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逆天绯闻 好处理(1/1)
第五日傍晚。
原本负责『信仰整顿文件』审核的三人组,下午茶时在文书室集体爆发肠胃炎,全部拉进了医务间。
同一时间,审查资料的公文系统崩溃,某位值班助理在代码日志里找到一条自动备注:
『渡已知晓,无需重复验证。』
问题是:鸠嵓根本没签署任何命令。
这条语句在一小时内,迅速引爆了一个传言:
【「渡」其实早已失踪,现在整个组织的运转,都是「鸠嵓」在背后操控。鸠嵓,是要取而代之】
鸠嵓听到这句话时正在泡茶。
茶盖轻轻扣着瓷杯边沿,声音极轻,他抬眼看了一下晏书,晏书站在一边没吭声,脸上写满『我知道您不高兴但我不敢说』。
鸠嵓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
“真行啊,几句话、几张纸、几颗蛋,你们能把忠诚者的信仰体系做成路边摊,天赋真不错。”
晏书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鸠嵓指节抵着下巴:“我说晏书,你说我平时是不是太温柔了?温柔到现在谁都敢往我头上撒调料。”
他偏头,嗓音不高,却格外轻:“『渡』的信徒信不过『鸠嵓』,那他们信谁?信渡的落款照?信厕所门口那张对照表?信卤蛋?”
“嗯?”
晏书低声:“……属下失职。”
“失职倒也不至于,毕竟又不是你把『我眼中的渡』写成散文诗的。”鸠嵓把茶放下,“不过既然名字都签上我了……这水,倒是不搅白不搅。”
“若是查不到……”他语气轻松,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抹黑,“那就让他们好好写誓词吧,先抄五十遍『我是渡的信徒』,再写一篇《我眼中的渡》。”
与此同时,组织内部出现了更逆天的离谱新环节:
【信仰作文大赛】启动。
一等奖奖励:『渡亲笔签名照』(目前已证实为伪造)
二等奖奖励:『渡用过的茶杯底座』(底部刻有『鸠嵓』字样)
三等奖奖励:『卤蛋重铸权一次』
更诡异的是:
有人匿名提交了数篇写得极为夸张、用词极尽献媚之能事的稿件,落款竟然写的是…
『鸠嵓』
晏书看着信件被一个个贴到公示墙上,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一旁的鸠嵓:“……您自己写的?”
鸠嵓靠在椅背,难得认真地否认了一次:“不是我。”
他慢悠悠倒了杯茶,补了一句:“那群小猫仔,真是不乖了。想要抹黑还真拿爪子在纸上挠几下。”
“再弄出什么岔子,就把你们全塞进厨房锅里熬粥,给『渡』补补身子。”
也是成功让下面的人寂静了…
而一些人信仰更虔诚了,觉得这或许是某种『内在测验』;
也有些人开始悄悄怀疑起『渡』是否还在,甚至开始转头『学习鸠嵓哲学』。毕竟他还在,还说话,还能开茶会。
鸠嵓远远听见走廊上几个新人小声嘀咕:“你说鸠大人那天……是不是暗示我们要建立第二信仰中心啊?”
“鸠大人?不太好听吧……”
“那叫『鸠之下』,你听听,多有隐喻。”
“我听说他有本《渡语续篇》,市面都买不到。”
“你又被骗了吧,那明明是他拿来垫茶杯的。”
鸠嵓将茶杯放下,目光慢悠悠地扫向窗外。
“晏书。”
“在。”
“后勤那边,不是有个快塌的破仓库吗?”
“……有。”
“去,今晚腾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像说今晚要开火锅局:“我打算搞一场『思想回炉』。请他们读几本小册子,烧几根香,顺便测测脑子还剩几成清白。”
晏书没接话,只沉默站着。
鸠嵓看他一眼,笑了:“怎么,不支持啊?我可听说你最近也有点信仰松动。”
“……属下不敢。”
“嗯。”鸠嵓随手拨了拨桌上的茶盖,语气轻飘飘,“不敢最好,要是你也信了『我在篡位』那一挂……”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那我今晚就换菜单,不回炉了,直接改成火化。”
……
晚上
鸠嵓照常靠在椅子上,喝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晏书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这时一个青年站了起来,他脸上还贴着半片绷带,算个比较靠谱的正直青年,叫矶寒枝。
他开口第一句,还算平静:“我信『渡』。”
鸠嵓嘴角一挑,被他勾起了些许兴趣。
“但我不信鸠嵓。”
仓库里一下静了。
鸠嵓没有反应,倒是有几个管理人员悄悄地把手伸向了衣摆底下,但没动作。
矶寒枝又往前走了一步:“最近的这些事,谁不知道是谁干的,只是都不敢说。”
“这些年,谁出错,谁被『洗脑』,谁莫名其妙『调岗』,不是你一句『情绪波动』就盖过去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组织……可我们真的还记得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吗?”
他嗓音越来越高:
“我们信的是『祂』!不是你!”
“你现在像什么?你像个皇帝。”
“我们冒着命在外面收集绪量、处理暴动,回来还得跪在你这儿唱忠诚。你把信仰当令牌,把人命当筹码,就为了什么?坐得更稳?”
鸠嵓还是没动,他只抬了抬茶杯,像是在品评什么红茶的年份,没出声。
矶寒枝回头,扫视全场:
“我知道你们怕……可你们就真打算这么跪一辈子?”
“信仰不是拿来跪的,是拿来撑的!”
“如果『渡』知道我们成了这个样子,他愿意吗?他会满意吗?”
短短几句话,仓库里炸了锅。
忠诚者被这样整天压着自然心里都不太舒服,这时站出来了一个人,大家自然都不安分,看着他似乎也没什么事,几个胆子大的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我支持寒枝!”
“我也不想再装死了!”
“信仰不是借口!”
甚至宁妤都微微皱眉,像是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鸠嵓终于放下了杯子,声音温和得仿佛春风:“好啊。”
他轻轻拍了拍手。
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后的仓库里,每一声都像是钉子落进人的骨缝里。
“你讲得真动人,我都快被你感化了。”
鸠嵓语气平静,甚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往下走了几步,像是在闲庭散步,一点没有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