是过来打探情报的”

“是——千户所的人?”乔婉立即在脑中思索着,“可监视一个皇子的日常,只用千户所,是不是有点……”

“看不起我?”萧白接上乔婉的停顿。

乔婉点了点头,按照朝廷俸禄位列,萧白是王爷,理应是高手更为高强的正三品缉事。

怎么会沦为到,区区一个千户所,而且还是行动如此缓慢的锦衣卫。

好像是几个刚刚入行的新人,被上司派来练胆子的。

“皇上想用什么人过来监视,那是皇上的事,不是我应该考虑的”萧白转过头,坐在床沿上,起身下了地。

故意夹着嗓子,点起烛火,刻意深情地呼唤乔婉的名字,“阿婉?是不是晚膳吃多,有些口渴?夫君为您倒好茶水了来!坐起来!”

乔婉淡淡地点点头,“是啊!夫君还真是懂我!这就来!”

两人一扫之前在床上稀碎地秘密交谈,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乔婉走到衣架前,在几件衣服里,选来选去,还是拽下一件萧白的外衣。

此刻,她要扮演的,是萧白的贤王妃。

反手将外衣披在自己身上,顺便不忘将手帕在萧白的额头上擦拭,柔声道:“夫君,昨晚……辛苦了!”

萧白大为震惊,瞬间玫瑰红色如同缠枝一般攀上他细长的脖颈,喉咙不禁吞咽几分口水,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服侍好夫人是应该的。”

此刻蹲在房梁上的千户们满心疑惑地小声交谈。

【不说,贤王内患隐疾,不能干那种事吗?】

【对啊!难道是监事弄错了?明明贤王妃是如此恩爱啊】

【立刻禀报,南镇抚司要即刻查验!】

乔婉耳朵很是伶俐,在千里之外就可以听见细小声音。

这也是她能够在太后身边独善其身的一大优势。

能够预判对方的话语。

乔婉站在萧白身后小声地说道:“咱们再演一会,房梁上的那几位就该走了……”

萧白眯着眼睛笑着将手中的杯盏递到乔婉的手中,“之前,是我小瞧了阿婉!没想到,你竟然能这样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