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酒精过敏的方临珊(1/1)

方临珊消失的第四天, 陈明哲盯着手机屏幕,她的聊天窗口依然停留在那天——最后发来的是一条语音消息,他至今没敢点开。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

此刻的他,坐在轮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看过的一本小说。

突然,手机铃声刺破了寂静。

陈明哲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陈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音,语气稍稍有些急促。

“我是。”

“我是方临珊的同事。”对方语气有些担忧:“她已经四天没来上班了,也没请假,我们还联系不上她。”

青年一听,手指猛的攥紧轮椅扶手,:“她最后一天上班是什么时候啊?”

“上周五吧,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开开心心的说周末要办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今天都又周四了,她也没来上班。”

下一秒,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呼吸一滞。

“我们翻她的办公桌,发现一张便签,上面写了你的电话,所以......”

“那行,谢谢阿,我现在就去她家看看她。”

于是,放下电话后的半小时,陈明哲的轮椅停在了方临珊的公寓门前。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衬衫的袖口已经被打湿,但他也顾不上这些,抬手按了几次门铃,无人应答。

“方临珊!”他用力拍门,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开门!”

依旧没有回应。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里闪过无数糟糕的可能性——她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真的再也不想见他了?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门锁上——电子密码锁。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输入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滴——”

门锁应声而开。

陈明哲怔了一秒,随即猛的推开门——

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一声。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有的已经打翻,酒液在地板上干涸成深色的痕迹。

“方临珊?!”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推动轮椅往里走。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一把推开——

床上的身影让他心脏一疼。

那小妞儿蜷缩在被子里,手里紧紧的攥着一罐没喝完的啤酒。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露出的手臂和脖颈上布满红疹,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抓破,渗出淡淡的血痕。

“方临珊!”陈明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触手的温度烫得吓人。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涣散,似乎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阿哲?”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喜欢你怎么了,怎么就一时冲动了,哪儿一时冲动了,你他妈的,我三年前就喜欢你了。”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握着的那半罐啤酒一饮而尽。

陈明哲伸手去夺,可手指刚碰到啤酒罐,方临珊就猛的往后一缩,罐口撞在牙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混着眼泪一起滚落。

“滚蛋。”她声音嘶哑,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喝死我就没人烦你了,多好呀。”

青年一听,指尖悬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酒精过敏的红疹在冷光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她的脖颈、手臂,甚至锁骨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有几处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抓破,渗出细小的血珠。

“给我......”他声音抖得厉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不能再喝了,会死的。”

但方临珊就像没听见一样,醉醺醺地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液体在里面发出哗啦的声响。

她的眼神涣散,嘴角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喜欢你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就喜欢你,非喜欢不可。”

这话一落,陈明哲的手彻底僵在半空。

月光静静地笼罩着她,睫毛上的泪珠在光线下闪烁,嘴唇因为酒精过敏而微微肿胀,整个人狼狈又脆弱。

可偏偏就是这样狼狈的她,却固执地攥着那半罐啤酒,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见他不来抢了,仰头,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喉间发出细微的吞咽声。酒液从嘴角溢出,滑过下巴,滴落在她凌乱的衣领上。

“临珊!”小伙子终于回过了神,一把夺过空掉的啤酒罐,金属罐身在他掌心被捏得变形。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手臂紧紧环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哽咽:“对不起,临珊对不起,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但他的话都没说完,怀里的人突然一沉,瘫软的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

陈明哲浑身一僵,低头看去,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由潮红转为苍白,嘴唇甚至隐隐泛着青紫。

“临珊?方临珊!”他拍打着她的脸颊,触手的温度烫得吓人。

她的眼皮沉重地颤了颤,却没能睁开,只是含糊地呢喃了一句:“我就是喜欢你,非喜欢不可。”

话音一落,他的血液几乎凝固,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酒精过敏,呼吸困难,地址是......”

挂断电话后,他死死的抱住她,目光无意识地抚过她滚烫的额头、汗湿的发梢,最后落在她布满红疹的手臂上。

天知道,那些红疹,刺得他眼睛生疼,让他瞬间想起了她曾经活力满满的样子,想起她每次来他家时灿烂的笑容,想起她固执地塞给他的那封信......

而现在,她躺在他怀里,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方临珊我求你了,你别睡,别睡,别睡啊。”他贴在她耳边,声音抖得不成调儿:“你的信呢?我看......我看......那是写给我的,我看,我真的看......你给我看,别睡啊,别睡。 ”

这么说着,眼泪都止不住了,一颗颗的砸在她脸颊上,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