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搭个干活不累的柴火灶（2/1）
通过这次在灶上摊荞麦卷，干活的时间长，唐唐体验到，在这个灶上干长时间的活，真是累死个人。唐唐觉得在这个灶上干活太累！主要原因是，锅又大，灶面又太宽，手干活老要往前伸着，这个灶要重新搭才行。唐唐决定要把家里的这个土灶改造一下才好。
把灶上的两口大锅改成三口大锅，平常倒没什么。可一到过年，家里又是打豆腐，又是蒸粑，就嫌锅太少，总是把煮猪食的那一口锅也洗出来用。
这样一来，还得安排好时间，想着怎么才能不让猪挨饿。这也挺麻烦的，如果灶上安三口锅的话，那不仅不用担心猪食的问题，摊荞麦卷那也会快好多倍的。用同样的时间，干双倍的活，那多好，又省体力，何乐而不为呢？唐唐这样想着。
唐唐都想好了，以后就用七号锅炒菜，八号锅煮饭，十二号锅煮猪食。这样的话，以后哪怕家里有再多人吃饭，也不用担心锅小了。
说归说，现在上哪里去找一个会搭土灶？又能把灶搭的美观实用，又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好师傅呢？以前倒是听说过有一位能人！听说这个人，能把灶搭的既美观又省柴，还好烧火。
可就是这人的费用有点高，每一堂灶，要收费160元，这个人称，陈家聋子的人，还自称，给人家搭灶，是吃肉搭肉灶，吃鱼搭鱼灶。意思就是谁家伙食好，他就会把谁家的灶搭得更好一些。
可是这个人，他家有点远，在阔别坦那里，阔别坦那么大，上哪儿找他去呢？唐唐中午来邹师傅的家。她把来意一说，想让邹师傅下午一起包车去找找那个能工巧匠陈师傅的家在哪里，想请这个陈师傅来帮自己家搭灶。
邹师傅一听就乐了，说：“他是我老表，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
唐唐高兴的一拍大腿说：“那太好了，你先吃饭，等你吃完饭再打电话。”
“唐老师，您有什么要求您就先说，我老表家有点远，还有他的工钱要的比别人贵！他这人吧和别的匠人还不一样，”邹师傅一边吃饭一边说。
“知道，我听说过他这个人，工钱多高我都愿意出，只要他满足我的要求就行。我就想要灶搭的斯文一点，灶台别那么宽那么肥就行。我家现在那个灶，炒菜的时候，手总要伸的老远，人太累了。你老表要是能把我家那三口大锅安上去，让我炒菜煮饭别那么累？省不省柴无所谓，关键是实用美观一点就可以。
还有，如果他能在一天之内帮我搭好灶，工钱我给一百八。另外，除了肉，我还给他杀只鸡吃，你跟他说？”唐唐对邹师傅说。
“我家的灶就是他搭的，你去看看，你要是满意？我再给他打电话。”邹师傅说。
唐唐去后边看过邹师傅家的灶，回来说：“邹师傅，你打电话跟你老表说吧，如果他后天能来帮我搭灶，那就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要后天呢？明天也可以呀，这马上都要过年了，”电话那头传来那个人的声音说。
“可我那些搭灶的材料还没有买呢，下午买来得及吗？师傅，”唐唐冲着开免提的电话筒喊。
“来得及来得及，东西又不多，你买100块青砖，另外捡一两百块砖头回来，三袋水泥和一堂灶的瓷砖就行了。”电话里的那个人说。
“100块砖够吗？师傅，还有，我哪知道一堂灶要多少瓷砖呢？”唐唐有些懵的问。
“够了够了，再说了，你不还要拆老旧的灶吗？那上面还能拆一些旧砖可以用，你跟卖瓷砖的说，一堂灶的瓷砖，他们就知道了。”那个陈师傅说。
“知道了，师傅您过来吧，晚上我给您杀鸡吃。我这就让邹师傅帮我拉砖去，”唐唐高兴的说。
唐唐让田妈尽量把明天一天的猪食都准备好，因为她打算明天把灶重新搭一下。
搭灶的材料都买齐了。天黑的时候，唐唐亲自来邹师傅家接陈师傅去家里吃晚饭。
陈师傅跟邹师傅不愧是老表，两人除了面貌和岁数有些差别外，个头胖瘦都差不多。陈师傅的年龄要比邹师傅大一点。唐唐让邹师傅陪陈师傅一块儿去家里吃晚饭。陈师傅还带了他家侄子来做帮手。
饭桌上，有一只清炖的母鸡，两只红色的公鸡，陈师傅一眼就认出了这两样鸡的做法。他笑着说：“还真有鸡吃啊？这么丰盛，又是红烧又是清炖的，真不错。”
“是啊，今天不煮给您吃，明天把灶给拆了，您想吃都难哦，您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唐唐用大瓦勺挖给陈师傅一勺。
“这你倒不用担心，有我这个搭灶的师傅在，还怕没灶烧火煮饭吗？再怎么也得给你搭个简易的灶，烧火煮饭哪，”陈师傅有把握的说。
“这个我倒是毫不担心，问题是，外面毕竟没有屋里暖和，菜就是煮熟了，没法保温，很快就会冷掉的，吃到肚子里也不舒服啊？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吃冷东西的。明天我让您尝一下我们家的一锅炖，味道还不错哦？”唐唐吊着陈师傅的胃口说。
“明天吃什么我不管，只要今天吃的好就行，”陈师傅说着，拿起鸡腿就咬了一大口。
吃完饭，唐唐领着陈师傅到了厨房，她对陈师傅说：“我想保持这个原样，您尽量帮我把这个灶搭瘦一点。因为里边我还想有一条能走通的路，我不想搬柴火时从外边走，外边的锅是炒菜和煮饭的，要是搬柴火从这边走的话？难免会落些灰尘或柴火在灶台上，那样就很不卫生。”
“我明白，我尽量帮你节约空间吧，只是你要搭三口锅，这就需要搭两个烟囱，如果你是靠墙搭的话，里边的烟囱可以靠墙做，这样不但能省下一方的砖，还能让烟囱细很多。
可你要在中间搭灶，这样要立两个胖烟囱在中间，既不好看！又遮挡光线，以我看，你不如把里面的那个烟囱做成洋铁皮的。洋铁皮瘦小，跟热水瓶那么粗，小圆筒子，这样一来，遮挡光线就没那么厉害，看上去也斯文一点。你觉得呢？”陈师傅问唐唐。
“好是好，可我一时上哪儿找这个洋铁皮去呀？”唐唐说。
“这不难，你上老街找那个砸洋铁皮的偏脖子老头，让他现给你砸一个就行，”陈师傅说。
“那现砸能来得及吗？”唐唐担心的问。
“砸这个又不复杂，顶多半小时就能砸好，”陈师傅胸有成竹的说。
“那行，明天我就去办，你要多少个帮工我来请？”唐唐问陈师傅。
“搭个灶不用多少帮工，只要你家人帮着把灶拆了，把材料运到这个门口就行。我还带了个帮手，人多了反而碍事，有需要我再告诉你，”陈师傅干脆的说。
吃完早饭大家一起动手帮忙拆灶。陈师傅用扁担伸进灶堂里，双手托起扁担，轻轻往上一抬，锅就被轻松的取下来了。
锅一被取掉，屋上就有人在拆烟囱，这是为了避免拆烟囱时，会掉下的砖头砸破锅，才先取锅，再拆烟囱的。
很快拆灶的废物都被清理干净了。只见陈师傅把三口大锅一字排开，倒扣在搭灶的地上，用泥刀沿着锅边画了个圆圈，做记号。锅的前边，也就是挨着灶门那里，又画了四个汤罐的安放位置。两个烟囱的旁边，又安了两个装水的小炉子。这个炉子的炉字？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反正我们家管这种比热水瓶粗一点，和热水瓶那么长，装水的东西，都叫炉子。
看完这些，唐唐才满意的离开，上城里卖烟囱去了。
唐唐上县城，她可不光是买个烟囱那么简单的事，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也要置办些年货回家才行。等她把东西买齐了回到家时，灶的初步模样也差不多搭好了。
吃完中饭，大家都各自忙碌去了。陈师傅说：“这家人也不知哪儿忙去了？也不来看看，或者提提意见。以前我给人家搭灶，那些请我搭灶的人家，都会在旁边瞪眼看着，或是指手画脚，生怕我会偷他们砖似的。就因为我收费高，他们才不放心，这我也能理解，但同时又让我很反感，那些不懂装懂的人。但这一家人很奇怪，他们不但不指手画脚，就连看都不来看一下。”
“这不正合你的心意吗？不看！你没有心理压力，也不烦！你可以自由发挥，多好啊！”侄子在一旁对叔叔说。
“那倒也是，我不反感会做得更好更出色，”陈师傅用泥刀磕了几下烟囱上的砖说。
傍晚时，唐唐拎着两条新鲜的大胖头鱼回来。她伸个头进来，对着正弯腰干活的陈师傅说：“陈师傅，今晚我给你们做鱼下手擀面吃。”
“鱼下面好吃不？”陈师傅直起腰问。
“吃了您就知道了，”唐唐卖着关子回答。
没过多久，唐唐又出现在厨房门口说：“吃饭了陈师傅，呀！这个烟囱可比以前苗条多了，您可真厉害！陈师傅。”
“以前两口锅中间有一条像路那么宽的距离，烟囱不开大一点，它不好跑烟，我搭的两口锅挨得紧紧的，所以烟囱就自然小一点了，就是这个道理。”陈师傅解释着说。
唐唐频频点头说：“是是是，这灶搭的真好。”
“这灶好在哪儿啊？你倒是说说看，”陈师傅有些故意为难着唐唐问。
“好在，灶底下比上面要小，这样的话，让站在灶边的人脚有一定的空间，站立时不抵脚，让人站在那里不难受。还有这灶台如果底下和头上一样宽的话，那灶台就略显得窄小了些，碗也不好放，更不好看。
你们现在把灶面略往外边加宽了一点，就好放碗了，使得整个灶身美观了不少，这是个经典之笔。最好的还要数这瓷砖贴的好。每一块瓷砖，都贴的严丝合缝恰到好处，特别是这个汤罐和锅的接缝处，这些个边边角角的地方，瓷砖的大小刚好到位，裁算那么准，师傅的数学应该是很好的，也是个建筑天才。那些三角接缝处，瓷砖裁的刚刚好，看不出漏有一点水泥的痕迹出来。
不像以前我那个灶，这些三角区，总是看不出瓷砖的形状，水泥流淌到瓷砖上，水泥干了以后，像一坨坨的糖鸡屎一样，黑乎乎的很难看。
还有就是你们把扩宽的灶面，斜着贴好了瓷砖，这样不死板，有视觉感，也很好看，还在灶身上镶嵌了卫生两个字，真是特别经典，这还时刻提醒着我们厨房要讲究卫生，真是太好了。
再就是陈师傅最人性化，也是最让我感动的地方。这就是，灶前那两个尖锐的角，您把它做成了扁平型的，这样一来，我的孩子们过来也不会撞着头了。我非常感谢您陈师傅，您能如此为我的孩子们考虑，您费心了。
整个灶除了我让把灶门留大一点不好看以外，其他整体都是美观大方，精致好看！我很满意，这就是我想要的灶的样子。怎么样啊？陈师傅，我夸的还到位吧？”唐唐微笑着问。
“嗯，看样子你还真是个久居厨房的人，否则你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陈师傅满意的说。
“那当然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没说。陈师傅您搭灶看似很贵，可实际上，您把那些边角料都利用起来了，没有浪费一点东西，这是为我们节省了好多钱的。材料您全用光了，没有浪费一点，总共的材料费才花了我50多块钱。
上一次我光买材料就花了140多块，虽然我多砌了个案板，但您看！外面那个像乒乓球台一样大的桌子，就是因为材料买的太多，才导致我白白浪费了那么些东西。你们看那个台面上的瓷砖都是破损的，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这样的师傅表面上便宜，实际上是个贵，他们搭灶只要100块工钱，可我的材料就花去了140。
案面和外面的台面，工钱还要另算。就单单灶的材料和工钱，就花去我240多块钱，而陈师傅您，所有的加起来，才花我220块钱。
我觉得陈师傅搭灶不仅美观实用，而且更便宜！”唐唐冲陈师傅竖起大拇指说。
“陈陈啊！我搭了20多年的灶，人们都说我收钱太贵了，没想到！把这件事看透的人竟然在这里，”陈师傅对侄子感慨的说。
“是啊，终于有人明白和理解您了叔叔。”侄子说。
“你能够理解我，明白这个道理，我很高兴！说吧，你家还有什么活需要我做的？我今天高兴！一块帮你做了还不收钱，”陈师傅高兴的对唐唐说。
“真的！既然这样，您就帮忙把这个烟囱再加固一下吧？我不希望您走了以后，下雨会漏水到锅里来。”唐唐直言不讳的说。
陈师傅笑了，还没等他开口，他侄子就抢先开口说：“放心吧，就是你家这房子倒了，那个烟囱也不会漏水的。我叔叔特别帮你把烟囱里头专门加包了塑料防水膜，只是样子不大好看。像起了包，你要不去看看？”
唐唐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是我多心了，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能理解。还有别的事要干没有？”陈师傅继续问。
“有倒是有，只是这事要让您做了，那有些大材小用，我想把我家的猪圈扩大一点，还有前面的鸡屋也是，您愿意做吗？”唐唐小心的问。
“没什么才不才的，我们就是干这些的，都是石匠的活，你出钱，我们出力，各取所需，你还真是个老师啊，说话这么文绉绉的？”陈师傅直爽的说。
“既然您愿意，那我索性就把我家的粪池也做大一些，另外还要多做两个，”唐唐大胆的说。
陈师傅帮唐唐把东边的猪圈变成了两大两小。又在西边挖了圆形的粪池子，这让唐唐十分满意，因为粪池越大，积累的粪就越多，种庄稼就不愁了。
以前每到插田的时候，粪池里存的粪都嫌少，不是没有粪储存，而是粪池太小，只能容纳那么多。所以每次插完田，只有等，可是秧苗可等不了啊，有时只好另追加一些化肥。
现在好了，不但东边的粪池加长了，而且西边又重新挖了两个圆形的粪坑。另外，还把田头那些个四方形的粪池子，重新改修了一遍，统一加大了一点。
还有，唐唐还让陈师傅在荒地的山边，也修了个圆形的粪池子。这也是为了种芝麻时，提苗储备粪用。到时候，用粪车拉粪到那个粪池子里，再用粪桶挑，这样就简单松快多了。
一切都按主人的要求做好了，当然主人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工匠师傅们做好吃的。尤其是今晚，她做了好吃的鸡蛋荞麦卷儿，还让舅舅陪陈师傅爷俩喝上点小酒。
“陈师傅这是之前说好的，灶钱180，还有这是您俩这两天的工钱一人40，您数数。”唐唐把钱放到陈师傅面前说。
“小孩子哪能和我这个老师傅平起平坐啊？给个20就可以了，这20你收着。”陈师傅将20块钱还给唐唐说。
“那行吧，我看您好像支气管哮喘犯了，老咳嗽，您以后少抽点烟吧？我给您只找到了这些。”说着，唐唐将几个金黄色的橘子放到了陈师傅面前，“您试试这个，吃了保证您的哮喘会好很多，这是我费好大劲才找到的，明年我一定专门给您留一点，我保证您吃了我家的这个金黄的橘子，您的咳嗽就会好很多的。”
“是吗？那真太谢谢你了，以后你家有什么我能干的活？只管叫我，”陈师傅说。
“会的，您手艺这么好，等我家想盖房子的时候，我一定让您来帮我参谋和盖，”唐认真的对陈师傅说。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唐唐让邹师傅专门送这对父子俩回家。临行前，唐唐还拿着一条大胖头鱼和几个荞麦卷，说：“阔别坦只产山石，是个不产鱼的地方。我想，如果您回家，向家人说您在这里吃了鱼的话？会让她们不相信的，所以，这是送给她们解馋的，别嫌少啊。”
陈师傅当然十分高兴的接受了这份好意。大家高兴的纷纷向陈师傅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