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money受难记(1/1)
一踏进酒吧,各种香水味以及酒味扑鼻而来,黎婉笙避开舞池中的人群,跟着文宁走到卡座旁。
她见附近几个卡座都有人,就找了个靠近的吧台。
酒吧舞曲音量太高,黎婉笙没听见什么,只能看见文宁低头弯腰对着一个男人说话。
即使灯光昏暗,在五颜六色的镭射灯的照射下,黎婉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就是文宁下午拍摄报道的主人公,那个泡学生妹的二世祖。
文宁怎么会来找他,黎婉笙心中疑问。
左手攥紧手心,右手端着酒杯,文宁看着眼前的男人,“就一杯?”
“看我心情。”男人一副轻浮的样子,酒喝上头,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酒气,“你朝我笑笑,我心情好,不用喝也行,你要是一直板着脸,就算把这张桌子上的酒都喝了,那我也还是要起诉。”
闻言,文宁生硬地将嘴角扯起弧度,“我笑了。”紧接着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眼前的男人,“我喝了,陈少满意了吗?”
“你笑比哭还难看,我怎么会满意,再喝点。”说着陈少皱起眉,不依不饶地让周围女伴给文宁再倒酒。
文宁一连喝了三杯威士忌,都没见对方松口,两只手紧紧握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激情上头,一拳把对方给打了。
文宁压抑的动作和表情,在对方看来就要受委屈到要哭了,陈少踉跄几下,起身,“妹妹仔,唔好伤心,大佬,疼你呀。”说着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看着对方咸湿变态的样子,文宁这回不再忍耐,冷着脸放下杯子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身后还依稀可以听见几声猥琐的笑。
黎婉笙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兰桂坊的尽头,她追上了文宁,“money。”
文宁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轻挑眉梢,还以为是自己无力过度,产生了幻觉,感到好笑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第二声“money”传入耳中,文宁转回了头,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黎婉笙。
黄昏色的灯光和半新不旧的霓虹灯牌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两侧不断走过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喧嚣,相顾无言。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地铁站里。
“那个二世祖要起诉我们报社,主编就把责任推到了我头上,说要么让那个人打消起诉的念头,要么让我滚蛋。”
黎婉笙侧头看着文宁,“不是有很多家媒体报社都拍到了吗,就起诉你们?”
文宁手里攥着啤酒罐,仰头猛灌了一口酒,“不知道。”
手指一用力,铝罐被捏扁,发出几声咯吱。
坚守的梦想被现实碾压,最终破碎。
“嘶”,一声吃痛声响起,文宁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心已出现一道血痕,慢慢溢出鲜红的血液。
铝罐被捏扁后,出现尖锐的角,划破了手心。
见状,黎婉笙从手提包中取出纸巾,连忙压在文宁的手心,“没事吧。”
一丝疼痛唤醒文宁,如梦初醒般起身,“没事,你快去吧,地铁来了。”
两人的租房处在不同的位置,地铁也乘坐不同线路。
“我跟你回去住吧。”
看着黎婉笙关切的表情,文宁连忙咬着下唇,移开视线,鼻头微酸,压抑住涌出的泪水,故作轻松道:“行啊,只要大小姐不介意。”
晚九点,黎婉笙和文宁回到租房。
“合租公寓,其他都挺好的,就是……室友有点吵。”文宁脱下帆布鞋换上了拖鞋,带着黎婉笙进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黎婉笙从梦中惊醒,一墙之隔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旁边在轰趴,她无奈阖眸,随之而来的她发现好友不在床上了。
她起身下床,赤脚开始在房间中寻找文宁,最终从窗帘下漏进的一丝光亮,发现文宁正坐在外面露台。
“啪嗒”一声,露台灯光被打开,文宁一下子就暴露在黎婉笙的视线中,她连忙转头,抬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手掌揩去满脸泪水,“你怎么醒了,是不是因为隔壁的人,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说着,她从一旁的小板凳上站起身,擦过黎婉笙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猝不及防,手腕一紧,文宁转回头,看向黎婉笙,她的表情严肃,“怎么了,我……”没什么的。
话还未说完,她被黎婉笙拥进怀抱。
有时一个拥抱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有用。
文宁感受着温暖的怀抱,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攥紧黎婉笙的衣服,最终崩溃大哭,多少个夜晚都被声音吵醒,交涉不成,只能忍耐。
十几分钟后,文宁宣泄好情绪,抬手拭去泪痕,随后
桃花眼泛红,大哭过之后,嗓音仍带着闷闷感,文宁嘶哑开口,“没事,我没事了。”
“你搬去我那儿。”
“不用,他们其实也就几晚这个样子,我还是能睡好的。”说着文宁拍了拍黎婉笙的肩膀,“好了乖,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不要影响你睡觉。”
被闺蜜哄的黎婉笙啼笑皆非,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倚在门框上,看着文宁去敲门。
结果,对方没开门,也许是被响亮的歌声给压住了。
不等她继续敲门,另一边大门也被敲响。
黎婉笙走过去开门,是一位年迈的阿婆,“有冇搞错,而家都几点啦,你哋仲瞓唔瞓(你们还睡不睡),你哋唔瞓,我仲要瞓嘅,有冇公德心丫,我一个七八十岁嘅人,仲要抵咁大嘅声音(忍受这么大的声音),可唔可以将声关小啲?”
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黎婉笙听不懂粤语,眉头微皱,另一边的文宁连忙上前,“唔好意思,阿婆,我哋即刻就将声关小。”
见文宁态度好,阿婆也不再多说,只嘟囔道:“下次注意,唔好次次讲咗都不记得。”
文宁连忙应好。
最终,室友的门都没开过,直至凌晨五六点才消停,又传来巨大的说话声。
随着门开了,文宁堵在面前,为首之人就是合租的室友,身穿小吊带和超短裤,“说了那么多次都记不住吗,为什么半夜还要带那么多人回来?”
“你不想住可以不住,搬出去就得啦!”对方语气毫不在乎,嘴巴里还嚼着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