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道斗法(1/1)
杀人灭口,可不是闹着玩,蒋丛共没有长九个头,自己不会纵容鸡冠头,阴下脸,揭他的短,很不高兴警告他:
“你说的是阚土木吧?”
“达逵,我可警告你,杀人是要掉脑袋,你应该心里有数为什么来我这里躲藏?”
“你父母亲惯你,我可不惯着你。”
“在我这里,不要给我惹事,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做任何残暴的事,哪怕只是把人打伤,否则,你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
“你动阚土木,势必把我侄女牵扯进去,是她叫阚土木来我厂里做工。”
“不要小看阚土木是个乡下穷人,你根本不知道他身后背景,听我侄女说,他和九龙市高官女儿很交好,甚至想娶她。”
“你真要有那么大势力,也不会遭人暗算,至今仍然破不了案,还要不远千里偷偷躲藏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遭到眼前这个姨丈句句诛心揭短,鸡冠头瘪了,难堪的想跑到厨房去拿块豆腐撞死在上边。
从蒋丛共房间出来,鸡冠头恰巧又撞上蒋惠艳,蒋惠艳一脸怒气,劈头盖脸叫他吃一闷棍:“达逵,我可警告你了哦,土木是我高中同学,力气大,是我特意把他叫来扒炉。你们以前有什么仇恨,我不管,但是今天起,你敢动土木一根寒毛,我对你不客气,把你的事全捣出去。”
哪会晓得鸡冠头被捏碎两个蛋蛋是太监的事,蒋惠艳纯属是误打误撞,撞到他没脸说的男人自尊丑事上。鸡冠头误以为她早已知道他太监,固然丧失昔日暴戾底气,对蒋惠艳忍气吞声。
牛肚子一个,鸡冠头把气撒在阚土木头上,不是阚土木,蒋丛共、蒋惠艳叔侄不会对他这样。
事情逆转,不过虚惊一场,阚土木心里坦荡,夜里又一边扒炉,一边歇的时候优哉游哉看书。
——世道轮回。
魔与道斗法,在小小活性炭厂拉开帷幕。
在阚土木心里,捏碎鸡冠头两个蛋蛋之后,他与鸡冠头的仇恨已经划上句号,只当鸡冠头是个面熟的陌生人。
还不知道自己变太监就是眼前这个被他暴打的又黑又矮阚土木下的手段,但是阚土木在他身边,鸡冠头提心吊胆,总感觉索命阎王伺机要他性命。
夜里像小偷,猫在车间大门口偷看阚土木扒炉,看到扒炉之后便捧着书本幽闲看起来,鸡冠头那是一肚子怒火和嫉恨。
忍了五个晚上,鸡冠头没法忍了。
两个蛋蛋被捏碎教训,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鸡冠头闯进车间,窜到阚土木跟前,二话不说,粗暴、跋扈、野蛮一手打掉他手上书,吼喝:“是叫你来扒炉,还是叫你来看书,黑矮鬼?”
霍地蹦起来,眼睛冒火,虎视眈眈怒瞪鸡冠头,阚土木声震炉火:“鸡冠头,凡事不过三。两年前,你带一伙流氓、地痞、小混混暴打我,那是第一次,今晚第二次。”“这里是马坡,蒋老板的活性炭厂,不是九龙社会,容不得你一个收炭工撒野。”
收炭工?
他只是一个收炭工,这可是他姨丈的活性炭厂,被气得两个蛋蛋伤口处一阵撕心的痛,扬起右手,鸡冠头野蛮、暴戾一巴掌朝阚土木搧过去……
“救命啊,鸡冠头要杀我。”鸡冠头这一巴掌似乎千斤重,阚土木一下摔倒在地,痛得尖叫喊救命。
“达逵,你给我住手。”鸡冠头这一巴掌刚好被赶来蒋丛共亲眼看到,慌忙奔过去扶起阚土木,亲切又关心问道:“土木,你没事吧?”一边又假装生气,蒋丛共扭头瞪一眼鸡冠头,愤怒呵斥:“等下找你算账。”
“还没事,我牙齿被他打脱落了。”阚土木捂着脸卖惨,一个弱者惨状,痛斥:“老板,这事,你得一碗水端平,我没招惹他,他凭什么打人,我是来给你扒炉,不是前来找打。”
“哎哟,我头晕的厉害,老板,我没法扒炉了。”阚土木抱着头摇摇晃晃,眼看要倒在地上……
见状,蒋丛共害怕什么,朝蒋惠艳吆喝道:“惠艳,你死在那里干么,还不赶快扶土木回房间休息。”
阚土木走后,支开鸡冠头,把当班的另一个扒炉工叫出车间,问明了真相,蒋丛共没有多大气愤,他本来看不惯阚土木看书。
回到房间,立刻、马上把鸡冠头叫过去,佯装愤怒,蒋丛共发火拍桌子大骂:“达逵,你是胆子大到天了,人家在扒炉,你敢打他。你来厂里第二天,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能动土木,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死鸭子嘴硬,鸡冠头还在振振有词为自己狡辩:“他一个下贱扒炉工,还装什么文化人,扒炉的时候还看书,我说他一句,又怎么了,他还羞辱我,这种人就欠打。”
之前也是个扒炉工,是靠他鸡冠头父亲关系贷款才当老板办了活性炭厂,鸡冠头一句下贱扒炉工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冲撞蒋丛共自尊,他火了,句句诛心,愤怒训斥:
“靠自己血汗挣苦力钱,没偷没抢没盗,没做丢人勾当,怎么下贱?”
“下贱,我看你比他还下贱一百倍。”
“你住海边呀,管那么宽?他看书,碍你眼呀?”
“我眼睛没瞎,他扒炉已经两、三个月了,难道我看不见他看书吗?”
“叫你收购木炭,你还丢三落四。自己的事做不好,还夜里跑到车间去管别人的事,你以为你很能耐?”
“我第二次警告你,达逵,这里不是九龙,我工厂地盘小,不是九龙大社会,容不下你这个黑老大。下次还给我惹事,你回九龙去,我可不想工厂毁在你手里。”
冤。
比窦娥还冤。
几天来失去昔日呼风唤雨的自在生活,处处受制,鸡冠头憋着一团火。看到阚土木扒炉还可以看书,如此自在,鸡冠头心里不平衡,把气全撒在他头上。
鸡冠头这一耳光也是打的吊诡、蹊跷,阚土木完全可以避开,但是他却没有,而且巴掌挨到他脸上时,他是鼓着脸。
次日,阚土木苦叫牙痛,吃不了干饭。
无奈下,蒋丛共只好叫女儿蒋琼玉煮稀饭给阚土木吃,还亲自去卫生院买疗伤药给他擦。
不瞒天不瞒地,阚土木瞒过了蒋丛共、鸡冠头。
过了四天,不演了,再演下去不是露馅就是耍无赖,阚土木说牙痛好多啦,可以上班干活。
多半是觉得阚土木好欺负,两次被他打,都不敢反抗,这次是他姨丈蒋丛共硬要他赔偿阚土木误工的五天工钱。
才不过是一个星期,鸡冠头又要找茬。
趁蒋丛共不在厂里,吃午饭时,鸡冠头没事找事,当众羞辱阚土木:“有的人天下最无赖,那天晚上我只是吓唬他一下,根本没有打到他脸上,他耍赖倒地,假装牙痛五天都吃不了干饭,还要我赔五天工钱。”
该反击时就要果断绝地反击,出手要豪横。
不装弱者了,阚土木霜剑出鞘眼睛射出一束血海深仇,一招毙命要鸡冠头的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打不敢当,那是懦夫、太监。”“瞧瞧你,没有男人的阳刚气,连胡子都没有,甚至平时拉尿都要偷偷摸摸,是不是以前糟蹋人家老婆,两个蛋蛋被阉,成了太监,鸡冠头?”
“你……”被阚土木戳中丑陋隐私,鸡冠头气的呀,两个蛋蛋伤口处又一阵撕心的痛,饭噎在喉咙,脸涨得是下蛋母鸡,大半天才喘上一口气,暴跳如雷,强装剽悍:“黑矮鬼,你敢当众污蔑我,信不信我一把拧断你脖子,把你的头当尿壶?”
“那要看你这个太监有没有这个本事?”阚土木虎气生威,深邃眼睛犹如深夜苍穹耀星,逼视鸡冠头,铿锵钟鸣:“君子有好生之德,忍让不是懦弱。我不惹地痞、小混混、恶霸、黑老大,更不怕地痞、小混混、恶霸、黑老大。凡事不过三。我不动手则罢,一旦动手则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你三思而后动手吧,鸡冠头。”
啪。何时遭受过这等公然蔑视,怒火刷地冲撞天灵盖,鸡冠头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黑矮鬼,你不要太拽了,这是我姨丈的工厂,全厂全是我姨丈的亲威,只有你一个是外人,今天老子就叫你跪地舔我脚趾头喊爷爷——”
跟随骂声,鸡冠头是一头两眼通红疯牛,扑向阚土木。
仗自己以前跟一个江湖卖艺人学了一招半式,鸡冠头不要命地凌空飞起一脚暴踹阚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