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需要一个靠山(2/1)

孙延召走后,赵匡胤面沉似水,斥责道:“婷儿,下次进来要敲门知道吗?不可没了规矩。”

“爹爹,女儿知错了,”赵婷儿来到桌前,撒娇道,“爹爹,方才那男子是谁啊?是哪家的男儿,女儿怎么从未见过的。”

知女莫若父,赵匡胤摇了摇头,拒绝道:“他不合适,为父会为你挑选一个最合适的驸马,绝对让婷儿满意。”

说到此处,赵婷儿噘着嘴,不情愿道:“爹~挑来挑去,也都是你那些老兄弟家的,没一个看的上眼。总不能为了您当初的承诺,牺牲女儿的幸福。”

“怎么?石家、韩家的小子都配不上你?那不都是与你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人品才能也都没的说,”赵匡胤说道,“我看那石保吉就不错,个头与你最是般配。”

“不嘛爹爹,那石保吉跟个木头似的,成日里就知道舞刀弄枪,连句体己话都不会说,我可不想招个木头疙瘩当驸马,爹爹就告诉我方才那男子是谁,好嘛~”

“说来说去,你怎知他也不是木头疙瘩?还不是长的比石保吉俊。”赵匡胤沉声道,“就算告诉你也没用,人家已有婚配,你硬去凑什么热闹,搞出事来,白白惹得朝野非议。”

“有就有,我可是公主,才不怕。”

赵匡胤拿着这位性子刁蛮的延庆公主赵婷儿也是没办法,起身道:“不是要蹴鞠,走吧,动一动。”

……

孙延召一路出了宣德楼,心里却在琢磨着方才赵匡胤的话,那朱家的代言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此事想必与师父有关,难道是朱将军?是不是该去找师父问一问。

他正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听道街边有人喊道:“人凭大运树凭根,花等来年草等春,先讲年来后讲月,日辰时上好细分。年看祖上贫与贱,月上兄弟定疏亲,日辰专讲夫妻局,时上高低定子孙……”

这算命的吆喝什么呢,?虽然听不懂意思,却也惹人注目。孙延召转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

这不就是那个曾经在大理寺屋顶坑骗他的老道士。

没错,扒了皮认得他的骨,就是他!害的自己充军发配沧州,一去就是一年,遇到了这么多的糟心事。

对了,他不是赵光义的人吗,怎么在这摆起摊来了?

这老道双腿盘膝坐在地上,面前用石头压着张阴阳太极图,旁边插着一幅八卦幡。

可能也是喊的口干舌燥,老道灌了一大口酒,接着吆喝道:“南来的北往的,遇到本道就是有缘。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来老道这问一问前程不犯毛病,算一卦,不准不要钱嘞。不算卦,也可以看手相,面相,摸骨相。”

这是凑巧偶遇,还是专门在这等着自己的?

孙延召也想看看这老道到底耍的什么活宝,缓步来到老道的摊前。

“来看看面相!”

老道士抬起头来,醉眼惺忪地说道:“看这位客官是眉眼生辉,天庭丰润,地阁方圆。鼻翼丰满,直惯印堂。客官这是要发达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面中藏着一缕黑气,还需要一位贵人相助才能化解。”

又是神棍那一套。

“哦?此话怎讲?这贵人又是谁?”孙延召笑着问道。

“这位贵人,如今就在松鹤楼二层的听雨阁中,等着您嘞。”

孙延召咧嘴笑了笑。心说赵光义还真是神通广大,自己才出了宣德楼,就已经派人在这等着自己了。

不过这场宴还非去不可,毕竟刚回来就打了赵普的家奴,已然得罪了宰相府,要再得罪这位王爷,自己日后在东京恐怕寸步难行。

“带路吧!”孙延召沉声道。

“好嘞!”这老道也没架子,自个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一同前往松鹤楼。

这松鹤楼是东京的老牌正店,就在内城中甜水巷附近,走路过去也就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到了门口,迎宾的小二把人领了进去,这松鹤楼白日里一楼是搭台唱戏的。那老道士嘿嘿一笑:“这出《关大王古城会》的戏如何?”

《关大王古城会》说的是关羽暂归曹营,后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与张飞汇合的故事。

孙延召心说这是唱的哪出戏,这是示意自己要像关羽那般回到刘皇叔的阵营?可当初明明说好的全身而退,却让自己充军发配沧州。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上了楼,到了听雨阁,孙延召和老道推门而入。

此时一身着文士袍的青年男子站起身,此人龙眉凤眼,风度翩翩,正是开封府尹,晋王赵光义。

赵光义热情地招呼着:“延召,一年未见,可还怀念东京?”

孙延召躬身道:“见过王爷,东京虽好,一时也不是很适应,可能我好像有点习惯了北国的风光。”

“不碍事,慢慢就习惯了,人啊,适应的很快。今日没有外人,咱们坐下一起听听戏。”赵光义拉着孙延召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把果盘推了过来,“吃些新摘的果子解解渴,这在辽可是吃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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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

“与我皇兄见面了?”两人坐下后,赵光义问道。

“是。陛下召见。”

“这是好事啊,皇兄既然愿意见你,也就说明去年你们孙家的事算是翻篇了。恭喜。”赵光义沉声道,“延召啊,你也别怨本王让你离开东京。孙家的事捅破了天,即便本王让你离开大理寺,你也活不了。本想着让你在外面安心待上几年,可是金子到底还是要发光的。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谢王爷夸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孙延召多少认同赵光义的话,毕竟那独腿地仙就是来杀自己的,有白虹阁的赏金,想必刺杀也会源源不断。

“能击杀耶律璟和萧思温其中一人可以说是运气,可两个就是实力了。”赵光义说道,“咱们也不是外人,本王不想再绕圈子,就直言了,你在东京需要一个靠山。”

“王爷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过是想过两天安稳日子,并不想招惹谁。”

“可这个世道,人无害虎心,虎却有伤人意。除非你什么也不做,不然就会触碰到别人的利益。若只是些蝇营狗苟之辈也就罢了,但朝堂之上有人向你发难,你的那些恐怕并不起作用。”

孙延召知道按照历史,赵光义和赵普之争会愈演愈烈,而归根结底还是储争。轻易表态只会成为马前卒,现在应承下来并没有好处,

他说道:“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我这次回来,是代表夜枭,过几日就会入禁军,只能效忠陛下。”

赵光义笑了笑,指着楼下的戏台:“这关公说是降汉不降曹,曹操不是汉,刘备也代表不了汉。说到底还是要与志同道合之人一起做事。本王给你时间考虑,如日后朝堂之上有人找你麻烦,本王也会帮你一把,就算是你流放的补偿吧。”

“谢王爷。”孙延召问道,“王爷可知道榷货务的专卖权?”

赵光义一扬眉:“你对这个感兴趣,想当皇商?这可需要大本钱。罢了,此事虽不归我开封府管,不过太府寺我也可以帮你要一个竞价的名额,价高者得,后面本王可就管不到了。”

“那就谢王爷了,”孙延召见赵光义不再言语,已有了送客的意思,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辞,“那王爷,无事我就先走了。

赵光义点点头,起身示意老道张守真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