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坟墓、面具和胸针（1/1）

（突然觉得这章和清明节的主题挺搭的，就决定清明发了。）

“吱呀——”随着木门的铰链发出艰涩的摩擦声，工匠将手中的两件ego武器缓缓放入打开的木柜中。

“碰，咔嚓——”木门缓缓关闭，插销被回归原位，整个工坊大堂似乎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你怎么又来了？”工匠回头，看向刚刚出现在破损的门口的暮寒。

“又做了一个委托，所以来维护……”暮寒将魔弹和Da Capo递给工匠。停顿片刻，暮寒还是再次开口，“那个木柜里到底是什么？”

暮寒并不奢求得到解答，毕竟早上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氛围依旧令他难以遗忘。但是他现在很需要依靠点其它的事情来压制自己快要满溢的疑问。

刚刚的战斗对他来说简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对手，莫名其妙的过程，莫名其妙的结果。

他现在很需要得到有谁来解答他的疑惑，但是很显然至少短时间内并没有这种人出现，因此他选择找点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个……”出乎暮寒意料，这次工匠并没有再用奇怪的眼神凝视自己，而且语气正常地回应，并且重新打开了木柜的插销，“你自己来看看吧。”

暮寒疑惑地看着工匠走向工作室的背影。

眼前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早上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梦境？明明早上工匠还是一种挺抵触的神情，怎么自己只是处理了一个委托，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虽然心中的疑虑加剧了，但是很快，好奇心就占据了思维的高地。

要说不好奇是绝对不可能的。以暮寒对工匠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为了装饰而摆放这么个木柜的。更何况这个木柜和周围的环境明显格格不入，也压根起不到什么装饰作用。

直到工匠的身影隐没于工作室那半掩的门后，暮寒才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

一步……一步……又一步……眼前的木柜已经近在咫尺了，自己只要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那个柜门表面粗糙的木纹。

暮寒伸出手，抓住了那把手，随后缓缓拉开柜门——

什么都没发生。

已经做好准备要被工匠耍了的暮寒悄悄松了口气，目光重新投向木柜内部。

虽然木柜的表面并不算新，但是木柜内部却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暮寒并不认识这种香气的源头，但是他感到了一阵的熟悉……。

暮寒在自己那不多的和女人相处的回忆中费劲地搜刮着，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股熟悉感的来源。

那是一次集体委托，一堆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俗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着什么。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

一股幽香从这间房间唯一的门户中缓缓飘出，瞬间俘获了在场所有收尾人的注意力。

兆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什么，暮寒已经记不太清了。似乎是在解释这种香味的由来？

随即，让这一群桀骜不驯的收尾人聚集在此的主角伴随着那股清香缓步走出。即使面目被轻纱遮掩，但暮寒依旧本能地想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见到的那个委托者

——优雅

“总不能是工匠在这里私藏女人吧……”用开玩笑的想法打断自己的继续回忆的本能，暮寒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木柜内部。

不大的空间被整齐地划分，每个限定的空间内都摆放着什么——吊坠、戒指、项链，乃至……武器。但是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或多或少有着明显的破损和缺失，有些物品甚至让人觉得这东西还能保持完整而不散架真是个奇迹。

暮寒上下打量，但是他没能找到任何试图向参观者解释的标识。很显然，这个柜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人参观的打算。这些东西似乎就只是这么摆着，被尘封进时代的木柜之中，永不见天日。只能作为某人所思所怀的借代。

想到这里，暮寒突然理解了这个木柜是什么了……

“坟墓……吗？”不知为何，暮寒的心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沉重所压迫，似乎喘气都变得艰难。

工匠作为一位工坊主，即使并不主动招揽客源，平日所接触人必定也远胜于自己。而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生过客之中，必然有部分与工匠合得来、甚至可能是工匠的心之所向的人存在。

但是都市这头猛兽吃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也不挑食。

——这里，可是都市啊。

“为什么我会感到这种奇怪的压迫感……”缓缓将柜门合上，暮寒突然感觉一阵轻松，似乎连昏暗的工坊大堂都变得明亮，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新的疑惑。

死在暮寒手上的人早已不计其数，更何况他可是在L公司那种地方待过的。即使不是总部，但是他所见证过的死亡早已不胜枚举，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座坟墓而感到压迫和喘不过气？

暮寒的注意力成功从诡异的委托中转移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更无人能够解答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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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被阴云和建筑遮掩，切割出了一块不属于光明舞台之上的幕后。

一个单薄人影在12区的街道间的阴影伫立。微风拂过漆黑的发梢，灰色的西装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来我的面具和那个奇怪的武器有互斥性。是某种排异反应，还是其它我不知道的反应作祟？”一种经过只有阻挡才可能产生的的沉闷嗓音从面具下传出。仿若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和谁诉说。

“刚刚的那个奇怪的方形机器，看起来和扭曲很相似，但是本质却截然不同……”声音没有间断，依旧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位……”声音一顿，面具人回过身，看向那个早已站在他身后的身影，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移。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硕身影，饱满的肌肉将原本修身的西装撑出力量的弧度。面具人的目光最终落在西装壮汉的胸前，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形徽章，正中间的一个金色的L形树木图标熠熠生辉、夺人眼目，向所有看到的它人宣告着佩戴者的身份。

“这位Light公司的回收者，能给予我一个解答吗？”面具人微微欠身行礼，但他那面具上的笑脸使者原本代表敬意的动作染上了些许嘲讽的意味。

“我们希望您能不要再干涉我司的事务。”那个西装壮汉不卑不亢，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收尾人，而不是都市顶点之一、被赋予了白色的特色收尾人——惨白诡面。

惨白诡面没有解答，只是耸了耸肩。随即他就像那个西装男不存在了一般自顾自地转身，看向空荡街道中的一场氛围怪异的战斗。战斗的双方有着相同的衣服，相同的武器，相同的样貌，甚至……被头发遮盖住的、隐约可见的、相同的伤痕，旁观者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分不清双方谁是谁。

“你希望谁能赢？”惨白诡面开口，声音不再那么低沉，是那种从面具下正常发出的说话声。

西装男没有回答，他这次的工作只是回收异想体O-05-60-T和O-05-76的，除此之外他并不想和这个诡异的色彩有任何过多的接触。实际上在前来执行任务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和特色级别的人打照面，因此比起警惕对方插手，西装男更多的是疑虑。

“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谁赢都无所谓吧，毕竟你们的本质是让‘暮寒’意识到公司拥有着一些堪比奇点的技术，至于具体是哪个‘暮寒’其实并不重要吧。”惨白诡面面具下的嘴角微勾，似乎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很有趣。

“所以你们的那位应该也不会介意我在其中一个‘暮寒’身上做点小小的实验。”他插在兜里的右手伸出，手中握着的是半块面具——黑色的面具，就如同他脸上面具的右半边一样有着白色的笑容。

街道上的战斗接近尾声，白色的面具已经控制着残存的血肉攀上了魔弹的扳机。

“护主的意识比我预计的还要强上几分，不错。”惨白诡面点了点头，随后仿佛失去了兴趣一般不再关注那场即将结束的战斗，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个西装肌肉男。

惨白诡面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伸了出来，此时已经掌心朝上地停在腰间。在朝上的掌心中正端坐着一个粗糙的木偶，木偶此时的脑袋耷拉着，就像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生机的西装男子一般。

轻轻将木偶放进那人西装的内衬中，惨白诡面又从左边口袋里取出了半块白色的面具。黑白面具之间仿佛磁铁的N、S极一般吸引、融合，最终不分彼此。

将面具也找地方藏好后，惨白诡面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上下扫视，点了点头。随后他后退两步，打了个响指。

“啪！”

那个Light公司的西装男子仿佛整个人触电了一般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在他那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中，有一丝又一丝的仿若丝线的物质游动、扭曲、缠绕……最终定格，原本失去涣散的瞳孔在丝线的游走下凝聚、收束，最终回归伊始……就像这位西装男子还活着一般。

西装男子嘴角微微翘起，向惨白诡面的方向缓缓行礼。但随后迅速恢复成了最初那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神色，就仿佛这中间的一切诡异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街道上的战斗早已结束，‘暮寒’的尸体就这么双目圆睁地倒在地上。他脸上那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在向所有看到的目击者诉说其濒死时的不解。但是很可惜，这样丰富的神情大概不会再有人能看到了。

没有理会转身离开的工匠，西装男缓缓从小巷中的阴影中走出。他步伐稳健地来到那堆破碎的面具和四散的血肉旁，弯腰拾起了那原本黑色、现在却是一片血红的圆形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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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想体编号：O-05-60-Z

异想体名称：干涉胸针

描述：一个看似普通的黑色圆形胸针，在胸针的上下左右各镶嵌了一块类似黑色宝石的物质。在这个情况下这个胸针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有在佩戴者遇到了能与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干涉”的人时会轻微震动。

特殊：当胸针被浸泡在能与的携带者“干涉”的目标的血液之中后，胸针的四颗宝石将泛红。随着浸泡时间的延长，胸针将渐渐从黑色转变为红色，最终处于血红色的“激活”状态。

胸针处于“激活”状态时，佩戴者的视觉将被替换为胸针的视觉，能够看到并影响所有事物的“波”。由于佩戴者会在瞬间接受巨量信息并且只能看到“波”，因此精神会在瞬间受到冲击，并且持续被“波”的世界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