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伽蓝悟法,绝技绽芒显卓姿(1/1)

洛尘拜别天师,一径往佛光寺来。

一路上,天师所言“欲望名利皆虚幻,顺应天意、以善为本”之语,于其心间反复回响。

他目瞩山川河流奔腾不歇,却井然循乎自然规制。

草木生灵于各自天地荣枯繁衍,顺应四季更迭。

见此种种,洛尘心中渐有所悟,往昔为功力提升而满盈的心绪,仿若被一泓宁静深邃之泉润泽,得以承载诸多宝贵人生哲思。

一路无话,却说洛尘来到佛光寺。拜见方丈。

方丈见其归来,满心欢喜。

三年时光,那个青涩少年,已长成七尺昂藏男儿。

但见他面色红润,透着康健光泽。

剑眉星目,眼眸中闪烁智慧自信之光。

身形虽偏清瘦,却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间散发独特风姿,仿若周身盈满无尽精力。

方丈想知洛尘三载所学,遂让他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洛尘与方丈并肩行于廊檐之下,抬首指向树上一雀,向方丈言道:“瞧那雀儿,看我引它过来。”

言罢,缓缓伸出手掌,掌心泛起柔和光晕,施展与万物共鸣之能,送出唯有鸟类可察之感应力。

再看那雀儿,仿若受神秘感召,扑棱着双翼,乖乖飞落于洛尘掌心。

方丈见状,惊得瞠目结舌。

据他所知,天师虽法术高强,却也无这般神奇手段。

此刻这雀儿在洛尘手中,驯顺如同乖巧孩童。

方丈连声称奇,口中宣佛号:“阿弥陀佛,还归它自由去吧。”

洛尘浅笑,轻轻抖手,雀儿展翅高飞,瞬没于天际。

方丈又问洛尘:“飞禽能受你控,若是人,可也这般?”

洛尘微微颔首,笃定应道:“于一定距间,我能驭一人之举动。”

方丈闻此,心中不禁生疑,这般能耐,委实超乎常人认知。

恰逢一寺僧那边走过,洛尘向方丈言道:“我能让这位师傅止步。”

“坳?让我看来。”

洛尘暗中运法,眼神幽邃,双手于袖间轻舞,凭感知寺僧气场波动,将功力化无形干涉之力蔓延而去。

再瞧那寺僧,仿若被施定身咒,呆立原地,不得寸进。

洛尘不动声色间控人自如,直把方丈惊得怔在当场。

须臾,洛尘收手,寺僧方如梦初醒,恢复自在。

寺僧大惊失色,叫嚷:“了不得,撞见鬼了!”

引得方丈大笑。

洛尘本领如此高深,方丈恐为心怀叵测者觊觎,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遂郑重叮嘱洛尘:“你这身能耐,远超常人所解,切莫轻易示人,更不可恃能肆意妄为!所谓功名,于你不过浮云。务必恒以善念为本,顺应天意。还有,莫听背后人言,能饶人处且饶人。”

洛尘虽未尽解方丈深意,然深知其为己好,恭敬躬身应道:“谨遵方丈教诲!”

在古城南城门近旁,住着一位年近七旬的郝员外。

他往昔戍守边关,凭卓绝军事谋略与果敢指挥,率部屡立战功,多次击溃外敌入侵。

因其姓“郝”与“好”同音,被尊称“好将军”。

后奉调入朝为官,奈官场如泥淖,腐朽黑暗,勾心斗角充斥其间。

郝员外为人刚正不阿,不愿同流合污,便以年高体弱、精力不济为由,上表乞骸骨,归乡过起半隐生活。

岁月悠悠,一晃数载。

郝员外之妻陈氏,笃信佛法,虔诚至极,在她心中,佛音仿若澄澈灵泉,能涤荡心灵尘垢。

佛法恰似慈航,可助人超脱苦海。

故而常往城南佛光寺,上香礼佛,诚心祈愿。

受夫人熏陶,郝员外对佛门之事渐生敬意。

往昔沙场征战,生死杀伐见惯,如今这份佛缘,让他内心多了几分平和柔善,时常陪夫人同赴佛光寺进香。

不仅如此,郝员外更以实际行动敬佛,将朝廷赏赐的部分田产,慷慨捐赠佛光寺。

郝员外膝下子嗣稀少,年近五十方得一女,乳名映绮。

老两口中年得女,喜难自抑,对其宠溺有加,视若珍宝,凡事但求女儿欢心,几乎有求必应。

映绮对读书识字了无兴致,许是受父亲戎马生涯影响,自幼偏爱舞枪弄棒。

又因父母娇惯过甚,性子任性乖张,行事全凭喜好,不受拘束。

老两口盼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可她一听书本之乎者也,便觉聒噪厌烦。

反之,提及刀枪棍棒,眼眸瞬间生辉,整个人鲜活灵动,兴致盎然,在她眼中,那些兵器仿若亲密挚友,是生活必需。

老两口常暗自思量,若为男儿,便可后继有人。

或许因此,映绮自幼常被爹娘扮作男孩模样,即便长大,仍时常男装外出游玩,图那无拘无束、自在随心之感,以为男装行事,可挣脱女子诸多规矩束缚。

又因映绮任性,如今及笄之年已过,还时常与人起争执,哪怕男子招惹,她也毫无惧色,甚至拳脚相向。

郝员外昔日统军数万,威风赫赫,面对这任性爱女,却也束手无策。

郝夫人更是疼惜女儿,不舍苛责半分。

只是女儿年长,仍这般不安分,老两口整日忧心,唯恐她闯祸吃亏。

这日,阳光和煦,微风轻拂。

郝员外又陪老伴前往佛光寺进香。

寺内香烟袅袅,梵音悠悠,善男信女虔诚礼拜。

老两口于佛前诚心祈愿,为郝家求福,为女儿祈平安。

郝员外被方丈邀至禅房叙话,方丈见他眉间隐忧,双手合十,关切问道:“员外似有烦心事?”

这话正中郝员外心事,他长叹一声:“不瞒大师,我年近七旬,膝下仅有一女,已过及笄之年,却依旧爱惹事端。昨日在书场,竟把薛知府的衙内打了。那薛衙内平日仗势欺人惯了,怎肯善罢甘休?我赶忙去薛府赔话。回来劝她,她却全然不听,实属无奈。”

方丈闻言,微微点头:“员外可是担忧令爱惹祸上身?”

“正是!”郝员外忧色满面。

方丈略作思忖,道:“贫僧有一主意,可保令爱平安。”

郝员外面露喜色,忙道:“大师请讲,若真能如此,实乃我郝家幸事。”

“贫僧为员外举荐一仆人如何?”方丈微笑,眼中透着神秘。

“莫非大师这儿,有要还俗做仆人的?”郝员外满心疑惑,眼中好奇大盛。

“那倒不是。”

“那他是何人?”

“此人非同寻常。”

“噢?难道是神仙?”

“称他神仙,亦不为过。”方丈认真道。

“嗯?”郝员外难以置信,摇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