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午夜削苹果》(1/1)
这故事的主人公叫宫布民。有一天啊,他把水果刀抵上苹果的时候,那腕表指针刚好重合在午夜十二点。浴室镜前的烛光晃来晃去,照出他那强装镇定的脸。他从旧书摊《见鬼百法》抄来这么个秘术,说什么“削皮不断,可见阴阳;果皮若断,鬼影索命”,这会儿可把他吓得手心直冒汗。
他这刀刚在苹果上划出第一圈红皮,那镜面“唰”地就蒙上了白雾,寒意顺着瓷砖就爬上了他的脚踝。“沙…沙…”刀刃划到第五圈的时候,突然就打滑了,果皮“啪”地一下断了,掉在地上。这时候,镜里的烛火“呼”地一下变绿了,宫布民一瞅,就瞧见自己倒影的肩后,多出了一只握刀的青灰人手,可把他给吓坏了!
从那夜之后,宫布民腕部就出现了紫黑指痕。更邪乎的是家里所有的镜面,他刷牙的时候,盥洗镜里的“他”会突然眼球翻白;坐电梯的时候,电梯镜面倒影抬手总慢半拍。
有一天晚上他加班回来,玄关镜里赫然映出个穿猩红嫁衣的女人贴在他背后,枯指死死地陷进他肩胛。他一气之下把镜子给砸了,可镜子碎片里却同时裂出千百个女人身影,还齐声呢喃:“皮断…债续…”
宫布民就跑去旧书摊,找那摊主。摊主吓得直哆嗦,就交出半册《见鬼百法》残本。这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民国时候的事儿,说有个富商宫岳山,为了娶军阀之女,诬陷发妻白梅通奸,在她削梨的时候踹她腰部,把果皮给踹断了。
当夜镜中就出现刀影,白梅穿嫁衣在梳妆台前自刎了,临终还血书:“七代削果,刀影不绝”。这摊主刚说完,突然就扼着喉咙倒地了,脖颈上还浮现出苹果皮状的螺旋瘀痕。
宫布民又跑到族谱库,翻到1932年的记载,上面写着“宫岳山继室暴卒,镜面留刀痕”。泛黄照片上,新婚的宫岳山肩后隐约有嫁衣飘影。他一碰到照片,指尖就剧痛钻心,掌纹竟扭曲成断裂的果皮形状!
族谱纸页还渗出铁锈味,血珠聚成小字:债主白梅,索七代之命。窗外老槐也无风自动,枝干裂口还淌下胭脂般的红液,这可太吓人了。
宫布民跑到城西乱葬岗的孤坟前,摆上苹果想赎罪。刀尖刚碰到果皮,墓碑就“咔咔”地裂了,缝隙里伸出一只缠满腐藤的骨手,“嗖”地一下就把苹果给夺走了。泥土里翻涌出半腐嫁衣,空荡袖管还指着他心脏,说:“他的债…你的肉…”
供品篮里所有苹果瞬间就腐烂了,蛆虫钻出来拼成三个字:明夜子时。他往回走的时候,橱窗倒影里那嫁衣女人一直跟他并肩走着。
到了子夜,浴室镜被换成了白梅殉命的那面古董铜镜。宫布民没办法,只能重演仪式。刀刃刚削半圈,铜镜突然就浮出褐血。镜中他身后的嫁衣女人举起生锈剪刀,现实中的剪刀还从镜面穿透出来,冰凉锋刃抵住他后颈!
烛火疯狂地跳,镜面内外两个女人同时开口:“看着…当年他怎么毁我…”
这剪刀“咔嚓”一下划开时空,宫布民“嗖”地一下就跌入1932年的婚房,他变成了宫岳山,正狠踹跪地削梨的白梅。果皮断裂的刹那,镜中宫岳山倒影变成了狞笑的军阀之女,白梅的悲鸣和宫布民现在的惨叫都重叠在一起了。
现实镜面里,嫁衣女人把剪刀刺向宫岳山后心,宫布民现实中的背部顿时皮开肉绽!
鲜血滴到铜镜上,白梅怨灵从镜中爬了出来。她把宫布民按向镜面,说:“宫家第七代,代他受刑吧!”
镜面像水面一样荡漾,无数宫家先祖的亡魂在镜中挣扎,脖子上都缠着断裂的果皮。宫布民的脸慢慢融入宫岳山的影像,现实躯体也开始透明化。白梅的嫁衣化作燃烧的果皮,裹住他疯狂抽搐的身体。
宫布民在焚身剧痛中伸手去抓铜镜,“啪”地一下扯落白梅胸前半枚玉佩,嘿,这玉佩正是族谱照片里宫岳山戴的那块。玉佩裂开,里面露出个微型画像,是少年宫岳山和白梅依偎在桃树下。
怨灵一下子就僵住了,火焰也消退成泪滴,说:“原来…他早忘了青梅之约…”铜镜“轰”地一下炸裂,一块碎片“嗖”地扎进宫布民右眼。
过了三个月,有个大学生叫林柚,在旧货市场买了个蒙尘的铜镜。有天深夜她削苹果,果皮断了,镜中浮现出宫布民染血的脸,他那溃烂的右手还缓缓举起生锈剪刀。林柚吓得尖叫着往后退,一脚就踩到地上一本翻开的《见鬼百法》,泛黄纸页上显出新墨字迹:“断皮替死咒,代代削果人”。
铜镜裂纹渗出鲜血,慢慢就淹没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