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八卦镜(1/1)

“你……”

“合租的室友保持最起码的作息时间,这不是最起码的道理吗?”黎婉笙开口。

“你又是哪位,关你什么事。”她白了眼文宁,“你自己也带人回来住,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说着,她迈开腿就要离开,文宁想要堵上去,却反被室友身后的几个人拿手指着,“怎么说不过,就要打人啊?”

一行四五个人,男男女女,她被撞倒,踉跄几下,手扶着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

文宁气得手抖,偏偏她和黎婉笙只有两个人,对面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纹着大花臂,要是真动手,肯定是她们俩吃亏。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嚣张跋扈地离开,一行人离开时,还有个男的,回头示威地瞧了眼文宁,随后一口痰吐在门口。

文宁立刻气的跳脚,“你恶不恶心,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德心……”

黎婉笙生怕她真冲上去跟别人干架,连忙伸手拦住她,不停安抚。

最后她俩看着门口恶心的痰,两双眼一起阖上。

这回,搬家肯定是要搬了。

黎婉笙帮忙整理东西,文宁又联系房东,退了押金,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在搬东西,好在东西少,一趟就能搬完。

晚上,黎婉笙和文宁吃完夜宵回去,漫步港城街头,感受着夏日晚风。

“那你工作怎么办?”

“明天早去看看吧,说不定主编会发好心让我留下来。”

文宁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也知道基本不太可能。

翌日周一,两人一同上班。

《今日周刊》主编办公室内。

“你要是现在走,报社还会多给你补发一个月的工资。”

“一个月的工资?”文宁低头默默重复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取下将胸前工牌,挂绳绕进了头发,她重复扯了两三次,才将自己的头发拯救出来,随后把工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大班台上,“啪”的一声,使得主编吓了一大跳,连忙拍着胸口,眼睛瞥向办公桌,只见工牌一分为二。

“你上个月的各种费用都没给我报销呢,就凭一个月八千元就想把我给打发了,两个月前港区政府都升工资了,要求每小时最低工资40港元,一个月工作26日,每日8个钟头,都有8320港元,你就这么点工资还要求东要求西的,整天想着大新闻,你怎么不自己脱光了,去旺角砵兰街跑两圈,我把你拍下来发上网,保准你火爆整个港区。”

主编手气得发抖,指着文宁,“你信不信我让你在香.港混不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应家太子爷还是蒋先生,还让我混不下去。”

“我只拍了照片,上面的配文又不是我写的,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走,就因为她跟你有一腿,我告诉你,让我走人不可能!”

主编抓到文宁话里的重点,“原来你不想走,不走人也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拍到什么大新闻,即使陈少要起诉,就让他起诉,要是有赔偿金我来赔,但是你要是三天之内没写出什么新闻来,立刻给我滚蛋,八千的赔偿金也不会有的。”

文宁探身拿过两个碎片的工牌扬长而去,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抬手拉开玻璃门地同时,回头扫了眼主编,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冷意。

主编被吓得悻悻地收回了正准备端水杯的手。

越过一个个工位,同事投来的眼神有敬佩,有赞叹,同样的也有不解,有耻笑。

光凭着一腔愚勇有什么用,得罪老板,那就是死路一条,即使真有什么大新闻,让她抢到独家头条,可还在主编手底下干活,时不时地穿点小鞋,也够文宁喝一壶了。

撂挑子,摔工牌的时候很帅,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也很帅,只是等到走出版社后,文宁站在门口徘徊了几秒,一瞬间迷茫充斥着整颗心,不知道该往何处走。

一阵微风拂过,及肩短发顿时被吹散,发丝蒙上脸颊,她抬手将细发别在耳后,转头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总要有个方向去。

七月份的香.港烈日当空,文宁迎着太阳,既没打伞遮阳,也没头戴帽子,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擦肩而过的路人行色匆匆,唯有她满脸惆怅,脚步越走越慢。

大新闻,她哪里拍得到什么大新闻?

文宁无力地喟叹一声,忽而灵光闪现,她握紧了胸前的相机,大脑中跳出三个字——应时亦。

应家太子爷可不就是大新闻吗,标题她都想好了,太子爷一夜三女半小时。

……

夜色融融,月明星疏。

文宁潜伏在浅水湾别墅,上次拍到照片,也就是远远地透过门口看见女人上下车,拍到的照片也都没应时亦的身影,所以也构不成什么大新闻。

要想真实,肯定得拍到同框,那就只能偷溜进去,于是文宁翻墙了。

晚六点,迈巴赫驶进别墅,应时亦下车,脚步刚踏进客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询问管家,“今天有谁来吗?”

管家以为他是在问应夫人是否有来,连忙摇头,“应太没来,不过……”

应时亦侧头盯着他。

“应太又吩咐了送人来。”管家小心翼翼地回话。

应时亦无奈阖眸,“阿妈管太多了。”

“夫人是说为了传宗接代,为了给应家留个后……”

应时亦竖起手,打断了管家滔滔不绝的话,“停,方叔,今晚有客人来,实在不方便,让她们离开。”

“这……”方叔也是两边为难,太平山顶的三位都在催他,而应时亦又不感兴趣,也不肯去医院。

“让佣人准备晚饭吧。”说完,他走上二楼去换衣。

卧室内,刚刚的不适感已经消失,应时亦以为是这些天太过提心吊胆,而导致自己想太多了。

可等他再下楼,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眼神环顾一圈,发现都无人,他抬手拉上窗帘,被窥视的感觉又消失了。

应时亦挑眉,那就是外面了,他不急不慢地迈着步子往外走,外面是个小花园。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来回踱步,应时亦原以为是有人要动手,可他走了几分钟都没见人跳出来。

耐心消失,随意来回看了几圈,却看见了一个神奇的东西,他轻挑眉梢。

家门口悬挂着一个八卦镜,镜中赫然显示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