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手(2/1)
暴雨夜,嬴月蜷在老宅阁楼的阴影里,监听器传来老爷子沙哑的妥协:“婚事我应了,但琴氏容不得一个疯主母。”
她双眼犀利地死死盯着对面的白墙,一阵一阵嗤笑着咬破指尖,在孕检单背面一笔一笔画下一个带锁的笼子。
窗外雷光炸亮,琴彧正跪在祠堂石板地面上,赤裸的背上,一道道旧伤狰狞夺目。
老爷子将长长了的指甲盖掐进琴彧的伤疤里,眼看着细细的一道血水溢过指甲盖淌了出来,他严声令道:“我答应过那姑娘不再对你用家法,但你得把她管好了。”
“笼子该上锁了,琴彧。”嬴月轻轻地呢喃着,抚过两个熟睡的宝宝,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琴氏大厦顶楼的琉璃穹顶下,权杖交接仪式华光璀璨。
鎏金族徽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冷冽光芒,琴彧的手指刚触到那枚象征权力的图腾,人群中突然爆发出Freda的尖笑。
“琴家的笼子该换新锁了!”她扯开高定礼服,钻石胸针迸射出妖异的猩红射线。
那是ENVIQUEEN最新研发的激光爆破装置,三年前就该随着沉船事故沉入海底的违禁品。
嬴月瞳孔骤缩成针尖。
她像母豹般从阴影里窜出,手中的青铜画架在爆炸气浪中碎成夺命的钢刺。
琴彧只来得及看见她染着月光石粉末的裙摆扬起,就被带着体温的躯体狠狠扑倒在地。
冲击波撕碎了水晶灯,漫天玻璃碴像暴雨般倾泻而下。
嬴月后背绽开数十道血口,却仍用染血的指甲死死扣住他的西装翻领。
她脖颈间的月光石项链在高温下融化,液态宝石顺着锁骨流进伤口,在惨白皮肤上映出妖冶的蓝紫色纹路。
她咳出黑血,染污了琴彧心口的月亮刺青,“宝宝们说……该给Freda和ENVIQUEEN唱摇篮曲了……”
琴彧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多处被钢刺贯穿,血流满地。她破碎的瞳孔宛如生命的倒计时钟,像极了他们初吻那晚她眼中的癫狂。
“不!”他撕心裂肺的嘶吼被直播设备的启动声淹没。
重症监护室的蓝光突然投射在发布会穹顶,Freda与琴笙在密室注射致幻剂的画面、矿山深处血肉模糊的尸体、育婴室婴儿奶瓶架旁闪烁的微型摄像头……每帧画面都让ENVIQUEEN的股价在电子屏上暴跌。
“你以为赢的是爱情?”Freda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爬上天台,月光石项链在暴雨中发出高频蜂鸣,“不过是琴家的狼崽子咬断了老狐狸的喉咙!”
她突然扯断项链吞进嘴里,液态宝石在喉间炸开幽蓝的火焰。
“琴彧,你猜我的血……”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脖颈处的芯片突然启动自毁程序,皮肤下浮现出嬴月画作中“荆棘月亮”的纹路。
“地狱太冷了……”她坠楼前最后一声呢喃混着血沫,蓝宝石耳坠在雨幕中划出妖异的弧线,精准刺进直播镜头的核心位置……
急救室里,嬴月突然剧烈抽搐,剖腹的伤疤裂开,露出里面缝着的月光石碎片。
“看……”她抓着琴彧的手按在跳动的芯片上,“笼子的锁……”
心电图骤然拉成直线的刹那,琴彧将带血的婚戒套进她无名指。
戒圈内侧新刻的“囚”字熠熠闪光,窗外飘落的八重樱花瓣恰好盖在她逐渐冰冷的睫毛上……
次日,全球财经头条被鲜血染红:
《琴氏少夫人为琴氏新继承人挡爆弹身亡!继承人携双胞胎人间蒸发》;
《ENVIQUEEN股价暴跌99%,未来继承人Freda坠楼身亡》。
而在太平洋某座被月光笼罩的孤岛,两个男孩正用带血的画笔在族谱上涂鸦。
画中四个影子被月光笼住,脚下踩着燃烧的ENVIQUEEN总部与崩塌的琴氏祠堂。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醒呀?”
琴彧望着画中嬴月腹部若隐若现的芯片光芒,将沾着月光石粉末的画笔塞进儿子掌心:“等樱花再次染红整座岛的时候。”
冰冷的停尸房里,老爷子抚摸着Freda碎裂的颅骨,将翡翠扳指塞进她僵冷的手心:“戏演完了。”
一年后。
琴诗书将鎏金钢笔狠狠掼在檀木桌上,墨渍溅脏了最新一季的财报。
“两年了!那老不死的每天插着呼吸机吊命,遗嘱上还是琴彧的名字!”她扯松高定西装的领口,钻石胸针刮出一道血痕,“连块坟地都不肯给我妈和诗画留!”
父亲缩在真皮沙发角落,指尖摩挲着早已褪色的婚戒——那是入赘琴家时,老爷子随手赏的便宜货。
他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诗书,收手吧……你二叔三叔怎么死的,你妹妹怎么死的,你都忘了?”
“闭嘴!”琴诗书抄起水晶烟灰缸砸向落地窗,防弹玻璃震颤如垂死巨兽的鳞片,“要不是你这窝囊废连争家产的胆量都没有,我需要沾这些脏血?”
管家叩门声恰时响起,琴诗书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
“大小姐,老爷子又问小琴总的消息了。”
顶层病房弥漫着腐朽的檀香,呼吸机嘶鸣如诅咒。
老爷子枯爪般的手攥着泛黄孕检单,那是嬴月分娩前夜用血画了荆棘月亮的“战书”。
他那浑浊的瞳孔死死盯着新闻直播,法国拍卖行的镁光灯正聚焦在一幅刚刚以六十亿美元的高价成交的叫做《重生》巨幅画作上。
月光笼中蜷缩的双胞胎,脚底踩着碎裂的琴氏族徽。
“像……真像彧儿小时候……”老爷子喉管挤出破碎的笑,监护仪心率骤然飙红。
管家低头擦拭他嘴角溢出的黑血,袖口暗袋里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实时传向太平洋某座孤岛。
琴诗书踹开杀手头子的包厢门时,雪茄雾里浮着血腥味。
“活人找不到,骨灰也扬不到老爷子跟前?”她高跟鞋碾过对方断指,蓝宝石耳坠随冷笑轻晃,“ENVIQUEEN破产前留的杀手锏,就这点能耐?”
染血的牛皮袋被甩上桌,模糊照片里,戴渔夫帽的女人正往拍卖行运画箱贴芯片。
琴诗书一看,猩红唇角瞬间咧开,“猎物上钩了。”她指甲划破照片里女人怀中的襁褓,“去告诉老爷子——他的乖孙,明天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