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家秘终揭,新危伊始(1/1)
我盯着CT片上那块尖锐的金属碎片,汪家老宅保险柜里的子弹头正在我左掌心发烫。
汪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硝烟味混着他衬衫残留的檀香,领带垂下来蹭过键盘上的F5键。
“要下雨了。”他含住我耳垂的力道突然加重,监控屏幕闪过财务总监办公室最后一丝灯光。
我反手将勃朗宁塞进他西装口袋,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凝固的空气。
三小时后,我们站在汪氏祠堂的汉白玉台阶上。
十二扇雕花木门次第打开,老管家捧着鎏金匣子落后半步,律师手里的投影仪正在读取U盘。
汪霖解开袖扣的动作让满屋议论声骤然安静,他腕表折射的光斑扫过族叔抽搐的眼角。
“上个月收购案让股价涨了17%,”我点开第一份报表,母亲病床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耳膜深处回响,“但各位分红的钱,是从海外空壳公司转回来的。”律师适时展开泛黄的合同,祖父签名旁洇开的墨渍像极了子弹穿透颅骨的血迹。
族姑手里的茶盏摔在青砖上时,汪霖正用镊子夹起证物袋里的子弹头。
祠堂顶灯照得他下颌线泛青,“1998年12月6日,”他声线比手术刀还冷,“医疗器械招标会前夜,这颗子弹本该嵌进我父亲太阳穴。”
我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显出母亲颅骨三维成像图。
两块金属残片在屏幕里严丝合缝,祠堂后窗突然灌进裹着银杏叶的风,老管家锁匣子的手抖得厉害。
“所以王小姐查账……”二房长子喉结滚动的声音大得可笑,我截断他的话头:“所以三个月前有人往我办公室寄恐吓信,用的正是汪氏二十年前停产的定制信笺。”汪霖忽然攥住我手腕,他拇指压着的正是我掌心肌肤下未愈的木刺伤。
当律师播放财务总监销毁文件的监控录像时,祠堂横梁上百年积灰簌簌掉落。
族叔起身太猛撞翻黄花梨圈椅,汪霖抬手示意保镖封锁出口的动作,让我想起他昨夜用镊子挑刺的专注模样。
“带进来。”
财务总监被反剪双手推进门时,西装还沾着碎纸机的雪花屑。
我踱到他面前抽出他领带夹,镀金夹层里微型摄像机闪着红灯。
“汪总书房安装的是德国进口防磁柜,”我用领带夹尖划过他颤抖的喉结,“但你上周送去维修的钢笔,内置了稀土磁铁。”
汪霖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让满屋子人后退半步。
他扯松领带走下主位,鳄鱼皮鞋底碾过满地碎瓷:“二叔教你的?还是三堂哥?”被点名的两人在太师椅上瘫成烂泥,财务总监裤管滴滴答答渗出水渍。
当族谱被老管家捧出来时,我正用湿巾擦手。
朱砂笔划掉三个名字的声响,比枪上膛更令人胆寒。
汪霖忽然把我扯进怀里,他心跳震着我后背:“汪太太要不要坐主位?”祠堂外惊雷炸响,雨点砸在百年银杏树上像无数弹壳坠地。
庆功宴摆在老宅西花厅,水晶吊灯把香槟塔照得像个巨型监控探头。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缩进露台,汪霖追出来时端着醒酒器当水杯喝。
“头疼又犯了?”他沾着酒液的拇指按上我眉心,我顺势咬住他手腕,尝到血腥味混着1998年拉菲的涩味。
他突然把我抱上汉白玉栏杆,暴雨浇透的衬衫下胸肌起伏:“当年那颗子弹,原本该在招标会后打进仇家心脏。”我搂紧他后颈防止跌落,他睫毛上的雨滴落进我领口:“父亲临时调转枪口,因为母亲怀孕七个月查出胎盘早剥。”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宴会厅。
落地窗里,族姑正把香槟泼在公关部经理脸上。
“舆情报告第二页,”我贴着汪霖滚烫的耳廓呢喃,“那个爆料IP地址,查出来是周慕言诊所的WiFi。”
汪霖瞳孔骤缩,抱我下来的力道差点折断腰封。
他摸出手机按了三次才解锁,暴雨中的蓝光映得他面目狰狞。
我抢过手机对着雨幕晃了晃:“不用查了,今早他发CT片用的是军用级加密通道。”
后半夜我被闷雷惊醒,汪霖不在床上。
保险柜开着的幽光引我走进书房,他正用镊子夹着颗崭新子弹头往弹匣里压。
我赤脚踩上满地文件,收购隆昌集团的草案上,周慕言持股比例那栏用红笔圈得触目惊心。
“汪太太想不想学装弹?”他转身时领口大敞,锁骨处的咬痕还在渗血。
我跨坐到他腿上抽走手枪,撞针擦过他大腿内侧的瞬间,窗外闪电劈亮整面照片墙——母亲大学毕业照的玻璃框突然裂开蛛网纹。
暴雨在黎明前转成细雨时,家族群里跳出最后一条消息。
老管家拍的祠堂满地朱砂色族谱碎片,配文是“银杏果熟透了”。
汪霖把脸埋在我后颈闷笑,鼻尖抵着那处未消的枪管压痕:“汪太太的枪法,比我当年特训时还准。”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连续七条跨国转账提醒。
我摸到汪霖枕下还发烫的枪管,锁屏通知栏却跳出周慕言的语音留言。
正要点开时,汪霖湿漉漉的头发蹭过我锁骨:“偷情要选好时辰,汪太太。”
他含住我喉结的刹那,我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周慕言的语音自动外放:“CT片上的金属同位素检测结果出来了,与隆昌集团三年前那批——”汪霖突然伸手掐断语音,拇指重重抹过我锁骨上的齿印。
床头电子钟显示05:47,暴雨冲刷过的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倒影。
“汪总!”书房门被砸得砰砰响,助理的声音带着破音。
汪霖把我按回枕头,抓起床尾的睡袍裹住我肩膀。
他开门的瞬间,我瞥见助理手里平板电脑上跳动的股市K线图。
“隆昌的股价五分钟前暴跌23%。”助理的领带歪到锁骨,衬衫第三颗扣子绷开了,“法务部刚收到宏远建设单方面终止合作的传真。”我摸到床头柜上的止痛片,铝箔板上的水珠沾湿指腹——昨夜汪霖把醒酒器打翻在这里。
汪霖背对着我系皮带,后腰处还留着我的指甲印。
他抓起书桌上的卫星电话:“让操盘部锁死流通股,通知所有股东七点开视频会议。”转身时撞翻了弹匣,子弹滚到我的赤脚下,凉的。
我套上他的衬衫往书房跑,太阳穴突突直跳。
电脑屏幕蓝光刺眼,宏远建设发来的解约函盖着鲜红的电子章。
鼠标滚轮往下滑,附加条款里新增的赔偿金数额让我胃部抽搐——正好是昨天到账的七笔跨国汇款总和。
“汪太太帮我系领带。”汪霖把暗纹领带甩到我脸上,烟草味混着血腥气。
我踮脚时膝盖顶到他大腿内侧的撞针擦伤,他闷哼一声咬住我耳垂:“周慕言诊所的WiFi覆盖范围,包含隆昌集团副总裁的私人休息室。”
平板电脑突然弹出视频会议请求,我抓起梳妆台上的冰镇喷雾往太阳穴喷。
镜子里汪霖正在给手枪上保险栓,西装下摆露出半截收购草案——周慕言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
七点整的股东会议延迟了十三分钟,因为技术部发现有人试图黑进视频系统。
我缩在会议室角落的沙发里翻财报,止痛片开始起效,眼前的数据流逐渐清晰。
当汪霖把激光笔摔在投影幕布上时,我正好看到第三季度物流成本异常波动。
“东南亚航线运费暴涨四倍?”我截断财务总监的汇报,扯过白板笔圈出报表末尾的小数点,“上周三的汇率变动应该对冲掉65%运输成本。”会议室突然安静,所有人转头看我睡衣下摆露出的腿——上面还沾着弹匣的润滑油。
汪霖突然扯松领带,这个动作让两个老股东开始擦汗。
他抓起我手里的财报摔在会议桌上:“查运输部过去三个月的报销单据,重点看与周氏医疗有关的物流企业。”我趁机摸走他西装内袋的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时闻到淡淡的硝烟味。
加密文件夹里躺着周慕言诊所的平面图,三楼储物间的监控画面定格在昨天下午——隆昌副总裁的秘书正在签收医疗器械。
我放大图片右下角,运输箱侧面的LOGO让后槽牙发酸,那是汪氏二十年前报废的子品牌商标。
“王小姐!”法务助理突然撞开门,“刚截获宏远建设发给媒体的通稿,他们指控我们操纵投标......”她手里的平板还在不断刷新页面,我一眼扫见配图是汪霖昨夜在祠堂摔茶杯的抓拍——角度明显来自族姑的珍珠项链摄像头。
汪霖突然笑出声,这个笑声让法务助理倒退着撞上文件柜。
他解开袖扣走到我身后,带着枪茧的手指划过我后颈:“通知《财经周刊》,明天头条换成汪氏集团新技术发布会。”他呼吸喷在我耳后新渗出的冷汗上,“记得给照片里的青花瓷瓶打码,那是明朝赝品。”
我摸到笔记本底部的异常发热,拆开后盖时发现微型发信器粘在散热扇上。
汪霖用镊子夹起还在闪烁的金属片,眼底血色漫上来:“上周来修空调的工程师,戴着和周慕言同款腕表。”
落地窗外的晨雾突然被警笛声撕破,三辆黑色轿车急刹在楼下。
我扒着窗台往下看,第二辆车里伸出的摄像机镜头反光刺眼。
汪霖从背后箍住我的腰,咬着我睡衣纽扣含糊道:“汪太太猜猜,这些记者收到的是通稿还是黑料?”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连续七条新邮件提醒。
我划开屏幕时,汪霖正用领带捆住我的手腕——他总说这样能提高我的思考效率。
第一封邮件里的建筑图纸让我瞳孔骤缩,第二封的财务报表水印显示来自周慕言诊所。
“宏远建设的新办公大楼,”我把屏幕转向汪霖,“设计图盗用了我们去年流产的智慧园区方案。”他正在给手枪换弹匣,闻言突然把枪管塞进我掌心:“知道为什么选你当汪太太吗?”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里,他舔掉我鼻尖上的汗珠,“只有你能在头痛发作时,比AI更快算出钢筋标号差导致的成本漏洞。”
行政总监突然破门而入,手里举着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直播画面。
周慕言穿着白大褂站在新闻发布会现场,背后的PPT展示着隆昌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汪霖眯眼看清某行小字时,突然把我按在会议桌上亲吻,这个动作恰好让镜头拍不到我瞬间惨白的脸色——那行小字是我母亲住院时的病历编号。
“开车。”汪霖把我塞进后座时,保镖正在拆解车门夹层里的窃听器。
我攥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掌心的木刺伤又渗出血珠。
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突发新闻,女主播机械地念着“汪氏集团恐面临重大信任危机”,雨刷器刮不掉前挡风玻璃上越聚越多的摄像机镜头。
汪霖突然扣住我的后颈迫使我转头,他瞳孔里映出我睡衣纽扣崩开的模样:“还记得领证那天我说的话吗?”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中,他咬破我下唇尝到血腥味,“汪家的枪膛里永远留着你那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