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惊险一幕(1/1)
不喜欢吃的,是坚决不会吃。
本以为来庄子上会不习惯,结果虎子和郑棠还反而胖了些。
“天气冷了,我和丫鬟拿手头的布料给郑棠做了衣服,给虎子也做了一身。”
这里没有绣娘,一切都只能自己动手。
“有劳嫂子了。你也知道,我针线活不好,只能说勉强能看。”
乔鱼笑,“你身上已经足够多优点了,倒也不必事事都好,针活就交给我们吧。”
“嫂子你的这一手针线活,比绣娘还好。”
郑瓷惊呼出声。
她本以为乔鱼针线活好,就是绣个花,裁剪布料等。直到真正看到她做的小衣服,郑瓷才看出门道来。衣服胸口锈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鱼。
鱼的四周有祥云图案,伴随着一轮红红的太阳。
“这锈的你可喜欢。”乔鱼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笑吟吟的。
“嫂子这锈活我还不满意,这京内就找不到让我满意的绣娘了。”
“你们说什么呢。”
乔香兰推门而入。
她这几日有些风寒,为了不传染给乔鱼郑瓷,还有两个孩子,她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好些了,才出来串门子。
“我在说嫂子的锈活很惊艳,娘你也来看。”
郑瓷招呼着乔香兰坐下。
乔香兰看着绣活,也露出了同样的神色,母女俩一通夸奖。直接给乔鱼的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面浅,少有人直接这么热烈的夸赞她做的很好。
爹娘总是让她不许自大,做的好应该更努力才是。
就这么想着,手上的针线挥舞的更快了几分。
“嫂子,你这针线学了多久,少说得三四年吧。”
郑瓷看着哪些绣工,认真的问。
世家女子学习针线绣法,多数是几岁开始学习。然后通过几年时间学习不同的刺绣针线方法,逐渐找到适合自己的。
在之后漫长的工程中,然后领略学以贯通。
“几年?就学了一年。”她笑了笑,“当初家中不算有钱,那绣娘是别家大作坊出来的,有名着呢。要不是实在没地方去了,她怎会留下教我们绣花。后她找到去处,前后教了我们一年吧,就离开了。”
一年?这简直是天才的水平。
若说平常读书人,从读书启蒙到考中童生需要三年已经算很快了。
那么乔鱼这种,就是读了一年半载,就考中童生的地步。
可不是努力就能说明问题的。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天才,靠的都是天赋,而非努力。
郑瓷呐呐道:“嫂子,你可太厉害了。就一年,一年你就学会了。”
虎子现在年岁不小,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都撑不过几日,就变得破破旧旧的。他吃饭下巴漏,喝水也漏,平时也爱流口水。
自家嫂子这一手惊才绝艳的绣活,给虎子穿在身上,可别糟蹋了。
乔鱼:“你让虎子穿吧,在庄子上闲来无事,这么一件衣服,我几日就做完了。”
看出郑瓷的心思,乔鱼笑着道。
“好,那就有劳嫂子了。”
郑瓷也没客气,乔鱼是自家人,过于客气就生疏了,所幸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下来。
“再等个一年多,我打算给郑棠请个女先生。”
郑瓷抬眸,“不知嫂子想给郑棠找个什么样的师傅。”
乔鱼手下绣花的手一顿,“不用学什么针线活计,我想给她找师傅教她读书认字明理。”
自从来到京内,她也知道,京内的世家女子,多数从小看开始读书认字。绣工等,都是锦上添花罢了。毕竟嫁去人家家里做夫人,是不用亲手做这些的。
只是为了面上好看。
曾经的乔家不是富户,家中长辈让她学习绣活,无非是想着,日后夫家若是不富裕,她还可以赚些银子。但她的郑棠不用,她有宠爱她的爹爹,祖父祖母,还有姑姑。
“这不难。”郑瓷笑,“嫂子你别担心,届时我会找人多打听,保证给我们棠儿找个最好的先生。”
乔鱼松了口气,郑澜虽说已经当官,但到底不是京官,就怕在京内说不上话。
郑瓷愿意开口,别人自然会多给她几分面子。
“好,我就替棠儿多谢你了。”
“一家人,不说谢不谢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都做起了针线活,期间闲话家常,时间倒是飞速流逝。
为了成功瞒过各方的眼线,加之郑槐郑老三如今也是翰林院的人,故此他还是回宅子里居住,意图混淆大家。
乔香兰别说,离开郑槐几日还有些担心。
夫妻多年,除了跑商时,两人还从未分离过这么久。要不是有书信来,她都快担心死了。
“你说,你爹不会有事吧。”
这一日,乔香兰午后来到了郑瓷的屋子。
“娘,你放心吧。裴忌派了人随时跟着爹。”
“好,那娘就放心了。”乔香兰颔首,“也不知道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这时候还是不要回来了,待在外,反而安全。”
现在京内的皇位之争斗,已经进入到了白日化的阶段。
随时出现大乱子。
乔香兰说得真不错,此刻在京内危险,反而在外占了一个大便宜。
半月后。
京内火光冲天,四周的叫嚷着,人群的嘶吼,跑动,马蹄声,响彻整个京城上空。
全都乱了套。
硝烟四起,平日里繁华人口众多的京内,变成了人间炼狱。
街道两侧躺着数不尽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家的丈夫,谁家的儿子,谁的爹。尸体被人刺穿几个洞口,孤零零地躺倒。
“爹!”
数不尽的啼哭声中,甚至传来幼童的悲哀大叫。
“爹,你在哪里,娘,你们在哪里,我怕。”
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童,在人群里穿梭。
人们疯了一般地朝着城外涌动而去,人推人,人挤人,所有人都红着眼睛。
女童被人推搡了一把,小小的人儿一屁股跌坐在地,摔了个屁股蹲儿。她眼泪流得更急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仓皇和害怕。
她坐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甚至没有留意到远处飞驰而来的大马。
直到马儿蹄髈高高扬起,周围人才注意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