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会输(1/1)

“三十两...”江晚喃喃自语。

她原本的盘算是先当了首饰得个一二十两,再把方子卖了赚一些,然后自己继续摆摊做些其他买卖,这样下来,三十两应该是能凑齐的。

可现在首饰成了假货,迫使她必须想想别的法子。

江晚目光锁向千味楼的方向。

光靠卖方子是不可能的,那么...

江晚心里升起一个新的念头,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她深吸了口了气,抬脚朝千味楼走去。

千味楼的朱漆招牌格外醒目,江晚来的时候正是饭点,鼎沸之时,可千味楼店一楼勉勉强强坐满。

江晚一进来陈掌柜就注意到了,他有些讶异:“夫人这会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明日相见吗?”

江晚不想让陈掌柜知道她是急用银子,这样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她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还噙着一抹笑:“怎么,陈掌柜今日不方便?”

“怎么会,我说过,这千味楼随时欢迎夫人。”陈掌柜一抬手,“那我们楼上聊?”

江晚微微颔首,随陈掌柜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这雅间同大堂一样,极具雅趣,甚至早早就用上了火盆,虽然里面的火苗噼啪作响,但是江晚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关了门,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陈掌柜亲自给斟了茶。

“三十两。”她开门见山地说,声音比平时低沉,“我要现银。”

陈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茶壶差点打翻。

“三、三十两?夫人真是说笑,我们确实想与夫人合作,但一个小饮品的方子...”

“不是单个方子。”江晚不疾不徐道,“是四季十二种饮品,到时候我会把配方,制作工艺以及搭配要点都一一说明。”

“四季十二种?”

陈掌柜来了兴趣。

“可有纸笔?”

陈掌柜立马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江晚抬手就写了起来,不多时就写满一张纸递了过去。

陈掌柜端详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夫人,这些名字看着确实很有卖点,但我们千味楼主营的是酒菜,饮品不过是添头...”

“所以千味楼的生意每况愈下。”江晚直视着陈掌柜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醉逢楼仅靠一个啤酒就抢走了您多少客人?”

陈掌柜脸色一变,沉吟片刻又道:“就算靠这些饮品,也不一定能翻身。”

江晚指节在桌沿轻轻一扣:“陈掌柜敢不敢来赌一把。”

陈掌柜感到一丝压力:“赌什么?”

“我能让千味楼死起回生。”

陈掌柜差点惊掉下巴:“你?”

江晚沉着的回道:“对,现在的千味楼主打一个雅趣,但是他只够雅,不够趣。”

陈掌柜连忙问:“那如何才有趣?”

江晚又纸笔画了一幅图,是一楼的平面图,但她做了不少调整。

陈掌柜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图纸上游走:“马上要进入冬季,可以把一楼改造成围炉煮茶区,客人可以围炉取暖,品茶闲谈,二楼特供我独创的四季饮品,与菜肴搭配销售。”

陈掌柜看后摇摇头:“好是好,可这改造需要多少银两?风险太大了!”

“不需要大动土木。”江晚指向图纸,“只需重新布置桌椅,添置些炉具茶具。关键在于饮品的独特性,能让千味楼在众多酒楼中脱颖而出。”

陈掌柜还在犹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

“好一个脱颖而出!”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墨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中透着几分不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又亮若星辰,很是夺目。

“东家!”陈掌柜慌忙起身行礼。

江晚眉梢轻挑。

原来这就是千味楼幕后真正的老板。

男子随意地挥了挥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江晚身上。

“陈掌柜,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饮品手艺非凡的夫人?”

“正是。”陈掌柜恭敬道,“她刚才给出了几种饮品,还提出了千味楼的改造计划...”

“我都听到了。”男子径自走到江晚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那两张纸大致看了眼,而后看向江晚:“这位夫人,鄙人齐牧白,是这家千味楼的老板,你的饮品我都尝过,很有新意,今天的计划也很有意思,不过...”他忽然倾身向前,距离近得能让江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三十两银子?”

江晚的指尖微微发颤,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似乎与我们的商谈无关。”

“哦?”齐牧白挑了挑眉,“那我们就回到正题,刚才说赌,如果你赌输了呢?”

“我不会输。”江晚的声音冷了几分。

雅间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齐牧白忽然笑了。

“有魄力!”他向后靠去,姿态慵懒却掩不住骨子里的贵气,“我喜欢和夫人这样的人做生意。陈掌柜,取十两银子来。”

陈掌柜愕然:“东家,这...”

“就当是定金。”齐牧白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玉骨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夫人,我给你七天时间,你先改造一楼的一角作为样品,若效果如你所说,我们再谈后续合作。”

江晚的心跳加速,但她知道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齐公子果然爽快。不过十两只是定金,若样品满意,剩余二十两...”

“自然如数奉上。”齐牧白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讲。”

“这段时间夫人必须受雇于千味楼,带领后厨制作所有的新品。”齐牧白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包括所有的制作环节,不得私藏。”

江晚瞳孔微缩,这个齐牧白就是要她所有的方子和经营策略,不过她本身也没想隐瞒,但加了条件:“所得收益按照我之前提出的分成。”

“成交!”齐牧白站起身来,“七日后午时,我来看成果。”

齐牧白转身离去,陈掌柜匆匆取来银子交给江晚,眼中满是困惑和敬畏。

江晚接过沉甸甸的银两,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与陈掌柜约定明日上工时间后就匆匆赶回了医馆。

医馆里,胡大夫已经给宋鹤卿做了医治,腿部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宋鹤卿已经昏睡过去。

杨大郎也拿了衣服,正笨拙地在给宋鹤卿换。

江晚走上前,两人合力帮宋鹤卿换了身衣裤,整个人一下看着清爽多了。

江晚又给盖上被子,见他额头不停冒汗,忙取出手帕擦拭。

杨大郎任务都已完成就准备走,江晚出声叫住了他:“杨大哥,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不安全,不如就在这医馆将就一晚,明天再走。”

天黑以后的山路什么都可能遇上,豺狼虎豹都是小事,就怕遇见杀人越货的,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所以人们都尽量赶在天黑前回家,或者就近住个旅店,绝不贪黑赶路。

杨大郎一想也确实如此,就应了下来。

晚上,宋鹤卿一直昏迷,额头烫的不得了,胡大夫说是正常的,后生煎了药给宋鹤卿灌下去,才慢慢好了些。

等到宋鹤卿安稳下来,已经是后半夜,杨大郎早就打着地铺扯起了鼾,江晚卧在宋鹤卿身边一边照看一边思量明天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