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别（1/1）
四人逃到了湖水地，沧渊教了三人法术。湖中，月光穿透水面照在鲛人眼眸上，眼眸如琉璃般清澈。细长的发丝也发出微微鳞光，他伸手去抚摸却无意发现手上的异样。
指甲上布满了黑斑，手腕的鱼鳞也腐败些许。
「法术已经开始反噬了吗……」
沧渊浮出水面，静静远观岸上，三人已是早已进入梦乡。凛舞躺在狐妖雪白的尾巴上，一切都看起来是多么安详。
溃烂的肌肤似是玷污了般。他一个翻身潜入湖底。
一道法术释放，他浑身上下发着瘆人的白光。雪白的发丝化作黑发，惨白的肌肤有了血色，利爪渐渐化为人甲。
那条鱼尾也化作双腿。眉眼间透露出忧伤。沧渊放弃了鲛身，化身为人。
寂静的夜里，沧渊游出水面。岸边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离三人远去。
柴火燃烧的声音在狐妖耳边作响，一阵凉风吹过顿时醒来。凛舞被她吵醒：“怎么了……？啊，已经天亮了啊”。
“岳白呢？”
狐妖变为人形态，指了指他睡的地方：“那好像有东西”。
凛舞掀开地上的特意覆盖的叶子，几行字写着：不必担心，我已回到伊煌。“他回去了？去送死？！”
凛舞十分不解他这样的做法：难道是为了二殿下？
“你不想他回去？我可以把他带出来。”
凛舞连忙阻止：“不不不！你要是被抓住了咱都完了……冒然闯去找不到人可得不偿失了。”
子卫不解：“那怎么办？”
“一直在这迟早被发现……我写封信吧！”
只见她捡起木炭，咬下一块布在上面写了起来。
“这地方……会有鸟？”
凛舞愣住，回想的确。这荒郊野岭的鸽子怎么可能会飞到这。
子卫走到水边喊了几声：奇怪……他不在吗？
她潜入水中，窒息感袭来。心中一股不好的想法出现：不在！？
水底一颗河蚌闪闪发光，子卫捡起河蚌向上游去。
二人在岸边看着河蚌，凛舞读着上面的字：“勿念……他走了”。
一夜之间走了两个人。
「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眼角不自觉掉眼泪：“阿五，我心难受”。
“你别这样……我们可以去找他嘛，而且他这么厉害——”
树林中传来沙沙声，子卫捂着了她的嘴。
二人探头向林子里看去。
树林中飞来一支箭，子卫将她踹开的瞬间十尾现出，将那支飞快的箭打飞。
“什么人？！”
树林中无数支剪射来，都被子卫一一毁去。
“狐妖，受死吧！”
一个身影持了把剑飞出树林，凛舞找了根树躲了起来。那人与子卫打了起来，她一个尾甩将那人扇了出去。
凛舞：这哪来的道士……
“你是什么人？”
那道士撑着剑起来，他长得算是清秀。只见他不语，剑划破自己手掌，清晰听到他“嘶”了一声。
凛舞：“你打不过也不用自尽吧！”
只见他手掌不断流出血，另一只手一直在做着子卫看不懂的动作。
凛舞远远看着，子卫看向她问：“他在干嘛？”
只见他脚下出现阵法，子卫警惕起来。半晌，阵法竟然直接失灵了！？
远远听见那道士喃喃自语：“怎…怎么失灵了？靠……我该不会死这吧。”
接着他又冲狐妖喊：“放过那个女子我就……我就饶你不死！”
子卫歪着脑袋，显然看不懂他在干什么。道士却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此时凛舞不见人只听见她笑声，从树后走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你，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此时阵法忽然又启动起来，凛舞被吓的摔了一跤，子卫想去搀扶却被法阵拦住去路。
“你这道士——哎哟！”
只见那道士施咒，子卫在法阵中感觉到异样。阵法中一串串符文钻入她身体，她痛苦出声。
“子卫！你放开她冲我来啊！”
阵法渐渐缩小，子卫也跟着显出原型。一个法袋从天而降将她捕获，凛舞跑来却被那道士一掌拍飞。
“十尾狐妖！？这下可发财了！喂！你不知道她是妖吗？”
那道士朝自己走来，凛舞痛苦呻吟，接着双脚一蹬瞬间没了动静。
袋子里的子卫还在挣扎着，道士提溜着袋子。
“老实点！死了？不可能啊……”道士蹲下伸手去探她的鼻子。
「有气儿，把她丢这儿……这荒郊野岭的有狼吧」
抚去了遮脸的碎发：“长得……也还行吧。”
道士将布袋收入法器中，凛舞被他扛在肩上。
喧闹的集市上，道术将布袋拿出：“让你猜个价，猜对了就卖你了！”
全天下唯一收妖转卖的铺子，而铺子后就是座拍卖会场。
“哟，今儿个带了个什么货啊？”
京笑玄从口袋里掏出一簇狐毛，那老板一眼就识出货。“这条大货……保你衣食无忧！火狐……卖你这个数！”
只见他比了个九，老板放下了牙剔：“一条火狐你跟我要这个数？”
京笑玄冷笑一声，在他耳边悄悄说：“十尾狐妖，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我可先说好，少一条尾扣你这个数。”铺子老板也比了个九。
二人的谈话说凛舞全都听到。老板将他带到了拍卖场的楼上，只见下人们抬了个笼子。京笑玄将布袋丢入笼中，下人们迅速关上了铁门。
一只残暴的狐妖从布袋挣脱出。铺子老板在一旁细细数着：“一二……四五……九十！发财了！”
下人们从来没见过十尾狐妖，个个既害怕又好奇。铺子老板指了指昏厥的凛舞：“那谁啊？看着挺水灵。”
“你要？加上那狐妖九千七百万卖你。”
凛舞：「敢把我卖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京笑玄走后，那铺子老板将下人们叫了出去。关上门后一脸淫笑：“小宝贝儿……”
笼子里的狐妖看出他的意图撞击着铁笼。
“干什么干什么？老实点！”
「死肥猪敢碰我你就完了！」
一把刀从袖子掉落，凛舞紧握。一双油手触碰到她脸的瞬间，一把刀插入他脖子。
鲜血溅在她脸上，松开了刀柄。
“啊啊！丑娘们儿！”
凛舞抢过他腰间的钥匙，跑到铁笼解开了锁。回头的瞬间一把刀刺来，她瞪大了眼。
几条狐尾将他踹飞，那把刀也被甩了出去。“来人！来人啊！来人！”
一群人带着把刀冲进了房内，狐妖看了看周围发现一扇窗。
“别让她们跑了！”
狐妖化作人形，在砍刀落下的一刻抱着凛舞冲出了窗外：“你要干什——啊啊啊啊！”
而窗外并非有天空，而是拍卖大厅？！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
众人见三楼一只妖人跳出并未引起恐慌，而狐妖身后是无数的砍刀丢出。
“抓住她！别让她逃了！”
大厅空中子卫一眼认出观众席上一个人，是那个穿紫袍的怪人！而他身旁的是……伊煌国的公主。
观众席上的人都在逃命而只有那二人毫无波澜。二人对视，他微微一笑。
而公主认出了狐妖：是你？！
众人纷纷逃离，大厅内全是惊恐声。
两人摔在买卖台上，而铁笼内是一只蜥蜴妖。两人被吓了一跳，身后是不断挥来的砍刀。
拍卖场外的京笑玄还数着银票，只见大街上是纷纷逃离的富人。
“什么情况？”
砍刀落了个空，砍在了那蜥蜴妖的铁笼上。那蜥蜴似是懂了什么，它从眼中喷出毒液来，几个下人来不及闪躲。毒液侵蚀的痛让他们苦不堪言。
大厅内鲜血横飞，买家与下人乱作一团。子卫带着凛舞一一巧妙躲过攻击，而子卫一直在往一处看去——那个怪人已经不在观众席上。
“子卫！这可怎么办啊，咱是不是要死这了？！”
子卫看见了角落铁笼中关着的妖怪。
「也不知道行不行……」
凛舞只感觉腰间被无数条尾巴缠绕。只见子卫口中念咒，双手合十，手中顿时燃起一团火焰。
“你要干嘛？！”
她跑过每一个铁笼，而铁笼真的被火焰烧化！
笼中的妖怪们纷纷跑出。有狼人，有蛇妖竟然还有魔人。
“妖怪跑出来了！救命啊！”
拍卖会场顿时出现无数逃脱的妖怪。它们发泄着被关押的怒火朝商人和群中进攻。
二人迅速逃离了拍卖行，她们互相笑着对方的花脸：“这是什么地方？”
“若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月城，与金光灿灿的京城相比，这里多了分叶茂”。
「意思是……我们又回到了伊煌？！」
子卫错愕，不禁开始害怕。回想起在观众席上看见的那个女人……
“那个公主是什么人？”
凛舞皱眉：“你说的是曲月华？我也只是近些年才踏入琉璃塔，不过听说她以前有疯疾……曾在上道关静修过。哦对了！那个仙子是她亲姨。”
「那个男人……好像我到什么地方都能碰到他」
“那……那个男的是谁？”
凛舞疑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哪个？”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国师”。
“不知道……那无根树就是他化出的！你想知道些什么都问我好了。”
一想到沧渊走了……“阿五，我心难受”。
“你也别太伤心了……等我安定家中的事，就去找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