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岸劫银3（1/1）
欧阳明目光冷若寒霜，直直逼视严欢，破口大骂道：“你个窝囊废，打算怎么死？”
严欢苦着脸，声音里满是哀求：“大哥，金子我都双手奉上了，您就不能网开一面，饶我一命吗？”
“金子是我们凭本事夺来的，轮不到你假惺惺地施舍。”欧阳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意，又骂道：“就你这窝囊样，还敢跟我谈条件？”
“大哥，您向来慈悲为怀，就大发慈悲，饶我们这一回吧。”严欢眼中写满祈求，近乎卑微。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怎么死？”欧阳明的语气愈发不耐，已然带上了几分凛冽的杀意，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给我磨磨蹭蹭的！”
“我当真非死不可吗？”严欢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着深深的恐惧。
“那是自然。”欧阳明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啐了一口骂道：“少他妈废话！”
“我想留个全尸。”严欢犹豫再三，才嗫嚅着说出自己最后的心愿。
“行，我成全你。”话音刚落，欧阳明“唰”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已然架在了严欢的脖子上。
严欢大惊失色，忙不迭问道：“大哥，您这是要做什么？”
“用刀尖捅进你喉咙，留你个全尸，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欧阳明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还不忘嘲讽一句：“就你这怂样，还怕疼？”
“不行啊，大哥，我怕疼。能不能找个既能留全尸，又不那么疼的法子？”严欢带着哭腔，苦苦讨饶。
“把你勒死，怎么样？”
“勒死太疼了，大哥，求您换个法子。”
“那就吊死你。”
“那也疼啊，大哥，我实在害怕。”
“那你到底想怎么死？”欧阳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脸上的厌烦愈发明显，骂道：“你他妈的事儿可真多！”
“我……我想舒服点儿死。”严欢声音愈发微弱，近乎哀求。
这时，一旁的吴小过搭话道：“那就饮鹤顶红吧。”
严欢眼睛瞬间一亮，忙不迭说道：“这主意好，这主意好啊。”
欧阳明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可我们身上没有鹤顶红。”
“可以去长沙买呀。”
欧阳明啐了一口，满脸不屑，骂道：“去你妈的，太浪费时间。”思索片刻，又道，“要不直接扔江里淹死得了，一了百了。”
严欢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深知自己不会游泳，忙不迭说道：“不行啊，人在江里泡久了，身体会发胀变形的。”
欧阳明冷笑一声：“淹死你正好，到时候，连你亲娘都认不出你，倒也干净。”
严欢慌了神，急忙说道：“大哥，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求您了。”
“别想了，就这个办法最好。”说完，欧阳明从怀里掏出一根粗绳，几步走到严欢身后，动作利落地将他手腕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嘟囔着：“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严欢带着哭腔，声音中满是绝望：“大哥，这么死肯定很痛苦啊，求您发发慈悲。”
“怎么会痛苦？把你手脚一绑，丢进江里，你大口灌两口水，立马就没气了，能有多痛苦？”
“大哥，真的会很痛苦啊，我不想这么死。”严欢还在垂死挣扎。
“忍着点，一辈子转眼就过去了，别再啰嗦。”欧阳明毫不在意，语气冰冷，又骂道：“再啰嗦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严欢脑子飞速运转，拼命思索着逃脱之计，可身旁三个高手像恶狼般虎视眈眈，他又怎么能逃得掉？
忽然，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似乎有马蹄声渐渐靠近。严欢转头望去，只见北面路上走来两人，一个是卢千山，另一个是追赶他的和尚。卢千山手腕被绳子紧紧绑着，像条丧家之犬被和尚牵着，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和尚大声说道：“马车掉进江里去了。”
吴小过皱眉问道：“是谁把马车冲到江里的？”
“就是我身旁这人。”和尚指了指卢千山。
“把他给我带过来。另外还有一人跑了。”
“好嘞。”
随后，卢千山被带到众人面前。
吴小过逼问道：“你为什么把马车开进江里？”
卢千山哭丧着脸说：“这个大和尚一路穷追不舍，我就赶着马拼命往前跑。谁知道，跑着跑着，马竟然朝着江边奔去。我见马要冲进江里，赶紧跳下车了。”
吴小过又问：“那马呢？”
“马跑进江里淹死了。”
“那马车上的木箱呢？”
“也跟着马掉进江里了。”
“那可是七百两金子啊！”吴小过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骂道：“你个混蛋，老子的金子！”
“我知道是金子，可那马不听使唤，它一心寻死，我能有什么办法？”卢千山满脸委屈，有苦难言。
“马车还能捞上来吗？”
“马都被江水冲走了，哪还捞得上来，早没影了。”
“既然你把马车开进江里，那你就得偿命。”吴小过语气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感情。
“是马自己跑进去的，跟我没关系啊，大人明鉴。”卢千山急忙辩解，眼中满是恐惧。
“马死了，你也别想活。”吴小过说着，转头看向严欢，“你们俩都得被我扔到江里去喂鱼。”
“那我呢？”张二镖怯生生地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
“你也得死。”
“我又没把马车开进江里，为什么我也得死？”张二镖带着哭腔，近乎崩溃。
“谁让你被我们抓住了，落到我们手里，你的命就得由我们处置，没什么好商量的。”吴小过理直气壮，仿佛他就是这世间的主宰，骂道：“别他妈问那么多！”
···
之后，他们押着严欢等人来到江边渡口。冬日的寒风如刀子般割在众人脸上，江水滔滔，发出沉闷的轰鸣，岸边一片荒芜，枯黄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那辆破旧的马车也一同被拉到了江边，车轮在泥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几人被驱赶着走上一艘破旧的木船，船身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木板之间的缝隙似乎随时都会渗进江水。
卢千山瞧见船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赶忙求救：“大爷，救……”
话还没说完，吴小过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船夫，劝你少管闲事，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船夫吓得浑身一颤，唯唯诺诺应道：“诶，小人明白。”
吴小过转头，目光如刀般扫向严欢等人，喝道：“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坐下，别耍什么花样！”
严欢等人即便死到临头，也只能乖乖坐下，满心绝望。严欢满心求生欲，再次哀求：“大哥，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求您高抬贵手。”
吴小过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们想活命？”
“想啊，求您了，大人。”众人异口同声，声音中满是绝望中的一丝希冀。
“这样吧，把你们腿绑了，到了江心，我把你们推下船。要是能活下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吴小过一脸戏谑地说道笑。
严欢绝望道：“大哥，手脚都被捆着，谁能活下来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这我可管不着，生死有命，各安天命。”吴小过一脸无所谓，骂道：“少他妈废话，愿赌服输！”
此时，船夫已摇起船桨，船缓缓前行，向着江心驶去。破旧的船桨划开水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为严欢等人敲响丧钟。
紧接着，严欢等人毫无反抗之力，腿被吴小过一一绑住，像待宰的羔羊。
严欢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哭着说：“大哥，汇票和银子都给您了，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呢？我们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
吴小过冷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死活跟我关系不大。你们活着，我不怕；死了，我也不见得高兴。可你们都不反抗，我怎么放了你们？我总不能平白无故饶了你们。”
“大哥，您就别打趣了。我们这点功夫，哪能跟您比，怎么打得过您啊？您抬手就能灭了我们。”严欢满心无奈，声音中满是悲凉。
“既然打不过，那我们杀了你们，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得认命。”吴小过理直气壮，骂道：“别他妈不服气！”
严欢长叹一声：“看来，我今天要命丧于此了，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吴小过说：“既然你想活，那就让你最后一个跳下去，就当是给你个优待。”
“多谢大人。”严欢有气无力地应道。他知道，这所谓的“优待”不过是吴小过的又一次戏弄。
吴小过喊道：“小矮子。”
张二镖应道：“我在，大人。”
“你第一个跳下去。”吴小过的声音不容置疑，像一道冰冷的命令。
“可我不想第一个跳啊，大人，我害怕。”张二镖带着哭腔说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第一个跳下去其实是好事。这儿还没到江心，说不定你能游到岸边呢，赶紧跳。”吴小过的语气带着哄骗，却又透着威胁。
“好像……也对。”张二镖犹豫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挣扎。
“对吧，对就赶紧跳，别磨蹭。”吴小过不耐烦地催促着，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于是，张二镖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慢慢挪到船舱边。他在那儿停了一会儿，嘟囔道：“大人，这边水看着有些浑浊啊，我心里怕得慌。”
“少废话，赶紧跳！”吴小过不耐烦，一脚狠狠踹在张二镖屁股上，骂道：“他妈的，给老子下去！”那一脚用尽了力气，张二镖瞬间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水里。
张二镖落水时溅起巨大水花，不少水溅到严欢身上，冰冷的江水让严欢打了个寒颤。
“真他妈窝囊。”吴小过骂道，眼中满是鄙夷。他看着张二镖在水中挣扎，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张二镖扑腾着落入水中，又很快浮了起来。可他趴在水面上，根本无法呼吸。为了活下去，他拼命扭动身子，又是蹬腿，又是动胳膊，像只青蛙般使劲折腾，可怎么也翻不过身来。他愈发用力，周围水花四溅。突然，他停止了扑腾……
“张二镖！”严欢大喊一声，声音中满是悲痛，可张二镖毫无反应。严欢的眼中满是泪水，看着张二镖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死了。”吴小过得意洋洋地说。
严欢喃喃自语：“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呢……生命竟然这么脆弱。”
“到你了。”吴小过看向卢千山，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那眼神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谁也逃不掉。
“大人，您看岸边！”卢千山站起身，手指向岸边。他试图寻找最后的生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吴小过下意识转头，就在这时，卢千山猛地朝他撞过去。然而，吴小过反应极快，往前一跳躲开了撞击，顺势一脚踢在卢千山身上。吴小过的动作敏捷而有力，卢千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卢千山收势不住，一头扑进江里。他在水中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可周围只有冰冷的江水。
“妈的，敢暗算我！”吴小过眼疾手快，抄起一把飞刀，狠狠朝卢千山丢去。飞刀正中卢千山屁股，鲜血瞬间在江面晕染开来，像绽放的一朵诡异的红花。那鲜血在江水中慢慢散开，仿佛是生命的最后一抹痕迹。
起初，卢千山还像条鱼般往水下游，可很快便没了力气，浮了起来，再也动弹不得，生命渐渐消逝。严欢看着卢千山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两个同伴都死了，终于轮到严欢。严欢既不想被吴小过用飞刀杀死，又没能力反抗，只能说：“大人，您给我点时间，我试试能不能游到岸边，求您了。”
“行啊。”吴小过似笑非笑，眼中满是戏谑。
严欢知道，只有仰面朝天，才可能活下去。于是，他背对着江面，缓缓躺进江水里。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严欢只觉后背一凉，冰冷江水瞬间浸透衣衫，寒意刺骨。脑袋也跟着陷入水中，水花灌进耳朵，发出轰鸣，仿佛是死神的咆哮。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绳索的束缚。
严欢努力屏住呼吸，心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他的肺部开始胀痛，每一秒都像是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睁眼一看，脑袋已在水下。他拼命抬头，可腿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往下沉，身体也随之快速坠落。他看着水面上的光线越来越远，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的手臂被紧紧绑在身后，动弹不得。腿也被缚住，无法踩水。严欢心中涌起绝望，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