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胜者唯我（1/1）
苏凝风轻轻拍了拍蔡乾坤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感激之情：“兄长，不论当年你出手相救是出于何种缘由，你救了我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时我尚年幼，除了能为你送些粗茶淡饭，别无他法以报答。我自幼便梦想在村中耕种终老，因此学道之事，实非我所愿。如今，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难道就在这里傻等，无所作为？”
蔡乾坤平复了情绪，沉声说道：“面对困境，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吕诗寒若寻不到秘籍，必定会再次来此。他生性多疑，对贫道的话不会全信。贫道先调息片刻，若他果真返回，贫道将动用残存的内力将其制服，然后以他为人质，为你争取逃离的时间。”
苏凝风闻言，心中不禁一紧：“兄长，此计万万不可。我们曾誓言同生共死，我怎能弃你于不顾，独自逃生？不如这样，待会我们合力将他擒住，寻得解药后，再挟持他一同逃下山去。”
蔡乾坤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贫道绝不会离开乾坤观。若贫道随你离去，此地恐将遭那群恶徒蹂躏。但你不同，你是无辜被卷入这场纷争的。能与你结为兄弟，贫道已心满意足。”
“可是……”苏凝风欲言又止，话未出口，却被蔡乾坤挥手打断。蔡乾坤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贫道心意已决，无需多言。小弟，烦请助贫道一臂之力，扶贫道起身，贫道要开始打坐调息。”
苏凝风见蔡乾坤如此坚决，只得压下心头的担忧，依言而行。他小心翼翼地将蔡乾坤扶起，助其盘膝坐定。然而，他的内心，却早已暗自打定了主意……
时光在地牢的幽暗中悄然流逝，苏凝风已无法分辨外界的晨昏。蔡乾坤经过一番调息，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坚定地望向苏凝风：“小弟，待会儿他若进来，我们需先设法分散其注意力。你须得留意贫道的暗示，依贫道眼色行事。”
苏凝风闻言，神色凝重，他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准备遵从蔡乾坤的计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行动的专注与决心。
不出所料，二人在地牢中等待不久，便听到了脚步声沿着楼梯缓缓而下。不久，吕诗寒满脸怒容，大步流星地朝这边奔来。他“哐当”一声打开牢门，目露凶光，厉声质问道：“我亲爱的表哥，你究竟把那本秘籍藏到了哪里？我已将这座道观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些道书外，记载武功的秘籍却是一本未见。告诉我，你都藏到哪里去了？”
蔡乾坤脸色苍白，轻咳了几声，气若游丝地回应：“贫道已经说过，没有就是没有。你就是将贫道千刀万剐，那也是没有。乾坤观本为清修道观，所藏自然多是道书。你纵使问千遍万遍，贫道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吕诗寒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你当我会信你这满嘴胡言？若乾坤观只是寻常道观，幼年时家族何必大费周章举办拜师比武？分明是我技高一筹，赢了你，最终被收入师门的却是你，这是何道理！更可气的是，你这昔日手下败将，如今竟强于我！我怎会甘心！还敢说没有秘籍，若无绝世秘籍，你这无能之辈怎会凌驾于我之上？是你生生窃取了我的人生！”
蔡乾坤双目轻阖，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惋惜，良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劝道：“表弟啊，执念太深终是害了你。乾坤观实实在在就是一座平平无奇的道观，你却被武功的虚名迷了心窍，如此心浮气躁，哪能踏踏实实地参透道法精妙？恩师他老人家慧眼如炬，当年不选你，正是瞧出你这贪功冒进的性子啊。”
吕诗寒踏入地牢，外面的光亮短暂地透进来，却被他带来的一身阴霾迅速掩盖。他眼珠子一转，心底暗忖：“这家伙，到现在还拿这套说辞糊弄我，哼，我且先敷衍敷衍，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秘籍的下落。”一抹阴鸷从眼底划过，转瞬却又堆起一脸假笑，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虚情假意，他故作亲昵地“啧”了一声，拖长音调道：“表哥，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年头，没点硬本事，不得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您倒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空怀慈悲，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还有闲心来教育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蔡乾坤的反应，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手臂上轻轻叩动，实则在心里暗自盘算。
见他这般执迷不悟，蔡乾坤失望地再次摇了摇头，彻底闭了嘴，不愿再做这无用的口舌之争。
一旁的苏凝风却满含正气地指着吕诗寒怒喝道：“吕诗寒，你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你要是真有能耐，真觉得自己比我兄长强，何必使出那等卑鄙无耻的下毒手段？我虽没亲眼瞧见你们小时候那场比武，可公道自在人心，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你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阴招，才险胜我兄长！”
吕诗寒像是被狠狠踩了尾巴的狐狸，刹那间变脸，阴鸷之色尽显，眼神好似能淬出毒来。他心底又在思量：“这毛头小子，不知死活，敢来坏我好事，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到苏凝风身前，双手看似轻轻搭在苏凝山双肩，实则暗藏杀招，猛地发力，将苏凝风重重压倒在地。
紧接着，他俯下身，凑近苏凝风的脸，用极低却透着刺骨寒意的声音，阴恻恻地低语道：“小子，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非要捅出来，小心祸从口出……”说罢，才慢悠悠地抡起拳头，雨点般疯狂砸向苏凝风脸颊，嘴里还不停咆哮着：“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懂什么！这世上，只要赢了就行，管它什么手段！胜者为王，胜者唯我！”
苏凝风虽被压制，却毫不畏惧，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怒目圆睁，大骂道：“吕诗寒，你这阴险小人，今日就算你打死我，真相也不会被你掩埋，你这般恶行，迟早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