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医疗中心,入侵,世界树(1/1)
医疗中心
何长把手放在了门把上,冰冷的触感让体内不断翻腾的痛楚削弱许少,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低头,瞳孔却骤然一缩,他明白老江说的话了。
他的本该消失的手臂此刻出现了许少的雏形,断裂的白骨竟然在重新生长,狰狞的伤口迅速地结痂,黑色丝状物质汇聚在他断手处,不断地蠕动着,像是在吞噬着什么,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变化何长内心许少有些波动,但是他没有流露在表面上,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内所发生的一切变化。
像是被无数的毒虫撕咬,何长依旧是面无表情,这种痛苦让他的肌肉本能的颤抖着,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自己被灯光打下的影子开始变化,不断不断地拉长扩张,不停不停地开始扭曲,变幻成各种的生物的影子,灯光开始闪烁,影子违背常理般的扩张到了整个房间,吞噬一丝一毫的光线,仿佛有无数双来自与不同时代的狰狞的眼睛死死地注释着眼前男人的背影。
影子侵蚀了所有的空间,灯光闪了闪后消失了,无意识的莫名其妙的低语声在何长耳边不断的徘徊,何长叹了口气,转过头。
本该是棕色的瞳孔此刻变得通红,而在眸子的最深处是深邃的墨黑色,像是有一片黑色海,波涛汹涌,蕴含了数年的暗红色情绪扬起了惊涛骇浪,是愤怒,是仇恨,这两种负面情绪在那群未知的怪物面前逐渐演变成了更为恐怖的更为强大的怪物。
但本该被这愤怒侵蚀而丧失理智的何长却保持着冰般的冷静,他冷静的愤怒着,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直到所有的怪物被吞噬。
只留下一个修长的人的影子。
灯光恢复了,此时何长所有的伤势竟然已经完全的恢复,那些本该致命的伤痕此刻仅仅成为了一道道浅浅的伤疤。
何长站在门前良久,有些许愣神。
随后打开了门。
门的后面早就空无一人,但到处都有人的痕迹,人的残肢,人的尸体还有人的血液,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交杂在空气中,组合成一股难闻的味道,何长走出了门,清冷的灯光照在惨白而幽长的走廊,狰狞显目的血迹被随意涂鸦在纯白的墙壁上。
何长饶是有心理准备,眼前这一幕的诡异也让他有些吃惊,但仅仅只是吃惊,他走到白墙边,仔细打量着随意涂抹在白墙上的画。
如果不是因为这幅画的颜料用的是人的鲜血的话,这应该是一幅充满孩子气的儿童画,上面有两个画的大大的人儿,一个是长头发一个是短头发,中间有一个小孩,他们彼此之间拉着手,脚下是鲜血染红的草地,头上是暗红的太阳,画面上的所有人都在微笑,但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因为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小孩的左手的异常扭曲的,像是骨折,脸上,身上,被画了一些红晕。
何长思考了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
是淤青。
左边的短头发的男人藏起来的手好像拿着一把手术刀,右边的长头发的女人则拿着一根针,针的尾部留着线,而尖端滴着血。
何长沉默了一会儿,冷静的目光不断地在那副儿童画中扫视,企图找到更多的信息。
但他失败了。
这幅画有着浓郁的压抑感和诡异感,让人毛骨悚然,就算是何长也不想多看下去。
画似乎还在延伸,他转过头,发现走廊的另一侧也满满地画着用鲜血组成的画。
何长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孩没有死的话,现在估计也到了会画画的年龄。
他的眼神蓦地沉了下去。
何长深呼吸把一些杂念摒除,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战场,战场上分神就是死亡。
他继续前进,深幽的走廊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他背后,远处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而那规律的脚步声中仿佛突然间杂夹着孩子的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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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
“黑客”迅速地敲击着键盘,兴奋的眼睛中倒映着屏幕里“世界树”所有的平面图。
“果然不对!除了官方给出平面图以外还藏着其他的空间,如果说影子的样本有趋向性的话,那么另一个的样本很可能就在那个组织的实验室中,如果能够确定位置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个组织的实验室,甚至是基地!”
少年的脸上满是兴奋和喜悦,他并不在乎找到以后会发生什么,那样庞大的神秘的组织会不会把他灭口,他没去想,那对他来说是未来,而他是一个只在乎当下的疯子,可以为自己的求知欲付出一切的疯子,所以和其他妄图找到那个组织位置的图谋不轨的人不同,他的目的简单而且单纯,仅仅是为了发现未知,顺便挑战一下他们的防范措施。
“我来黑入那里的监控设施......”
在少年的背后,那个机械女仆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进入工作状态下得少年,精致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相当拟人化的无奈,默默地为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加入三分糖,然后悄悄的放在少年的桌子边,随后回到少年的背后,在她的机械瞳孔中,反射着这里的一切画面,传到另外一个宅的屏幕上。
“黑客”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
然后慢慢地瘫在了椅子上面,顺手拿起手边的咖啡,但连咖啡都端不稳的手暴露了他现在颇为激动的情绪。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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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树
这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天花板中内嵌的灯照常亮着,平缓的灯光填充满整个房间,和灯光一样填充满整个房间的,是一块块液态屏幕。
在空间的正中央,并排摆放着两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办公桌,左侧的办公桌呈粉色,桌面上贴满了各种可爱贴图并且堆满了各种玩偶和少女玩具,办公桌前的椅子是空着的,同样呈粉色而且加了增高垫。
一个穿着整齐白色制服的男人看着那样乱的桌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动手帮自家助手整理起她的办公桌,他动作很快很干练,三下五除就整理好了,玩具归类摆放地整整齐齐,所有的间距误差不超过一厘米,男人松了口气,整了整刚才有些皱起来的制服,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工作桌上面。
他的工作桌和他人一样干净整洁。
男人刚刚坐下眼前的桌面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工作窗口,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先没有理会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需要处理文件,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卡片边沿镶着金色的花纹,中间却是空无一物。
那个老人家可真会给人增加工作量。
男人内心抱怨着,但还是一寸一寸地检查着黑金卡片。
卡片上记录的人必须要收入监管局内,为此可以忽视一切戒条。
但这黑金卡上却什么都没有,还是没有,男人叹了口气,也送了口气,忽略一切戒条,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分量有多重,所有的戒条都是前人用生命对抗未知的时候一条一条总结出来的,每一条的后面都是一次沉重的代价。
男人刚准备放下卡片,突然感觉手中的卡片在发烫发热,当他再一次举起的时候。
他愣住了。
上面有了名字,而且不止一个。
墨黑色名字在同样是黑色的背景下竟然和白色一样显目,笔画一道一道的出现,最后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名字。
何长。
还有下面用天蓝色符号拼凑出的一行代码,男人思考了不到一秒钟,他那堪比世界级计算机的大脑就浮现出了答案。
“黑客。”
他喃喃道,他对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那个奇葩,不但不抗拒那些未知的异常的事情而且还一直积极地参与其中,简直比一些特管部人员还要积极,比如某个颓废大叔。
那个少年的标准早就达到了监管局的收人标准,甚至还超出了。
只是,他在第一次异常事件中遭受了超过A级遗留物的影响,现在在某些方面远异于正常人,也许没有太过明显的异常,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控制的存在,要不是有人为他签订了保险协议,确保他如果失控随时都可以抹杀,那么那个少年早就在某个收容所里面喝茶了。
“谁叫我?”
突然间,一个年轻的声音出现在这个本该绝对保密的空间中。
男人抬起头,看着桌面上在那一堆文件中突兀出现的小小的淡黄色笑脸。
“嗯,你果然来了,黑客。”
“怎么?欢迎我吗?”
“当然,我的人已经快到你家门口来欢迎你了。”
早在黑客入侵的第一时间,监管局就察觉到了这一次的网络进攻,并且瞬间在网络中设置了无数的陷阱和障碍,甚至开始反向追踪到黑客真人的所在地。
但黑客硬生生地靠自己撕破了那一道道防线,而且在反向锁定之前破解了所有的网络障碍。
“无所谓。”
“嗯?”
男人有些困惑的样子。
“无所谓嘛?”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所谓。”
男人轻笑一声,眼中闪过许少了然。
“那么你想来干什么?虽然我早有预料了。”
“情报,关于二维寄生体。”
“虽然察觉到了你偷偷取了一部分样本,但确实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有了结果,那么你的条件?”
“加入你们的黑帮组织!”
“我感觉你对我们有些误解.....不过问题不大,另外,欢迎你的加入。”
“如果你们不让我加入我就把你偷偷藏的二十G视频都删.......什么?”
对面还在恶狠狠地威胁突然间愣住。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还是把他清除了吧。
“让我加入了!那....那...我该干些什么?额,需要我把祖宗十八代清白证明文件都拿出来嘛?”
“情报呢?”
他打断了少年的扯淡。
“嗯,编辑成文件发给你了,那么再会。”
走的时候倒是干净利索,嘴巴怎么那么碎。
男人如此想到,嘴角不知不觉向上弯了弯,局里有加入了一个有趣的人啊。
他低下头想要看看那个所谓的情报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然后开始对那一堆工作窗口发愣。
那家伙......
发到哪里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