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当年她死的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难过吗?(1/1)

宋清然悲痛欲绝,再次看姜婳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恨意,姜婳察觉到了,现在的宋清然就像是一根攀附在大树上,不断在延伸长着毒刺的藤蔓,疯狂朝着姜婳延伸而去,却发现无论怎么样根本就伤害不了她。

当时王迎春跳楼,要是再早个两分钟,这杀人凶手的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姜婳根本没有办法辩解。

正如裴湛说的那样,监控被人破坏,附近更是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明显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一样。

“把她给我丢出去,恶心。”姜婳轻飘飘的就落下一句话,转身就踏上了楼上台阶。

裴湛跟在姜婳身后,跟她一起进了房间,这段时间来,她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突然间就觉得好累。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姜婳已经掀开被子上了床,闭着眼睛,背对着他,身形瘦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将她养起来,在短短这几天时间,仿佛一下就瘦了下去,她的模样比男人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她越是这般,对裴湛来说,越是一场煎熬。

姜婳沉重的眼皮,合上的瞬间,身后那股丝丝缕缕的温度,紧贴着她后背的缠了上来,那只手从伸后抱住了她,姜婳没有反抗,没有拒绝…

两人无声,躺在床上睡了会。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掺杂着雪珠拍打在落地窗上,无节奏的发出絮乱的声音。

医院大楼下的那片血迹,也不过一会,很快就冲刷了干净,血顺着雨水,流进了下水道。

周围的人,撑着伞人来人往的走过,方才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彷佛只是个小小的闹剧,根本没有太多的人在意。

停尸间里,盖着一片白布,入殓师说,“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这样了,肢体零碎,拼凑不到一起,只能尽快的将她火化,进行下一步处理。”

宋清然面色苍白,站在她的面前,“她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陆远洲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无微不至的上前去安慰她。

等到工作人员,抱着骨灰盒出来时,宋清然紧紧抱在怀里,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这次姜婳睡得天昏地暗,等她睁开眼睛,见到了透在墙壁上的那抹微亮。

雨声,也减小了。

她睁开眼的瞬间,听到了房间里轻声传来的通话。

“嗯,婳婳没事。”

“我很快会送她过去。”

殊不知,姜婳这一睡竟然直接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

裴湛还是像从前那样,扶着她坐起来,让还未睡醒的人,靠在他胸口处帮她换着衣服,裴湛帮她套上一件,又整理了,压在衣服下的长发,将它撩起,“没事,我们不急可以慢慢来。”

她的眼神,垂落着始终无光,裴湛心狠狠被触动,他的额头去抵住她的额头,声音轻微的发颤,“别这样。”

低沉着又带着一丝隐忍的情绪。

他好像…在难过。

“裴湛…当年她死的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难过吗?”

“婳婳,我也是人,失去亲人,我也会有情绪,会难过,会难以接受。”

“只是时过太久,我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这不是你的错。”裴湛看着她眼睛,帮她整理耳边絮乱的头发,“她的存在对我来说,只是亲人,她与你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想到从前,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会疼,“从一开始,你进姜家开始起,本来就是一场预谋不是吗?”

“你明明就是想让我死…”

“我要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周絮的心脏在我身上,我宁愿把心脏挖出来还给你。”

“也不想承受你对姜家的报复。”

她字字有力,字字带着怨恨。

“一开始我不明白,你总说我欠的,该用去命去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来欺骗我!”

男人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对不起…”

“我爱你。”

姜婳也似为了报复,用力的咬在他的唇上,甚至咬破了一个口子,两人都尝到了这浓郁的血腥,咽下喉咙里的滋味,腥甜又带着一股铁锈般的味道,这滋味却能够让人越发的上瘾。

裴湛强忍着疼痛,加深了这个吻,不断地对她汲取着,这一次的相融,比以往更加的温柔,姜婳在他身上抓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等最后一次的结束。

终于天边亮起一抹晨曦。

门外响起敲门声,“先生,夫人的婚纱已经送过来了。”

裴湛小心翼翼地抱着姜婳从浴室走出来,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无比的瓷器。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边,然后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身上的水珠。

姜婳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裴湛为她做这些。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沐浴中。裴湛仔细地帮她擦干每一处肌肤,然后拿起她的内衣,熟练地扣上扣子。

接着,等他取来婚纱。这件婚纱是他特意为姜婳定制的,上面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钻石,每一颗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婚纱的裙摆很长,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帮忙穿上,但是他一个人就帮她穿好了。

他轻轻地将婚纱套在姜婳的身上,然后慢慢地拉上后背的拉链,她就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被随意地摆弄着。

最后让她坐在梳妆台前,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裴湛拿起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头发。

这时门被敲响。

“进来。”

是卡格尔,他的眼神示意。

裴湛俯身吻了吻姜婳的额头,轻声说道:“很快,我会来找你。”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等候多时的从霍家赶来年长的佣人,其中一人接过了裴湛手中的梳子,帮姜婳梳着长发。

姜婳并没有对裴湛的离开做出太大的反应,她的目光依然有些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卡格尔跟在裴湛身后,汇报着情况,“昨晚监察部的人,亲自来的御龙湾,将夫人的父亲带走,说是只是走个过程,可是过了一夜,还是没有消息。”

“对方明显是有意,不想让姜先生参加夫人这次婚宴。”

裴湛,“监察部是沉家管辖的势力,没有沉夜白的允许,他们怎么会去御龙湾。”

裴湛谁都想到了,偏偏没想到会是沉夜白。

裴湛,“就算是强抢,也要把人给我带到婚礼现场。”

姜卫国要是不在,可想而知,要是被姜婳知道,这场婚礼根本不会进行下去。

卡格尔,“这件事霍四爷已经去处理,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耽误之际,是稳住夫人到达婚礼现场…”

白泽,院前被昨晚的白雪覆盖,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银白色积雪,树枝上也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有些不堪重负的枝叶被压得垂落一侧。

“市长,姜先生已经在监察室了,真的要这么做吗?”说话的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迟疑。

沉夜白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雪景,他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冷峻。他换了一身当初她给他买的那身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矜贵。

“她不会怀疑是我,更不会恨我。”沉夜白的声音低沉,“要怪就怪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咎由自取。”

站在他身旁的谢怀,眉头微皱,似乎对沉夜白的决定有些不以为然,“可是霍家那边,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立马把人给放出去…”

沉夜白冷眸如寒星般射向谢怀,“我就算不放,霍家的人还能硬闯?”

谢怀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霍家在市里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们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沉夜白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说了,让他们在等等。”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当初这般算计我,也该想到,我会用姜家来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