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想了他两次(1/1)
叶知珧出了公堂,徐嘉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长臂越过她的身躯,递上了一束洁白的茉莉花。
“呐,刚从里面出来,给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你可真贴心,我只是进了公堂,还没吃牢饭呢。”
叶知珧接过花,嘴上开着玩笑,却不由停了下步子。
看着这茉莉花,她脑中浮现了某黑衣少年的身影。
叶兰蕤走的时候,也给了她一束茉莉花。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停的突然,徐嘉良跟在后面没停步,叶知珧的背直接靠在了身后徐嘉良的胸口上。
“怎么,珧妹妹因为一束花就感动的投怀送抱了?”
徐嘉良顺势扶着她的肩,一脸戏谑。
叶知珧拍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嘴上故作恼怒:“你个登徒子休要占我便宜,小心我报官抓你进去。”
徐嘉良勾唇,笑起来时脸上有个梨涡,他双手极为配合地举过头顶,求饶道:“小的知错,求叶大小姐放过小的。”
他故作投降的动作逗笑了叶知珧。
“话说,你真的喜欢姜厘呀,你想嫁给他?”
徐嘉良突然转了话题。
叶知珧思考了下,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不过当时是为了气苏怜星来着。
她不这样说,苏怜星怎么能着急,主动有下一步的动作呢?
若她没猜错,苏怜星接下来要私下和姜厘联络感情了。
到时无需她动手,苏怜星就会亲自把刀递到她手里。
见她久久不说话,像是默认了,徐嘉良顿时急了:“不是,你为啥喜欢他呀?”
“我俩是青梅竹马,他又帅。”
叶知珧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回答。
“你真是饿了。他帅在哪儿?又虚伪又下流,叶知珧,你眼瞎了吗?”
徐嘉良眸中浮现不解,一向云淡风轻的语气罕见地变得急躁,此刻竟也不叫珧妹妹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俩也是青梅竹马呀,我长得还比他帅!不是吗?”
“那倒是。”叶知珧勾了勾唇,安抚着面前炸毛的少年。
“哼,那你怎么不喜欢我?这不明摆着说我没他帅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徐嘉良平日爱穿些艳丽色彩的衣服,朱樱色,明绿色……像一个开屏的孔雀。
不过本性不坏。
姜厘像一个煮熟的鸡蛋,面白心黄。
而徐嘉良一直琢磨着叶知珧这句话的意思,一路跟她到了店铺。
难道她喜欢姜厘那种毫无意思的平淡清水穿搭?
“谢谢徐少爷帮我出气,给我接风洗尘,送你开元朝空前绝后·绝无仅有·超级好用·精制香液一套。”
叶知珧蓄力夸赞。
徐嘉良拿起一瓶香液,在手里翻转着,欣赏着小瓷瓶,疑问:“瓷瓶底下的‘蕤’字,什么意思?”
叶知珧迅速拿回了他手里的那瓶香液,“没什么意思,没做好的标记罢了,给你换一瓶。”
当时准备送给叶兰蕤的香液怎的混到了存货里。
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叶兰蕤最近怎么样了。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想到他。
“下次可以标记我的名字。”
徐嘉良直勾勾地看着她,眸中情绪不明。
他能看出来她在想别人。
呵,早晚有一天,他会让珧妹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徐嘉良走后,叶知珧坐立不安,想了想,便拿来纸笔,坐在店铺的案台上伏笔给牵挂之人写信。
刚动笔,似乎不满,又揉成一团,重新写。
竟和梦中少年给她写信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
半月后,边疆军营。
“你是说番厥今夜会突袭?”
都尉听着面前少年的报告,忍俊不禁。
不止他,整个军营的人哄然大笑。
“我看这位小兄弟年纪小,是太害怕了,这番厥几天前刚被咱开元大军打的接连败退,弃粮而逃,养精蓄锐尚且得一段时日呢,今夜?哈哈哈哈……”
“若是害怕,不如你回去吧,当个逃兵,年纪小也没人会笑话你的。累了这么一段时日,我今晚备足了肉和酒,咱们大军今夜好好吃好好喝。”
都尉调笑着面前的人。
听到好吃好喝,军营里剩余的人狂欢着应和。
叶兰蕤不理会众人的调笑,黑眸深沉不见底,缓缓道:“我那日探查了番厥溃逃足迹,前军马蹄印深,说明载重,后军马蹄浅,说明轻装。但溃逃应该前军轻装逃命,后军负重断后,实际情况却相反。且番厥擅夜战,今日月掩毕宿的天象正适合夜袭,望都尉注意防守。”
少年的声音镇定自若,冷静分析着。
“来人,去探查番厥逃跑沿路马蹄印,看是否如他所说。”
听了他这番言论,都尉表情变得认真了些。
这么细致的点,他倒忽略了,没想着探查,若真是这样,还真得注意防守了。
一炷香过后,负责探查的人回来了,“报!确实如他所说。”
“那就辛苦大家今晚严格驻守了,等此次过后,我再好好犒劳大家。”
都尉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今晚还要严守,顿时蔫了,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把怒气转移到了叶兰蕤身上。
这番厥哪还有突袭的力气啊,这小子真是想立功疯了,若不是这小子,他们今晚就可以好好歇着了。
傍晚。
“谁是叶兰蕤啊,这儿有你的信。”
一人拿着信封,在军营外喊着。
叶兰蕤心中一动,出了帐篷。
这些时日,各位将士家中皆有来信,只有他没有。
可如今小姐也给他写信了,小姐是他唯一牵挂之人,也是唯一牵挂他的人。
叶兰蕤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眸子明亮了起来。
像一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儿。
“原来是你的信啊……”
拿信的人看到叶兰蕤,脸上浮现恶劣的表情,直接把手中的信件撕了。
“让你当出头鸟,让你逞能,毁了大家晚上的休息。”
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起哄:“哈哈哈老大干的漂亮!”
叶兰蕤眼底一沉,周身似是覆盖上寒冰,透着的气息比冰窖还要冷上几分,垂在身下的拳头逐渐握紧。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杀了。
看他这副模样,送信人心里莫名地害怕,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想干嘛?军中可是明令禁止打架斗殴的,小心被赶出去。”
叶兰蕤定定地看着他,忽地笑了,轻声道:“怎么会。”
这个笑非但没有缓解气氛,反而让送信人觉得更冷了,他打了个哆嗦,迅速离开了此地。
送信人在心里暗暗骂着,这人太特娘的诡异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处于生命倒计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