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变形态（1/1）
青魅走到一排同色系的绿色瓶子面前，思考着该给黑曼巴用哪一瓶。
“都是绿色，但是有浅绿、翠绿、深绿等等，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么？”女巫问，她和黑曼巴一样疑惑。
“存在即合理，当然有区别，即使是细微的差别也是不同的。瞧，”青魅拿起最中间的一瓶药水，把它放到黑曼巴眼前作对比，“薄荷绿这瓶颜色和你的瞳孔颜色差不多，而恰好它的配用量刚好可以适配你的比例调整。”女巫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两者，还真是所差无几呢。
靠得太近了，黑曼巴有点羞涩。“什......什么比例调整，魅姐，你打算把我调整成什么样儿呀？”他有点担心地问。
“安不安全规不规范，会不会有副作用，药效能持续多久......”黑曼巴发动了一连串疑问。
“哈哈哈哈，别担心。我一个一个解答你的问题，别忘了老娘可是资深药水师。每瓶药水研究完成后我都会用附近的小白鼠做实验，所以是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的。你的身形相较于一般的蛇类实在是大得过于引人瞩目了，所以我打算用这瓶缩小药水把你调整至幼年宠物蛇的大小。放心，只是身形大小变了，你的思想智商法术还是和现在所差无几，副作用嘛，暂时没有发现，平时的生活起居你还是可以照常进行的。至于能持续多久，原则上，一瓶的药效时长为三个月，除非外力作用干扰，比如服了其他药物之类的，这个时候就会失去缩小作用。怎么样，我讲的够清楚了么？”
“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既能掩饰体型的缺陷，又能和平常一样正常进行活动。”曼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地说道。
“我认为可以。况且曼姐姐都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黑曼巴向曼旁边靠了靠，显得更近些。
“你是跟屁虫吗......”“是是是，我还是姐姐肚子里的蛔虫。”
“......”青魅终于弄明白他俩是什么关系了，类似于傲娇大小姐与忠实的小狗狗那一种。
“那么，大家都认同无误的话，黑曼巴的药水选好了，接下来就是曼妹妹的了。”
“最大的争议点在于你的瞳色，除了少数白化病人为天生红瞳之外，也许只有红瞳女巫一族是这个瞳色了，因此，你的瞳色会使你的身份暴露无遗。位于西方国度的我们，绝大多数为蓝瞳，所以拥有一双蓝瞳将是你最佳的选择。”青魅娓娓道来，分析着女巫的情况。
“咦？魅姐姐你的瞳色居然是深棕色的！好神奇！”女巫忽然凑近，瞧了瞧青魅的眼睛。
“嗯...我想我的母亲应该是亚洲人的缘故，不过我从未见过她。好了，你们再随我来吧。”青魅引领他们进入地下室的更深处。
更深处，更幽暗。
黑曼巴顿觉一股更深的寒意向他袭来，温度似乎更低了点。
“改变瞳色看似简单，实则是改变了身体里的某种序列，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了。与之相对应的，能够提供这种变化的魔法药水需要的是更为苛刻的储存环境。”青魅边走边补充道。
转眼间，三人来到一盛满水的正方体玻璃容器前，仔细一看，水中竟漂浮着好几瓶黑色的药水！瓶身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不同寻常的光，既诡异又梦幻。
青魅直接把手伸进容器，挑了一瓶，刚出浴的药水瓶带有水滴，清脆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瞧，这就是你所需要用到的改变瞳色的药水了。”
“不发光了，好神奇！是因为脱离了水的缘故吗？”黑曼巴好奇心上来了。
“没错，在水中时这款药水会处于休眠状态，而一旦离开水，则它的有效期限就已经开始消逝。和黑曼巴的薄荷绿药水一样，三个月后这款药水便会完全丧失作用。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喝下去了。”
曼稍有迟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噢，忘了说了，第一次喝这款药水身体会有正常的排斥反应，所以三天之内你的眼睛要暂时封闭起来，准确的来说，这三天你是一个盲人。”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等我喝下去才说？
“不过嘛，一小时后才会生效，因此剩下一小时你可以把自己的一些杂事都安排妥当后再乖乖包起眼睛。”
“哎呀魅姐，不带你这样大喘气的。”女巫撇了撇嘴。
“好好好，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黑曼巴的药水也给他了，一旦缩小，这三个月可就一直是这种形态了，所以你自己想好再喝吧。我困了，先在地下室睡一觉。”
“啊，我要去附近溜达，正好熟悉熟悉周围环境。”黑曼巴悠哉游哉地晃动着蛇形身体。
“小弟弟记得别跑太远咯，出了墓地到处都是人群可就不太安全了。”青魅不忘叮嘱道。
大家散去各回各房后，女巫猛然想起帮男人包扎的医疗杂物还堆积在某个地方，趁着还有一个小时的空挡，她准备赶快找个地方把它们处理掉。
丢在哪里好呢？埋了？扔湖里？焚烧了？
对了！女巫想起一楼的厨房里仍有燃烧着的火炉，火炉虽小，但密闭性好，通风口一直延伸至室外。如果把这些东西一点点丢在里面焚烧的话......青魅姐姐在地下室打盹，因此她不会发现一楼的动向，黑曼巴也去附近溜达了，他也没机会发现。想到这里，曼二话不说把东西一个接一个丢尽了焚烧炉。带血的绷带在余火的燃烧中渐渐萎缩成灰烬。
呼！心惊胆战的一环终于结束了。
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会暂时失明三天......女巫暗暗思考着。
那么，这三天我都必须得安分守己待在幻云楼了，日常起居什么的也都要依靠青魅姐姐。这个药水的副作用还真大。
等我的瞳色被掩盖了，下一步就该到街市上熟悉附近环境了。照目前的状况，幻云楼是我们唯一的落脚地，黑曼巴身世不明，他跟在我身边也可互相照应。还有太多谜题等待我们去解答了。我的复仇......遥远得无法触摸。
女巫坐在床边，平静地闭上眼睛，双手朝前伸展着、触摸着，似乎在提前感受着失去光明的日子。最近太累了，她想。或许这三天是个休息的好机会。
小时候常常听父母提起，冥想是一项极为神奇的技能，冥想是放空身心，放慢呼吸，用心感受世间万物，天下之道皆可顿悟从而使自身灵力获得质一般的飞升。失去光明之后，眼睛的作用会大大丧失等同于没有，此时身体的听觉嗅觉触觉的优势便会极为明显。女巫决定好好利用这三天的机会来试炼这项技能。
天渐渐暗下来了。女巫在床边睡着了。
“曼妹妹，是时候吃饭了。妹妹~”青魅在厨房扯着嗓子叫唤着。
窗外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天气坏得很。
黑曼巴敲了敲门，“曼姐姐，曼姐姐，吃饭喽！”
“嗯？”没有动静，“我推门进来啦！”“原来是睡着了。”
黑曼巴猛地想起来什么，蛇身一震，对了！照这样计算，她在睡觉中途药水就已经开始作效了，也就是说，此时的她一醒来就是失明的。“过去也有过接受不了自己失明的事实的子民，从而郁结而终的。”子民？我在讲什么？黑曼巴似乎想起了过去的某些事情，但其实也完全没想起来，只是稀里糊涂地说出了过去的记忆。
“曼姐姐，你别死啊！我不要你郁郁而终！呜呜呜！”
“谁死了。”枕边传来冷冷的回应。“你呀，不要什么事都往最坏的结果想。好歹咱们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啊。”
“带我下去，咱们去吃饭吧。”黑曼巴委屈巴巴地，泱泱地说了句好。
“小心楼梯。诶！小心！”
女巫一个不注意脚踩空了，黑曼巴二话不说，颀长的蛇身立即环抱住女巫，两人双双滚下了楼梯。女巫只觉得有东西软软的，垫住了自己。
“......”
“黑曼巴，我......我没事。”
“你可以放开我了。”
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黑曼巴压低了声音：“把我担心坏了。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好吗？”
无法看见目前的一切让女巫非常着急，但也只能干着急。“喂，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就可以趁机吃我豆腐！我谢谢你救了我，但是现在我没事了，你快放开我。”热，从胸腔，一直延伸到女巫的耳后根。
“你脸红了。”
曼试图挣扎开这该死的暧昧，但是挣脱不动。
她明白黑曼巴对自己什么意思，但她很混乱。她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自己对黑曼巴的感情。她把他当作调皮的弟弟一般，但偶尔会萌生出几分莫名的冲动。那么对于那个卷发男人，自己又该作何解释呢？也许只有一个可能。
女巫要开后宫。
不行，不能沉浸在奇奇怪怪的幻想里。
此时黑曼巴松开了女巫。女巫感到身边的蛇呼吸平缓了，她伸手去触摸他，“我......”没等女巫说完，黑曼巴当即打断了对话，笑嘻嘻地说：“好！接下来咱们就去吃饭啦！饿坏了吧！你可要多吃几碗噢！实在不行的话，我喂你啊......”
女巫听着这些话，感到他的心中是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