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次启程（1/1）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在寨子里，小路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晨雾，昨晚婚礼的热闹仿佛还未散去。
殷白白和练又韬站在寨子口，包袱已经背好，准备启程前往嘉定城。
寨子里的乡亲们全都聚在一旁送别，小刀拉着殷白白的袖子不肯撒手，眼泪止不住地流：“白白姐姐，你一定要记得小刀！还有奶奶！还有大刀！”
殷白白轻轻摸了摸小刀的头，声音温柔：“当然会记得。小刀要好好练功，保护奶奶，知道吗？下次见到你，我希望能看到一个更加厉害的小刀呢。”
小刀用力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抽泣。
他奶奶站在旁边，眼里泛着湿意，却故作轻松地笑骂道：“哭啥哭啊？白白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练好了功夫，将来她肯定愿意回来看看咱们。”
她顿了顿，又看向殷白白，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朴实，“白白，奶奶没啥文化，不会说啥花里胡哨的话，但咱们都是把你当自家人看待的。以后记得常回来，行不？”
殷白白眼眶微热，轻轻点头：“一定会的，奶奶。”
这时，傅哥迈着大步走过来，手里拎着一壶酒，憨憨地说道：“练兄弟！你真要走啊？这才刚吃过喜酒，我还没跟你喝个痛快呢！”
他抓了抓后脑勺，脸上满是不舍，“你们俩要是再晚几天走，我还能想办法弄几只野鸡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练又韬无奈地笑了笑：“多谢傅哥的好意，我们确实要走了。”
傅哥一听，连忙说道：“那你们也记得回来啊！不回来就是看不起我傅哥！”说完拍拍练又韬的肩膀。
他把酒壶往练又韬怀里一塞，咧嘴笑道，“这是我藏了三年的好酒，你们带着路上喝！当是咱们寨子的心意。”
殷白白和练又韬对视一眼，接过酒壶道谢后，背上行囊离去。
众人簇拥着送了很远，小刀忽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朝着他们大声喊道：“白白姐姐，练哥哥！你们一定要幸福！”
殷白白回头，眼里带着笑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小刀，你们也要好好的。”
练又韬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群山，转身跟着殷白白继续前行。
晨雾渐渐散开，山林的鸟鸣声伴随着乡亲们的喊声，久久回荡在耳畔。
走了很久，找到了一个小镇。两人决定换乘马车，加快赶路的速度。
小镇的马市上，人声鼎沸，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殷白白挑了一匹棕色的骏马和一辆木质马车。
练又韬亲自检查了一遍马车的车轴和轮子，确认牢固后，才牵着马车付了银钱。
“这辆车虽然简陋，但足够结实，勉强还能凑合用。”练又韬说道。
殷白白坐上车厢，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方的山路，轻轻说道：“只要能快些赶到嘉定城，就很好了。”
练又韬跳上马车，握住缰绳，轻轻一抖，马儿打了个响鼻，稳稳地拉着车驶向前方。
车轮碾过砂石的声音伴随着两人一路上的交谈，渐渐远离了喧闹的小镇，朝着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是夜。
山野夜晚微凉，篝火点燃，火光驱散了林间的黑暗，隐隐可闻虫鸣声在夜里回荡。
殷白白从包里拿出提前备好的肉和蔬菜，简单处理后，用木棍串好，架在篝火上烧烤。香气渐渐散开，练又韬坐在一旁，目光落在火光里跳动的火焰上，半是好奇地问：“这样把肉串起来烤，真的能好吃吗？”
殷白白微微一笑：“试了才知道。你别小看它，这可是灵魂的吃法，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她将第一串烤好的肉递给练又韬，随后拿起第二串放到火上，手法娴熟。
练又韬接过肉串，低头咬了一口，外皮微焦，肉汁饱满，带着一丝炭火的香气。他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我就说嘛。”殷白白得意地扬了扬眉，将烤好的另一串递到他手里，“还有蔬菜，搭配起来吃更好。”
练又韬接过蔬菜串，咬了一口，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身处陌生的环境，却仿佛总能找到一种从容的方式去适应，让人忍不住沉迷。
笑起来的时候皎洁又明媚。
殷白白抬头望向夜空，笑着问：“柚子，你有没有过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练又韬一怔，想了想答道：“保家卫国，保护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保护重要的人啊……”殷白白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头上，语气渐渐低了下去。
她看着漫天的繁星，心里浮现出几张熟悉的面孔：父亲严肃的眼神，母亲温柔的微笑，还有爷爷常摸着她头，眼里满是慈祥……如今，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真的好想他们啊。
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否还活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练又韬见她发呆，问道：“在想什么？”
殷白白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夜风吹过，火光摇曳。
殷白白抬起手指着夜空中的几颗星星，带着几分兴致说道：“柚子，你看，那是大熊座和小熊座。”
练又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几颗星星，怎么看得出是什么熊？”
殷白白忍不住笑了：“你得发散下想象力！大熊座像是一头熊，四肢伸展开。至于小熊座，像是熊妈妈的孩子，绕着北极星打转呢。”
练又韬挑了挑眉：“熊还会绕着星星打转？”
殷白白抿唇一笑，开始给他讲星座的故事：“传说中，大熊座和小熊座是一对母子。熊妈妈本是个美丽的少女，生下孩子后，却因为别人的嫉妒而被变成了一头熊。后来，她的儿子长大成人，有一天，他误把自己的母亲当成普通的熊，拿起弓箭要射杀她……”
殷白白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透出几分戏谑，“你猜接下来怎么样？”
练又韬蹙眉：“射中了？”
“当然没有。”殷白白摇摇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讲述着星座的故事，声音低柔而充满温情。
“就在箭要射中的时候，男生的父亲出手救了她。他把母子俩都送上了天空，变成了大熊座和小熊座，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练又韬抬头看着夜空，轻声说道：“所以，这片星空里也有母亲的守护。”
“是啊。”殷白白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目光闪动，“每一颗星星背后都有它的故事，有些是守护，有些是陪伴，有些是思念。虽然不知道这些故事有多少是真的，但只要相信它们，就能找到一些属于自己的意义。”
练又韬静静地看着她，火光映照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这个女人，和他以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她没有娇贵的矫揉造作，也没有多余的虚伪掩饰，明明看起来纤细柔弱，却带着一股深埋心底的倔强与温暖。
火把逐渐变小，周围的夜色更显寂静，只有风偶尔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柚子，”殷白白忽然开口，语气轻快，“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像这些星星一样，被后人传颂成一段故事？”
练又韬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探寻：“如果有一天成了故事，你希望别人怎么记住你？”
殷白白低头想了想，嘴角扬起一个轻快的弧度：“也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吧，一个陪伴别人走过一段旅程、留下些温暖的人。”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微微闪动，“你呢？你的故事会是什么？”
练又韬垂眸，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在意是否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故事。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其他的……并不重要。”
殷白白没有再追问，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梦西得才是练又韬最重要的人，而她想的就是守护好他，跟他一起找到梦西得。
夜风吹拂，两人不再言语，火光渐渐熄灭，山林夜色变得更加幽深，漫天星斗依旧闪烁，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片天地间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