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6章 尸易无限(51)(1/1)
1942年深秋,豫西的风裹着黄土,像刀子一样刮在吴贤脸上。他蹲在酸枣丛里,盯着两公里外那座被日军铁丝网围起来的土丘—— locals都叫它“将军坟”,传说是北宋抗金将领的墓,可现在,里面藏着的不是殉葬品,是日军的军火库。
吴贤的手指在腰间摸了摸,那里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洛阳铲,铲头还沾着上次盗墓时带出来的朱砂。三个月前,他还是洛阳城里小有名气的“土夫子”,靠挖些古墓里的小件玉器混饭吃,直到日军炸了他的铺子,还杀了他唯一的徒弟。现在,他手里的洛阳铲,不再是盗墓的工具,是用来跟日本人拼命的家伙。
“吴先生,该走了。”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是游击队员老赵。老赵手里拿着一把汉阳造,枪托用布条缠了好几圈,“鬼子的巡逻队再过一刻钟就该换岗了,咱们得趁这个空当钻进去。”
吴贤点点头,跟着老赵猫着腰,沿着干涸的河床往土丘方向挪。河床里全是碎石子,硌得膝盖生疼,他却不敢放慢脚步——昨天夜里,游击队的侦察兵传来消息,日军明天一早就会把军火库里的迫击炮运走,用来轰炸附近的抗日根据地。他们必须今晚把军火库炸了,不然根据地的兄弟们就危险了。
离铁丝网还有五十米时,吴贤停了下来。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些黄纸、朱砂和糯米——这些都是他以前盗墓时用来对付“邪祟”的东西,现在却要用来对付活生生的鬼子。他把糯米撒在铁丝网下的土路上,又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符,贴在洛阳铲的铲柄上:“等会儿要是遇到鬼子的军犬,糯米能暂时挡一下,这符……就当是求个心安。”
老赵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吴先生还信这个?咱们打仗,靠的是枪杆子。”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吴贤递过来的一小包糯米揣进了口袋。
两人趁着月色,快速穿过铁丝网的缺口——那是侦察兵昨天夜里剪开的,只够一个人趴着过去。刚爬过铁丝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日军的说话声,夹杂着军犬的吠叫。吴贤赶紧拉着老赵躲到一座石碑后面,石碑上刻着“宋故武功大夫张公之墓”,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妈的,鬼子把军火库藏在古墓里,真是糟蹋东西。”老赵压低声音骂了一句,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岗楼。岗楼里亮着灯,两个日军士兵正靠在墙角抽烟,手里的三八大盖斜挎在肩上。
吴贤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脚下的土地上。他掏出洛阳铲,轻轻插进土里,旋转了几圈后拔出来——铲头上的土是深褐色的,还带着一丝潮湿。“下面有地宫,而且离地面不远,最多三米。”他对老赵说,“咱们从这里打个洞下去,直接通到地宫,就能绕开岗楼里的鬼子。”
老赵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工兵铲,跟吴贤一起挖了起来。两人轮流上阵,不敢用蛮力,只能一点一点地把土往外运。土很松软,挖起来不算费劲,可每挖一下,吴贤的心就提一分——他怕挖通地宫的时候,里面会有鬼子的守卫,更怕触动古墓里的机关。
一个小时后,洞终于挖通了。吴贤趴在洞口,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下面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壁画,画的是士兵骑马打仗的场景,颜色还很鲜艳,显然是被人精心保护过。“下面没人,咱们下去。”
吴贤先跳了下去,落地时脚踩在一块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赶紧捂住手电筒的光,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动静后,才示意老赵下来。老赵跳下来时没站稳,差点摔倒,手里的汉阳造撞在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嘘!”吴贤赶紧捂住老赵的嘴,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听——甬道尽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看来鬼子的守卫不在这一层。
两人沿着甬道往前走,走了约莫五十米,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镇”字,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吴贤掏出洛阳铲,在石门缝里插了插,发现石门没有上锁,只是用一根木头杠子顶住了。“我来推,你注意警戒。”
吴贤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石门上,用力往前推。石门纹丝不动,他又加了把劲,石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火药味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里面果然是日军的军火库!
两人赶紧推开门,闪身进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堆满了木箱,箱子上印着日军的标志,里面装的全是迫击炮炮弹和步枪子弹。墓室的角落里,还放着两台发电机,发出嗡嗡的声响,给里面的电灯供电。
“好家伙,这么多军火!”老赵压低声音惊叹道,手里的汉阳造握得更紧了,“咱们赶紧装炸药,炸了这里就走。”
吴贤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炸药包——那是游击队里的土专家做的,用硝石、硫磺和碎铁片混合而成,威力不算大,但足够把这些军火引爆。他正准备把炸药包放在石棺旁边,突然发现石棺的盖子没有盖严,露出一道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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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先看看这棺材里是什么。”吴贤走到石棺旁,用洛阳铲轻轻撬开棺材盖。盖子打开的瞬间,一道微弱的金光从里面透出来——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一堆金银珠宝,还有一把插在珠宝堆里的青铜剑,剑鞘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正是传说中那位抗金将领的佩剑“赤血剑”。
“我的娘,这么多宝贝!”老赵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要是能把这些宝贝带出去,能换不少粮食和军火。”
吴贤没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青铜剑的剑鞘——这把剑是民族的东西,绝不能落在鬼子手里。他正准备把剑拔出来,突然听到墓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日军的说话声。
“不好,鬼子来了!”老赵赶紧把炸药包放在木箱旁边,掏出火柴准备点燃导火索,“吴先生,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吴贤没有动,他看着石棺里的青铜剑,又看了看那些军火箱——如果现在点燃炸药,这把青铜剑就会和军火一起被炸成碎片,可如果不炸,鬼子明天就会用这些军火轰炸根据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甬道里。吴贤咬了咬牙,一把拔出青铜剑——剑出鞘的瞬间,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仿佛还带着当年的杀气。“老赵,你先点燃炸药,我来挡住鬼子!”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老赵急得直跺脚,“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别废话!”吴贤把青铜剑递给老赵,“这把剑你拿着,带出去交给根据地的首长,告诉他们,这是咱们中国人的东西,绝不能让鬼子抢走!我在这里挡住鬼子,等你点燃炸药,我就从后面的密道走——我以前盗墓的时候,见过不少古墓都有密道,这个墓室肯定也有。”
老赵还想说什么,吴贤已经把他推到墓室后面的墙壁旁:“快找密道,我去门口挡住鬼子!”
老赵知道时间紧迫,不再犹豫,开始在墙壁上摸索起来。吴贤则握紧洛阳铲,站在石门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吴贤毫不犹豫,举起洛阳铲,朝着日军士兵的脑袋砸去。“砰”的一声,日军士兵应声倒地,手里的三八大盖掉在地上。
外面的日军听到动静,纷纷朝着石门冲来。吴贤赶紧关上石门,用刚才那根木头杠子顶住。可石门很快就被日军撞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撞开。
“吴先生,找到了!密道在这里!”老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吴贤回头一看,只见老赵正站在一个洞口旁,洞口是用一块石板挡住的,现在石板已经被移开,里面黑漆漆的。
吴贤赶紧跑到洞口旁,刚要跳进去,突然听到石门“轰隆”一声被撞开,十几个日军士兵举着三八大盖,朝着他们冲来。“快跳!”吴贤一把将老赵推进洞里,自己则举起洛阳铲,朝着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砸去。
洛阳铲砸在日军士兵的肩膀上,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吴贤趁机跳进洞里,用石板把洞口盖住。洞里一片漆黑,他能听到老赵在前面摸索的声音,还有外面日军士兵用枪托砸石板的声音。
“吴先生,你没事吧?”老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事,先往前走,离这里越远越好。”吴贤掏出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行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还在滴水,发出“滴答”的声响。
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小时,通道渐渐变宽,前方出现一丝光亮。“前面有出口!”老赵兴奋地喊道,加快了脚步。
出口在一座山神庙的后面,外面已经是后半夜,月色很亮。两人刚走出山神庙,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是炸药爆炸的声音!军火库被炸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老赵激动地跳了起来,手里的青铜剑在月光下泛着光。
吴贤也松了口气,靠在山神庙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还有日军的哨子声。“不好,鬼子的援军来了!”老赵脸色一变,“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根据地会合。”
吴贤点点头,跟着老赵朝着根据地的方向跑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将军坟,那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知道,这只是他和鬼子之间的第一仗,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战斗在等着他——他不仅要保护好那些古墓里的文物,更要保护好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两人跑了一夜,天亮时终于到了根据地的边界。可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前面的山坡上,站着十几个日军士兵,手里的三八大盖正对着他们。为首的日军军官,手里拿着一把军刀,脸上带着狞笑——是日军的少佐松井,之前带队炸了吴贤铺子的就是他。
“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松井的中文说得很流利,“把那把青铜剑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吴贤握紧手里的洛阳铲,老赵也举起了青铜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他们知道,今天这场仗,躲不掉了。
松井挥了挥手,日军士兵们举着三八大盖,朝着他们冲来。吴贤和老赵背靠背站在一起,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阳光从东方升起,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那把泛着寒光的青铜剑——这把曾经用来抗击金兵的剑,今天,又要用来抗击日本侵略者了。
晨光把日军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长,三八大盖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吴贤攥紧洛阳铲,铲头的朱砂在昨夜的打斗中蹭掉了大半,露出原本的铁色,却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掌心——这感觉他熟,就像当年在古墓里遇到塌方,只有手里的家伙能给人底气。
“吴先生,别硬拼。”老赵的声音有些发紧,青铜剑的剑柄在他汗湿的手里打滑,“左边有片矮树丛,咱们瞅准机会冲过去。”
松井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笑一声,军刀往前一指:“抓活的!那把剑,我要完整的。”
日军士兵呈扇形包抄过来,脚步踩在枯草上发出“沙沙”声,像极了古墓里遇到的毒蛇爬动。吴贤突然往地上一蹲,洛阳铲贴着地面横扫,正好勾住最前面那个士兵的脚踝。士兵惨叫着摔倒,手里的三八大盖“哐当”掉在地上。
“走!”吴贤大喊一声,拉起老赵就往左边的矮树丛冲。身后的子弹“嗖嗖”擦着耳边飞过,打在地上溅起黄土。两人刚钻进树丛,就听到松井的怒吼:“追!他们跑不远!”
矮树丛里全是带刺的酸枣枝,刮得衣服“哗啦”响,脸上也被划出几道血痕。吴贤跑得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半截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先农坛”三个字——这地方他来过,去年挖一座明代古墓时,曾在这附近歇过脚,知道往前三百米有个废弃的煤窑,能躲人。
“老赵,前面有煤窑!”吴贤拽着老赵加快脚步,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和身后的追兵声。煤窑的入口藏在一片荆条丛后,洞口被枯枝败叶堵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两人手脚并用地扒开枯枝,钻了进去。
刚进洞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煤烟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吴贤掏出手电筒,光柱里满是飞舞的煤尘,洞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走,两侧的煤壁上还留着当年矿工挖煤的痕迹。
“往里面走,里面有个岔洞,能躲人。”吴贤记得清楚,去年来的时候,他还在岔洞里躲过一场暴雨。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洞道里的积水没过脚踝,冰凉刺骨。
走了约莫一百米,果然看到一个岔洞。两人钻进去,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松井的呵斥声:“仔细搜!他们肯定躲在这里面!”
手电光从洞道入口照进来,在煤壁上扫来扫去。吴贤赶紧关掉手电筒,手紧紧按在老赵的嘴上,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岔洞很小,两人挤在一起,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个日军士兵举着枪走进洞道,脚步声离岔洞越来越近。吴贤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洛阳铲,心里盘算着要是被发现,就先砸晕这个士兵。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还夹杂着日军的喊叫。
“怎么回事?”松井的声音带着疑惑,“去看看!”
洞道里的日军士兵赶紧退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老赵抹了把脸上的汗,小声问:“是咱们根据地的人吗?”
吴贤摇摇头:“不好说,可能是其他游击队,也可能是过路的客商遇到了鬼子。不管怎么样,咱们得趁这个机会赶紧走,煤窑里不安全。”
两人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钻出岔洞,沿着洞道往出口走。刚到洞口,就看到外面的空地上躺着几具日军尸体,还有几个穿着便装的人正在收拾武器——是当地的抗日民兵。
“是吴先生和赵同志吧?”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我们是李庄的民兵,刚才看到鬼子在追你们,就过来帮忙了。”
吴贤赶紧道谢:“多谢各位兄弟,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今天就麻烦了。”
络腮胡汉子摆摆手:“都是为了打鬼子,客气啥!我们庄头说了,让你们去庄里歇歇脚,吃点东西,顺便跟你们说说鬼子的事——最近鬼子在附近的几个村子抓壮丁,说是要挖什么古墓,已经抓了好几十个人了。”
吴贤心里一沉:“挖古墓?你知道他们要挖哪个古墓吗?”
“具体不清楚,只听说在北边的云台山,好像是个什么王爷的墓。”络腮胡汉子领着他们往李庄走,“鬼子还带了不少专家,天天在山里转悠,咱们的人不敢靠近。”
吴贤和老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云台山的“裕王墓”他知道,是明代万历皇帝的弟弟朱翊镠的墓,规模很大,里面的文物不计其数。鬼子肯定是想把墓里的文物运回国,才抓壮丁去挖墓。
到了李庄,庄头李大爷给他们端来热腾腾的玉米粥和窝窝头。吴贤一边吃,一边跟李大爷打听鬼子的情况。李大爷叹了口气:“鬼子太狠了,抓去的壮丁要是敢反抗,就直接开枪打死。昨天还有个后生从山里逃回来,说鬼子在墓旁边建了个炮楼,还拉了铁丝网,防守得严严实实的。”
“李大爷,您知道鬼子什么时候开始挖墓吗?”吴贤放下碗,急切地问。
“听逃回来的后生说,再过三天,鬼子的大部队就到了,到时候就正式开始挖。”李大爷压低声音,“吴先生,你们是不是想阻止他们?可鬼子人多枪多,咱们庄里就这几十条枪,根本不是对手啊。”
吴贤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李大爷,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附近的游击队?我们需要人手,还有炸药——只要能在鬼子挖墓前把裕王墓的入口炸了,就能阻止他们。”
李大爷点点头:“我这就去联系,你们先歇着。不过游击队离这里有点远,可能要明天才能到。”
当天下午,吴贤和老赵去了李庄附近的山上,勘察地形。从山上往下看,能清楚地看到云台山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鬼子的炮楼,还有铁丝网围着的区域。
“裕王墓的入口在山坳里,旁边有个小水库。”吴贤指着云台山的一处山坳,“要是能把水库的堤坝炸了,水流就能把墓入口淹了,鬼子就算想挖,也得先排水,这样就能给咱们争取时间。”
老赵点点头:“这个主意好!不过水库的堤坝很结实,需要不少炸药。而且鬼子肯定在堤坝附近放了守卫,咱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两人在山上勘察到天黑,才回到李庄。刚到庄口,就看到李大爷领着几个穿军装的人走过来——是游击队的人,为首的是队长王勇,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脸上带着伤疤。
“吴先生,赵同志,辛苦你们了。”王勇握着吴贤的手,“我们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带来了二十个人,还有五十斤炸药。不过鬼子在云台山的兵力不少,有一个小队,还有两挺重机枪,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当晚,众人在李庄的打谷场开会。吴贤把勘察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炸水库堤坝的计划讲了出来。王勇听完,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可行!我带十个人去炸堤坝,引开鬼子的注意力;吴先生和老赵带五个人去炸裕王墓的入口;剩下的五个人在山下接应,一旦得手,就赶紧撤。”
分配好任务,众人又检查了武器和炸药,然后各自休息,养精蓄锐。吴贤躺在草垛上,手里拿着那把青铜剑——剑鞘上的花纹在月光下很清晰,他想起了自己的徒弟,要是徒弟还在,肯定会跟他一起打鬼子,一起保护这些古墓里的文物。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众人就出发了。吴贤和老赵带着五个游击队员,背着炸药,朝着裕王墓的方向摸去。路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众人的脚步声。
离裕王墓还有一公里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是王勇他们开始炸堤坝了!紧接着,就看到云台山方向传来一阵枪声,还有日军的喊叫。
“走!趁现在!”吴贤大喊一声,带着众人加快脚步,朝着裕王墓的入口冲去。入口处的守卫果然被引走了,只剩下两个日军士兵在站岗,正朝着堤坝的方向张望。
吴贤和老赵悄悄绕到士兵身后,突然冲上去,捂住他们的嘴,用匕首刺进了他们的喉咙。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赶紧跑到裕王墓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精美的浮雕,还有“大明裕王墓”五个大字。吴贤掏出洛阳铲,在石门旁边的土墙上挖了个洞,把炸药塞进去,又接上导火索。
“快撤!”吴贤点燃导火索,众人赶紧往后退。导火索“滋滋”地燃烧着,几秒钟后,一声巨响,石门被炸开,碎石飞溅。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还有日军的哨子声——是鬼子的援军到了!“不好,快走!”吴贤大喊着,带着众人朝着山下的接应点跑去。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子弹“嗖嗖”地飞过。一个游击队员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别管我,你们快撤!”队员大喊着,举枪朝着鬼子射击。
吴贤想回去救他,却被老赵拉住:“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送死!”老赵拽着吴贤,继续往前跑。
到了山下的接应点,王勇已经带着人在等着了。“怎么样?入口炸了吗?”王勇急切地问。
吴贤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炸了,不过我们损失了一个兄弟。”
王勇叹了口气,拍了拍吴贤的肩膀:“节哀顺变,咱们打鬼子,总会有牺牲的。现在鬼子的援军到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根据地会合。”
众人沿着小路,朝着根据地的方向跑去。吴贤回头看了一眼云台山,那里已经燃起了大火,鬼子的枪声还在继续。他知道,这只是阻止鬼子挖墓的第一步,接下来,鬼子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更多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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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约莫两个小时,众人来到一片树林里,准备歇口气。刚坐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的喊叫。“是鬼子的骑兵!”王勇脸色一变,“快躲起来!”
众人赶紧钻进树林深处,趴在地上,屏住呼吸。马蹄声越来越近,能清楚地听到鬼子的说话声。吴贤悄悄抬起头,看到十几个日军骑兵正沿着小路跑过来,为首的正是松井!
松井勒住马,环顾四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拔出军刀,指着树林:“进去搜!他们肯定躲在里面!”
日军骑兵纷纷下马,举着枪,朝着树林里走来。吴贤握紧手里的洛阳铲,老赵也举起了青铜剑。众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鬼子一靠近,就跟他们拼了。
日军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他们的靴子踩在落叶上的痕迹。吴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场战斗一旦打响,他们很难全身而退,但他们没有退路——他们要保护的,不仅是裕王墓里的文物,更是中国的土地和尊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还有游击队的喊杀声——是根据地派来的援军!松井听到枪声,脸色一变,赶紧下令:“撤!快撤!”
日军骑兵纷纷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众人松了口气,从树林里钻出来。根据地的援军已经到了,为首的是根据地的司令员,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脸上带着笑容:“同志们,辛苦你们了!我们接到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吴贤和王勇赶紧上前,向司令员汇报情况。司令员听后,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成功阻止了鬼子挖墓。不过鬼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要在云台山附近布置防线,防止鬼子再次来犯。”
众人跟着司令员,朝着根据地走去。一路上,吴贤看着手里的青铜剑,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鬼子抢走中国的一寸土地,一件文物。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有信心,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松井并没有放弃挖裕王墓的计划。在撤退的路上,松井已经联系了日军的大部队,还调来了重型武器,准备再次进攻云台山,一定要把裕王墓里的文物挖出来,运回日本。一场更大的战斗,正在悄然酝酿,而吴贤和他的同伴们,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根据地的土坯房里,油灯的火苗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映着墙上贴满的地图。吴贤把青铜剑放在桌案上,剑身的寒光在灯光下流转,与司令员手里的作战地图形成一种奇异的呼应——一边是千年文物的冷冽,一边是当下战局的滚烫。
“松井调来了一个中队的兵力,还有两门迫击炮,明天一早估计就会到云台山。”司令员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云台山区域,“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挖裕王墓,不仅要抢文物,更想把墓道改成军火库,用来囤积物资。”
王勇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根据地的兄弟还有不少,再加上附近的民兵,就算鬼子有迫击炮,咱们也能守住!”
吴贤却摇了摇头,手指在地图上的裕王墓周边划了一圈:“硬拼不行。云台山地形复杂,鬼子有迫击炮,咱们的掩体根本顶不住。而且裕王墓的墓道很宽,要是被鬼子炸开,他们很容易就能进去。”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条细线上,“我记得裕王墓有一条‘泄洪道’,是当年建墓时为了防止雨水倒灌挖的,从墓后山崖直通墓底,咱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众人的目光都聚到那条细线上。司令员凑近地图,仔细看了看:“你确定这条泄洪道能通到墓底?要是记错了,咱们的人进去就麻烦了。”
“错不了。”吴贤肯定地说,“去年我勘察过云台山的古墓,在崖壁上见过泄洪道的入口,只是被杂草和碎石堵死了。咱们可以先把泄洪道打通,派一队人进去,在墓底布置炸药。等鬼子炸开墓门进来,咱们就引爆炸药,把他们困在里面。”
司令员点点头,拍了拍桌案:“就按这个计划来!王勇,你带二十个兄弟,跟吴先生去打通泄洪道,务必在明天天亮前完成。我带其他人在云台山外围布置防线,牵制鬼子的兵力。”
当天夜里,吴贤和王勇带着二十个游击队员,背着工兵铲和炸药,悄悄摸向云台山后山。崖壁在月光下像一块巨大的墨玉,泄洪道的入口藏在离地三米多高的凹处,被厚厚的藤蔓和碎石覆盖。
“搭人梯,先把藤蔓清掉。”王勇低声下令,两个队员立刻蹲下,让其他人踩着肩膀往上爬。吴贤也跟着爬上去,用工兵铲小心地铲掉碎石——泄洪道的入口比他记忆中更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而且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动过。
“我先进去探路。”吴贤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把,弯腰钻进泄洪道。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还在滴水,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几米远的地方。他走得很慢,手里的工兵铲不时敲打着墙壁,生怕触动墓里的机关。
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突然传来“滴答”的水声,而且越来越响。吴贤心里一喜——这是墓底积水的声音,说明快到地方了。他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约莫二十平米的石室,正是裕王墓的墓底,石室中央有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旁边散落着一些陶罐和玉器,显然是当年的殉葬品。
“安全,进来吧!”吴贤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王勇和队员们陆续走进石室。众人开始在石室的墙壁和地面上寻找合适的位置布置炸药,吴贤则走到石棺旁,仔细观察着——石棺的盖子上刻着精美的龙纹,虽然过了几百年,依旧清晰可见。他伸手摸了摸石棺,心里不禁感叹: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绝不能让鬼子破坏。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突然喊道:“吴先生,你快来看!这墙壁是空的!”
吴贤赶紧走过去,用工兵铲敲了敲墙壁——果然,里面传来空洞的声响。他和队员们小心地把墙壁凿开一个洞,里面竟然是一个小耳室,耳室里堆放着十几箱银锭和珠宝,还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显然是裕王生前的佩刀。
“好家伙,这么多宝贝!”王勇忍不住惊叹,“等打跑了鬼子,这些东西都得上交给国家。”
吴贤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裕王墓的规格虽然高,但耳室里的财宝也太多了,而且他总觉得这石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快布置炸药,别耽误时间。”吴贤催促道,队员们赶紧继续干活。就在炸药快要布置好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是鬼子的迫击炮!
“不好,鬼子提前来了!”王勇脸色一变,“咱们得赶紧出去,跟司令员会合!”
众人赶紧收拾好东西,朝着泄洪道的入口跑去。刚跑到入口,就看到外面的崖壁下站着十几个日军士兵,手里的三八大盖正对着他们。为首的正是松井,他手里拿着一把军刀,脸上带着狞笑:“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们跑不掉了!”
“是陷阱!”吴贤心里一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不安——松井早就知道他们会从泄洪道进来,故意提前设好了埋伏。
松井挥了挥手,日军士兵们举着枪,朝着泄洪道里开枪。子弹“嗖嗖”地飞进来,擦着队员们的耳边飞过。一个队员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快退回去!”王勇大喊着,带着众人退到石室里,用石块堵住泄洪道的入口。“现在怎么办?咱们被困住了!”
吴贤看着石室里的石棺,突然有了主意:“墓底的积水是从泄洪道流进来的,说明这里还有其他的排水口。咱们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出口。”
众人赶紧在石室里寻找起来,吴贤则走到石棺旁,用工兵铲敲了敲石棺的底部——果然,里面传来空洞的声响。他和队员们合力把石棺推开,石棺底下竟然有一个暗门,暗门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亮。
“快进去!”吴贤率先跳进通道,王勇和队员们也跟着跳了进去。通道里很潮湿,脚下的石板很滑,众人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丝光亮,还有新鲜的空气吹进来。众人加快脚步,走出通道后,发现自己竟然在云台山的山脚下,不远处就是根据地的防线,隐约能听到枪声和喊杀声。
“太好了!我们出来了!”王勇兴奋地喊道,带着众人朝着防线跑去。
吴贤回头看了一眼云台山,心里却依旧不安——松井既然能设下陷阱,说明他对裕王墓的结构也很了解,说不定早就派了人从其他地方进去。他必须赶紧跟司令员汇合,提醒他们小心。
众人很快就跑到了根据地的防线,司令员正带着队员们跟鬼子激战。迫击炮的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掀起阵阵黄土,子弹“嗖嗖”地飞过,不时有队员倒下。
“司令员!”吴贤大喊着,跑到司令员身边,“松井对裕王墓的结构很了解,说不定已经派了人从其他地方进去,咱们得赶紧派人去墓里看看!”
司令员点点头,立刻下令:“李刚,你带十个兄弟,跟吴先生去裕王墓,务必阻止鬼子!”
吴贤和李刚带着十个队员,朝着裕王墓的方向跑去。刚跑到墓门附近,就看到十几个日军士兵正围着墓门,用炸药炸开墓门。“快阻止他们!”吴贤大喊着,举起洛阳铲,朝着日军士兵冲去。
李刚和队员们也跟着冲上去,与日军士兵展开激战。吴贤的洛阳铲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能击中日军士兵的要害。李刚则拿着一把驳壳枪,精准地射击,很快就打倒了几个日军士兵。
可日军士兵的数量太多,而且还有迫击炮的支援,吴贤和队员们渐渐体力不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是王勇带着人赶来了!王勇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日军士兵们纷纷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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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墓里看看!”吴贤带着众人,冲进刚刚炸开的墓门。墓道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硝烟味。众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生怕遇到鬼子的埋伏。
走了约莫五十米,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还有日军的说话声。吴贤赶紧示意众人停下,悄悄摸过去——只见十几个日军士兵正围着石棺,想要把石棺打开,为首的正是松井!
“住手!”吴贤大喊着,举起洛阳铲,朝着松井冲去。松井回头,看到吴贤,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狞笑:“吴先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裕王的陪葬品了,只要把这些东西运回去,我就能升官发财!”
松井拔出军刀,朝着吴贤砍来。吴贤赶紧用洛阳铲抵挡,军刀砍在铲头上,发出一阵“当啷”的声响。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李刚和队员们则与其他日军士兵展开激战,墓道里顿时一片混乱。
吴贤渐渐体力不支,松井的军刀越来越快,好几次都差点砍到他。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石棺旁边有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易燃的油脂。他灵机一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松井朝着他的左侧砍来。松井果然上当,军刀朝着吴贤的左侧砍去,吴贤趁机弯腰,一把推倒陶罐,油脂洒在松井的身上。
“你找死!”松井怒吼着,朝着吴贤扑来。吴贤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把,朝着松井扔去。火把落在松井的身上,油脂瞬间燃烧起来,松井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
其他日军士兵看到松井被烧,顿时慌了神,纷纷想要逃跑。李刚和队员们趁机冲上去,很快就把日军士兵全部消灭。
吴贤看着倒在地上的松井,心里没有丝毫怜悯——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走到石棺旁,看着石棺里的裕王遗骸,还有那些珍贵的陪葬品,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些文物,不让它们落入外国人的手中。
可就在这时,墓道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顶部的石块不断掉落——是鬼子的迫击炮击中了墓顶!“不好,墓要塌了!快出去!”吴贤大喊着,带着众人朝着墓门跑去。
众人刚跑出墓门,墓顶就“轰隆”一声坍塌,整个墓道被碎石填满。吴贤回头看了一眼坍塌的墓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裕王墓被破坏了,但至少那些珍贵的文物没有落入鬼子的手中,而且松井也被消灭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松井并不是日军的最高指挥官,在他的身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就在裕王墓坍塌的同时,日军的大部队已经朝着根据地的方向进发,他们不仅要抢夺文物,更要彻底消灭根据地的抗日力量。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而吴贤和他的同伴们,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天下午,吴贤和众人回到根据地。司令员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们做得很好,不仅消灭了松井,还保护了裕王墓里的文物。不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日军的大部队很快就会到了,咱们得赶紧做好准备。”
吴贤点点头,心里却在思考着——日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抢夺中国的文物?难道仅仅是为了财富?还是有其他的目的?他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必须尽快找出这个阴谋,才能更好地保护中国的文物和土地。
接下来的几天,根据地的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吴贤和队员们一起加固防线,布置陷阱,还教大家如何识别古墓里的机关,防止鬼子再次利用古墓来对付他们。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有信心,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打跑鬼子,守护好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可就在战斗即将打响的前一天,根据地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国人,自称是从北平来的考古学家,想要跟司令员商量保护文物的事情。吴贤看着这个考古学家,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他心里不禁警惕起来——这个考古学家,到底是来保护文物的,还是来为鬼子提供情报的?一场新的疑云,开始笼罩在根据地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