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诬陷困局,险象环生难脱身(1/1)
正值暮秋时节,白昼渐短,暮色早早地笼罩了天地。
琉璃瓦上的残阳被迅速蚕食殆尽,那如血的残霞很快消失在天际。
随着夜幕降临,临水轩被一种清冷的氛围所环绕,偶尔传来的秋虫鸣叫声,更增添了几分寂静。
秦婉言垂眸望着汝窑梅瓶上蜿蜒的裂纹,此时正值秋季,室内的温度较低,冰纹裂痕里渗出的丝缕水痕显得格外冰冷,在青瓷表面洇出深色痕迹——这分明是刚被人用冷水浇过的痕迹。
而秋季空气干燥,水分蒸发快,这水痕却还如此明显,更让秦婉言心生疑虑。
“我的和田玉佩!“林若棠突然掩袖啜泣,在这寂静的秋夜,她的哭声显得格外突兀。
青玉步摇在她发间簌簌颤动,秋夜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寒意。“那是太后赏的恩典,若丢了可如何是好!“
众人尚未从方才花艺比试的惊变中回神,林若棠的贴身丫鬟春杏突然扑通跪在青石板上。
秋夜的露水使得青石板格外冰凉,她发间还沾着假山后的青苔,此时的青苔在秋夜的月光下泛着幽光,裙摆水渍在这清冷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湿冷。
她急切地喊道:“奴婢瞧见秦小姐往八宝格暗格里塞了东西!“
张公子手中折扇“啪“地合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婉言面前。
秋季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他腰间蹀躞带上的鎏金佩刀,刀鞘上“忠勇侯府“的徽记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
他大声说道:“还请秦小姐自证清白。“
“谁敢碰我家小姐!“秋菊张开双臂拦在前面,秋夜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被秦大少爷揪着后领甩到孔雀铜灯架上,青铜雀喙划过小丫鬟脸颊,顿时绽开道血痕,在这清冷的秋夜,血痕很快凝结。
秦婉言将染血的指尖藏在缠枝莲纹袖口里,秋夜的凉意透过衣袖传来。
她目光扫过林若棠微微发抖的护甲,此时秋夜已深,气温更低,林若棠的身体微微颤抖,那赤金缠臂钏随着她的动作在月光下晃动,钏身上沾着的星点青苔与春杏靴底的水藻痕迹,在这秋夜的环境中更难被察觉,仿佛是被秋夜隐藏起来的线索。
“既要搜身,何不先看证物?“秦婉言突然抬手抚过裂纹斑驳的梅瓶,秋夜的寒气让她的手指有些僵硬,指尖在冰裂纹隙间轻轻一勾。
缠着银丝绦的野蔷薇在秋夜的微风中轻轻晃动,带刺藤蔓勾着块莹白玉佩悬在半空,在月光下晃出冷冽的光。
林若棠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秋夜的寂静仿佛凝固了一般。
春杏踉跄着要去抢那玉佩,却被秦婉言用花剪抵住咽喉。
秋夜的风卷着远处的桂花香和临水轩后莲花池的腐草气味吹来,将春杏裙摆上的水藻气息送进众人鼻端——那分明是临水轩后莲花池特有的气味,而秋季莲花池的水藻在低温下生长缓慢,这独特的气味在此时更加明显。
“张公子不妨闻闻这玉佩。“秦婉言突然将玉佩抛向半空,秋夜的微风影响了玉佩的轨迹,看着少年手忙脚乱接住,“若是太后赏赐之物,怎会浸着莲花池的淤泥味?“
随着夜幕加深,月亮渐渐升高,月光洒在秋菊蜷缩在铜雀灯座旁的身影上。
秋菊手指死死抠住灯架底部某处凸起的莲花纹,回忆着白天还温暖的阳光,而此时秋夜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方才春杏落水时溅起的浪花里,分明浮着半片绣金线的鹅黄衣角。
秋夜的凉意让春杏的脸色更加惨白,秋菊蜷在铜雀灯座旁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小丫鬟踉跄着扑到人群中央,发间垂落的珠花被血痕黏在脸颊,她大声喊道:“小姐整日都在东厢房理账,晨起还替大少爷缝补了蹀躞带!“
“放肆!“秦大少爷蟒纹锦靴碾过秋菊的指尖,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发出脆响,“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鎏金护甲掐住秋菊的下颚,此时秋夜的露水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潮湿,众人这才发现春杏的指甲缝里沾着赭色漆屑——正是方才被秋菊抠掉半片的铜雀灯座漆色,在这潮湿的秋夜环境中,漆屑的颜色显得更加暗沉。
林若棠的赤金护甲突然叩在梅瓶裂纹处,碎瓷片簌簌掉落,在秋夜的寂静中,这声音格外清脆。“既然各执一词,不如请太后派掌事嬷嬷来验身?“她尾指上的缠丝玛瑙戒划过张公子腰间佩刀,刀穗上坠着的青玉髓突然断裂,滚落在秦婉言绣着忍冬纹的裙裾边。
秦婉言俯身拾起玉髓的刹那,秋夜的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瞥见林若棠裙摆内衬沾着星点赭色漆粉——与春杏指甲如出一辙的铜雀漆色,在这秋夜的微光下,漆粉的颜色若隐若现。
她突然抬脚踢翻鎏金炭盆,烧红的银丝炭滚落在青石板上,在秋夜的寒冷中,炭火的温度显得格外温暖,但很快又被秋夜的寒气所侵蚀。
就在这时,一阵秋夜的强风刮过,吹得火星四处飞溅,照亮了张公子靴底粘连的鹅黄丝线。
“诸位不妨找找这'失窃'的玉佩。“秦婉言用花剪挑起块燃烧的银丝炭,火光映着她眼底冰棱般的冷意,“若是赃物,总该有藏匿的痕迹。“炭火掠过林若棠鬓边时,秋夜的微风将她发间垂落的珍珠流苏吹起,缠住春杏的绢帕,带出股莲花池特有的腐草腥气。
人群骚动中,不知谁碰翻了紫檀八宝格。
鎏金香炉滚落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秋夜的寂静中传得很远。
紧接着,秋夜的风突然变大,秋菊突然扑向铜雀灯座,沾血的指尖狠狠抠进灯座底部的莲花纹。
随着“咔嗒“机括声,暗格里突然掉出半截鹅黄丝绦——正是假山后失踪丫鬟的衣料。
“在这里!“御史大夫家的庶女突然指着林若棠座下的青玉席镇惊呼。
那块雕着缠枝莲纹的玉镇被掀开时,莹白玉佩正卡在缝隙里,玉佩上沾着的青苔与林若棠护甲上的如出一辙。
张公子的佩刀“锵“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出林若棠额角细汗,在秋夜的寒冷中,那细汗很快凝结。
她慌张地说道:“这...定是有人栽赃!“她赤金护甲突然指向春杏,玛瑙戒在秋夜的月光下泛着血光。
春杏踉跄后退时,怀中的药粉包突然跌落,淡紫色粉末在秋夜的微风中扬起,沾上秦大少爷的蟒纹锦袍——正是能令铜器生锈的礞石粉。
在秋季,空气干燥,粉末更容易飞扬和附着。
“不过是小姑娘家的玩笑。“秦大少爷突然抬脚碾碎药粉包,蟒纹锦靴沾着紫色残渣踩住秋菊的裙摆,“舍妹最喜与人逗趣,林小姐莫要见怪。“他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叮咚作响,那缠着银丝绦的玉佩缺了个小角——正是方才被秋菊抠掉的铜雀漆片形状。
秦婉言抚过梅瓶裂纹的手指突然顿住,秋夜的寂静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冰裂纹隙里残留的冷水混着银丝炭灰,在她掌心凝成漆黑的泥。
她望着兄长护在林若棠身前的背影,突然想起三日前账房先生送来的密信——那记载着秦大少爷私吞军饷的账本,此刻正藏在她妆奁夹层的鎏金铜镜后。
随着秋夜渐深,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一切,秦婉言弯腰拾起那截鹅黄丝绦。
丝绦边缘参差的裂口处,赫然缀着半枚鎏金纽扣——与秦大少爷常服上的盘扣纹样分毫不差。
假山后的莲花池在秋夜的微风中泛起细密涟漪,将丝绦上暗褐色的血迹晕染成诡谲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这个秋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