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脑子有问题(1/1)
翌日天还没亮,宋鹤卿就已经跑了四五趟茅房,原本就消瘦的身子更虚脱了。
江晚有点不放心:“我去请大夫瞧瞧吧。”
宋鹤卿拉住江晚:“不碍事的,估计油腻东西吃太多,滑肠了。”
宋鹤卿以前吃的清汤寡水,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如今天天吃鱼吃肉,尤其昨天吃完炖肉吃烧鸡,这肠子一下油水太多,就滑肠拉肚子了。
江晚笑着打趣宋鹤卿:“你呀,就是穷苦命,一点好东西都落不着。”
宋鹤卿躺在江晚腿上:“谁说的,夫人不就是我最好的东西。”
江晚佯装生气,双手叉腰:“好呀,你竟说我是个东西。”
宋鹤卿哪经过这逗弄,还以为江晚真生气了,忙爬起来解释:“我不是那意思,你当然不是东西...”
说完才发现自己解释得更糟了,又想解释,心一急,舌头像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江晚噗嗤一声笑了:“逗你的,看把你吓的。”
宋鹤卿这才松了口气:“夫人越来越会逗弄人了。”
江晚指尖点在他鼻尖:“谁让夫君这般可爱。”
待到天亮,江晚就收拾好准备去县城了。
她原本想陪宋鹤卿呆家里休息一天,可昨天答应了杨春桃去出摊,只好将宋鹤卿留在家里。
她给宋巧儿十个铜板,吩咐她给宋鹤卿做些清淡的吃食。
宋巧儿看见钱眼都直了,点头如蒜捣:“那是我亲大哥,我肯定照顾好,嫂子放心!”
江晚安排妥当后才与杨春桃上了路。
到了县城,江晚带杨春桃来到永清街。
肖棋早早就在那支起了摊子,看见江晚热情地打了招呼:“姐,今天来得挺早啊!”
江晚和杨春桃合力把陶罐子搬下车:“是呀,今天来的早,还带了个小帮手。”
肖棋看着旁边稚嫩的小姑娘,搓搓手笑得腼腆:“这是姐家的妹妹吗?”
江晚搭着杨春桃肩膀介绍:“我邻家的女儿,我也当妹妹,叫杨春桃。”
杨春桃倒一点不怵,大大方方介绍自己:“叫我春桃就行。”
肖棋生平第一次不会接话了,只嘿嘿嘿地笑。
江晚只好自己介绍:“他叫肖棋,在这摆摊卖竹器,我这摊子用的竹筒都是从他那买的。”
肖棋点点头,继续嘿嘿嘿地笑。
杨春桃把江晚拉到一边,附耳小声道:“嫂子,这人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这能做生意吗?”
江晚哭笑不得。
随着日头慢慢升起,出街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江晚就忙碌起来。
平时是肖棋在旁边打下手,今天换成杨春桃,肖棋就显得没那么忙了,只有在给竹筒时与杨春桃有来往。
杨春桃一要竹筒,他就赶忙递上,一边递一边嘿嘿嘿地笑,把杨春桃笑得心里发毛。
到了午后,东西就卖的差不多了。
江晚舀了一碗酒酿酸梅汤给春桃以示感谢,又把今天的竹筒钱给肖棋。
杨春桃见了直皱眉。
回去路上,杨春桃忍不住说道:“我看那个肖棋就是坐享其成,啥也不用干,就能挣竹筒钱。”
江晚不觉得:“可他本来就是卖货的,这很正常啊。”
杨春桃却不服气:“那些竹筒又不值啥钱,我都能做,以后我去山上砍竹子给你做!”
“那不行,可别伤了你这绣女红的手。”江晚替肖棋说起好话来,“其实,肖棋人挺好的,又机灵。”
杨春桃第一次觉得江晚眼睛有问题。
那傻子只会嘿嘿嘿地笑,哪里机灵了?
杨大叔听了半天,突然说道:“那小伙子是哪里人?”
江晚如实回答:“就清河县的,父亲在县城门口卖面食,老字号,可好吃了。”
杨大叔点点头:“不错不错,是一户好人家。”
杨春桃不明就里:“爹你都没见过,你咋知道是好人家。”
杨大叔抽了口旱烟:“你大嫂能看上的人不会错。”
杨春桃听得云里雾里。
赶着牛车的杨大郎突然高声唱道:“溪水弯弯绕山脚~~妹采莲蓬哥撑篙~~忽闻岸上踏歌起~~红了菱角羞了篙~~”
听得车上的人都捂嘴笑了起来,唯独杨春桃不解,只以为自己的哥哥思春了。
江晚听着杨春桃抱怨,看着兄妹打闹,大叔悠闲地吸着烟袋子,觉得这一刻幸福极了,也跟着乐了起来,但她不知道此时的宋家正发生着大事。
宋祈年一大早就赶去了县城,屋里就剩下张桂兰,宋鹤卿和宋巧儿。
宋巧儿吃过饭就拿了豌豆在院子石磨上忙活,宋鹤卿也开始在屋里读书。
张桂兰饿了起床去厨房,里面热锅热灶却没一口自己吃的,气得又摔又打,可宋巧儿就当听不见,最后她只得认命得自己做饭。
吃了午饭,她在院子里转悠,看见宋巧儿在过滤豌豆浆水,就忍不住嘀咕:“几块破肉就把你收买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宋巧儿刚开始还忍着,后面听她越说越起劲,就回怼了一句:“大娘,你那么能耐,可曾给我吃块肉?”
张桂兰见宋巧儿敢回嘴更是气大:“你没吃吗?哪回你在厨房里煮肉没偷吃?”
“我要是不吃那两块,上了桌我就一块也捞不着了。”
“好啊你,窝里反了!”
张桂兰说着冲过去一把推翻了盆子,把宋巧儿辛苦磨了一早上的浆水全打翻了!
宋巧儿惊叫:“大娘!你在干什么!”
宋鹤卿闻言走出来,看见这一地白花花的浆水,眼神不善:“娘,你这什么意思。”
张桂兰指着两人骂道:“怎么,你们两个姓宋的也要欺负我?!”
又是晌午时分,不少村民看到又围了起来。
“这宋家一天天可真热闹啊。”
“宋大娘真是太过分,现在连自己人都欺负。”
张桂兰觉得这群村民都是是非不分,只会见风使舵的小人,因为他们,让自己损失惨重,所以没啥好脸色:“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下来!”
“哟,这么凶干嘛,我们又没得罪你!”
张桂兰指着他们鼻子骂道:“要不是你们一天天在这乱嚼舌根,我能损失那么多些鸡?能倒欠那贱蹄子那么多钱?”
人群中一个妇女盯着张桂兰看了一会,又看了旁边的宋巧儿,而后一声不吭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