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逊不能承受的攻击(1/1)
江逊迟疑片刻,转头问道:“你们可有疗伤的丹药?”
清瘦汉子上前,检视了一番王云夫,摇了摇头。
“没法子,褚千户没骗您……您的手重……王公子命途特殊并不全然是内伤的缘故,设或吉人天相……”
清瘦汉子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虽然这王云夫的伤是江逊随手将人飞出打伤的,可按照命修的视角看来……又确实是褚白出手,定下了王云夫重伤的未来。
被抛出去那位袍泽还是命修武夫兼修,也不过一抬手的事情。褚千户和王公子就不过被间接砸了一下,已然半死不活了。
说褚千户命修玄妙,把这位王公子打成重伤……这江公子一发怒……
说江公子实在莽撞,丢人不看位置……这江公子一发怒……
清瘦汉子一脸绝望。
正说话间,迷雾外忽然走进来一位书生,书生背着竹书架,站在迷雾边缘看着众人,微微失神。
胡沉看着活过来的石像,那位沉默寡言却喜欢时不时噎人的江公子,倒在地上的王云夫和褚白……沉默了片刻。
“江……啊不对。”
“啊哈哈哈,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唉,这迷雾真迷雾啊,竟是迷了我的眼睛看不清周围的路。”
“噫,我怎么耳朵也听不清了?”
胡沉侧过身子,向着书院内部行去。
司天监众人:……
江逊众人:……
江逊皱眉,耳朵轻轻一动。
胡沉闭眼快步向山门内走去,脚下却忽然一绊,蹴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一颗人头咕噜咕噜滚出来。
司天监那清瘦汉子定睛一看,惊慌急呼道:“六虎?!”
“戒备!那群阉狗动手了!”
胡沉看清脚下的东西,一声惊呼,向后跃去,一溜烟藏在江逊身后。
傻子也看得出来,江逊背后站着石像,一人气势就压过了司天监的修士,此时此刻,该抱谁的大腿,一望而知。
司天监众人起身,对着外边各自戒备。
一声阴恻恻的尖细声音传来。
“好,好的很呐!司天监的软骨头,跪在地上向人求饶,当真是铁骨铮铮!”
司天监众人大怒,方才收起的武器法宝又掏了出来。
“平日里耀武扬威,现下一个刚刚有灵的石像便把你们压垮下了?”
司天监众人由怒转喜。
这死阉狗才刚到,一眼望见那石像巍峨,文气峥嵘,不知晓那少年的厉害,误以为是石像压制了众人。这岂不是找死?
清瘦汉子低声道:“江公子,这缉事厂的阉狗最是狠毒,若是不处置了他,恐怕缀着您后患无穷。”
陆渊岳垂下头。
世上的事情周而复始,又是舞弊,又是宦官……天下的事情周而复始三百年,便是又驱逐了异族,后来难道又要世道崩坏一次不成?
清瘦汉子发狠低声道:“江公子,我为你撤去迷雾,你一拳打死他如何?”
江逊:“你们有仇?”
这个问题方才出口,江逊便觉失言,方才丢过来那个头颅,显然便是司天监的所属。
这仇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清瘦汉子尴尬道:“各有所属,难免有些摩擦。”
“前些日子,司天监的弟兄们宰了一个妖魔,不肯把功劳分给当地的官员,谁知道那官员是阉狗的儿子……”
“冲突一起,难免双方手里都有几条人命。”
胡沉好奇道:“这些阉人也有儿子?”
清瘦汉子尴尬道:“干爹干儿,同姓甚至异姓,乃至于同乡,攀附权势,常有之事。”
江逊点头。
原来如此。
雾中又是一声尖细粗粝的声音,声音变幻莫测,不知所在。
“老祖宗让我盯着你们这些臭男人,说是没能去势的臭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说的话当不得真。”
胡沉大怒道:“你小势已去,势若脱兔,也在这里狺狺狂吠?”
“小崽子!满口喷粪!”
雾中的那宦官显然动了怒,一柄金瓜锤凭空砸来,砸向胡沉的方向。
胡沉向后一缩。“江公子救我!”
江逊:?
江逊拉着胡沉跃起,那金瓜锤似有无形手握住一般,随即横扫过来、
司天监中一声铃响,雾气霎时不断颤抖消失,金瓜锤上的操纵顿时被干扰,歪歪扭扭落了下来。
雾气尽散!
江逊随手将胡沉向地上一抛,冲向那正跃起退后的宦官!
宦官衣着华贵,一身红色官袍上佩着金带,右手上还有一柄金瓜锤。
“哼,早知道你司天监的臭男人有坏心思,果然靠不住!”
金瓜锤向飞来的白袍砸下,锤头如瓜,沉重的破风声发出一声爆鸣!
这一锤蓄势已经久,必要见功!
司天监众人知道江逊实力,丝毫不曾担忧。陆渊岳忧心忡忡,似乎别有心事。胡沉啊哟一声,从地上起来,却不由得喊道:“小心!”
……
一锤挥下!
江逊退了!
司天监众人瞪大双眼,竟是仿佛已经败了一般。
这使金瓜锤的宦官,便是司天监得罪那缉事厂厂公的心腹,自结怨以来,已是与褚白交锋许久,微微占一些上风。
江逊随手一抛,丢出去的人便砸的褚白重伤,可江逊一退……岂不是说……这宦官压了自家上官一头?!
宦官面色阴沉,这一锤势大力沉,更难得的是蓄势已久,速度惊人。本来便要砸到这少年身上,却被轻飘飘一闪躲开!
这王云夫都如此难缠,稍后若是司天监与那石像沆瀣一气,自己岂不是要糟?
江逊皱眉,折了一根树枝下来。
方才两次避开,倒不是锤子有多重,而是……一想到这玩意是阉人砸过来的,被阉人随身带着时不时沾血,再被阉人细心擦干净……他心里就犯嘀咕。
此刻。
司天监众人失落,陆渊岳望着昏过去的王云夫若有所思,胡沉松了口气,宦官勉强稳住心神。
江逊上步,挥动手中树枝打落。
平平无奇的一挥。
金瓜锤印上树枝的印记,里头包着的铁被抽爆开,溅射各处。
树枝歪斜打在那宦官脸上,硬生生飞出了半个脑袋。
脑浆骨血随意泼洒,仿佛一副抽象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