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别小锦（一）（1/1）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开始变得冰冷模糊，一如这车窗外的雨。

和贾如告白，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贾如的心，也是冰冷又模糊的吧。

现在我才看明白。

“祁佑，人一辈子，真的能爱两个人吗？”

这个问题，贾如不知不觉，提过很多遍，有时是问我，有时像是自言自语。

我总和她说，我是明白她的，开始她会笑一笑。

后来我再这样说，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小如，其实，我是真的明白，只是你不信，你永远一副不信的样子。

“佑哥，这一千块拿着用，有事呼哥们一声。”昊子的短信发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哥儿们总在关键时候拉我一把，高中时也是如此。

当时我也以为自己的心就像一个被掏空的储蓄罐，早就已经是空空如也。

故事的开始叫做，那么努力的爱过一个人。

故事的结局也是一样，我那么努力的爱过一个人。

也是她让我明白，爱是死不了人的。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那时候，涂仔还在学校。

远山中学篮球“三狗队”说的就是我们三个。小锦呢，是高二转到学校来的。

小锦转学的原因当初学校里流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是和别人打架之后才转学的。可是到了班里之后，她根本不像流传得那样，总是一个人文文静静的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即便班里有按照成绩分座位的传统，她也从不参与。说她会打架，换了谁看她那个样子都不会信。

无论课上还是课间，她总是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坐在那里，几乎不和别人主动搭话，偶尔有同学和她聊天，她回复得也都很简短。

而且她成绩也不错。除了老师安排的座位她每次都不按要求去坐以外。

这样的成绩，考上大学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老师也对她“法外开恩”，在课上看小说，老师也都不作打扰。

这个女孩很特别，那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们三个人和她主动搭上话，还是因为老师安排的学习互助小组，轮流分组之后，她被留了下来。

她倒是不在意，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书。

“夏思锦就放我们队吧，老师！”昊子这个热心狂又上线了。

可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因为小锦压根步都没挪，只是去到老师旁边，言语交谈了一番，就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这女孩真有个性，那是我对她的第二印象！

后来破冰呢，还是因为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学校派了四个人参加比赛，我和昊子都入选了。

比赛前一天下午，我们三个人在校门口看见了小锦。

她被一群人围着，似乎几人之间是有矛盾，几个人推搡起来。

言语之间，小锦转学到这里的原因真的是由于打架。

而后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对，我和昊子快步上前，阻止了这场矛盾。

当时我开始对小锦有了些偏见，女孩子矛盾，到有人来“寻仇”的地步，恐怕是真有些什么说不好的原因。

我想小锦最开始对我就是失望的，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她。

而后高考，涂仔和小锦双双失利，两人一起复读。

我与小锦约好，我要在大学等她。

少年的友谊总是生于义气，我们都以为18岁的校园就是江湖，即便现如今回想起来，留下的只有荒诞。

可是，老子从没有后悔过。

等来了什么呢。

“祁佑，还是分手，我们不在一起了，我和仔仔不高考了，以后你好好的。”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掉了。

我连夜坐车回家，那天已经是高考了。

很巧，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们站在雨里，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只感受到了彼此用力的拳头。

“涂远航，老子不后悔拿你当过兄弟，你这么对老子！涂远航，你在想什么？你不高考了？轻飘飘一句不高考了？”

我一拳把涂仔的眼镜打翻在地。

“你俩复读是商量好的吧？根本不是什么没发挥好，我说呢，夏思锦，你有机会回第一高中，你当时为什么不回去？是为了他吧？”

“涂远航？我当时让你照顾小锦，是让你们一起努力，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我女朋友？你听听她现在的话，她现在说自己不高考了，要和你一起辍学！”

当时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酸涩起来，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

尽管时隔多年，我早已没了对小锦的爱意，也早已知晓事情全部的真相，可一想到自己这几年，只爱过两个人，两个人遭遇了一样的坎坷，我便觉得压力非常。

如果这次见不到贾如。

或许，我应该放手，应该选择一段轻松的爱情......

想着，我又收到了如的第二段短信：

祁佑，听钟意说，你已经在来找我的路上了，我已经在去南方的路上了，你回家吧，等我从南方回来，我会去找你说清楚。

南方？南方的哪里？她说得这么隐晦，大概也是料到了我会飞过去找她。

还有，说清楚的是什么。

应该是那模糊不清的感情，对我，也对李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