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1/1)

“温小五好些了吗?”香香道。

时熅:“好多了,这几天已经能下床走路了,估计再有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她换了女修的道服,半扎着头发,清清爽爽白白净净的,不再穿束胸了也能清楚的看出她的身材曲线来。

“师妹,你今晚有空吗,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时熅:“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说罢就要走。

“那明天呢,明天也行,明天不行后天…”

“没空。”时熅又要走。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那男子又拦住她。

时熅忍不了,揪起那人衣襟:“你听不懂话吗,没空就是没空,要我说几遍,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大晚上约女孩出去是何居心啊?还有,别当老娘的道!滚!”

那男子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走了。

香香直笑:“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了,做女孩子家的就是辛苦,每天都有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来讨没趣,要不我还是换回来吧。”时熅道。

“别呀,你这样多好看,就是要打扮,练功两不误,这样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凑过来咱们好打的他们不敢再来,花总不能怕枯萎就不开了吧。”香香道。

时熅点点头,“说得好。”白凫凑了过来。

时熅:“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你这样的时候。”白凫模仿她揪人领子,他眉眼弯弯的实在讨人喜欢,他手里提溜着一盒糕点:“我新研究的口味,不知道好不好吃,来找你品鉴一下。”

“哟白凫师兄,我家长安要是有你一半细心就好了。”

白凫冷不丁被夸,耳朵都红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香香道。

“诶…”时熅没拉住她。

……

“好烫好烫。”时熅把药罐子端下来,连忙把手放在温无唯耳朵上。

温无唯无语:“你自己没有耳朵吗?”

“有啊,但是烫啊。”

“等稍微晾凉,把药喝了。”

“嗯。”温无唯心不在焉的,半晌:“时熅…”

“嗯?”时熅停下手里的事:“什么事?”

“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别管我了。”

“你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时熅皱眉。

“反正就是别管我了,我不想拖累你。”温无唯扣手。

时熅走到温无唯身边坐了下来,低头看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温无唯摇头不说话。

时熅突然特别正经的问:“倘若受伤的是我,被压住的是我,你会扔下我自己走吗?”

“我不会。”温无唯突然抬头对上时熅的眼睛,然后又紧张的避开。

“那不就得了,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是伙伴啊,即便…真的会受牵连,我也心甘情愿。”时熅道。

温无唯心里咯噔一下:“你当真…?”问了一半温无唯又不说了,扭过头躺下了。

时熅看他脆弱又敏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太好受。

……

昌谢如往常般大摇大摆的走,身上的伤许是全好了个利索,有个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他。

他直接破口大骂:“瞎啊你!”昌谢嫌弃的拍拍身上,就好像被那姑娘碰了的地方就被玷污了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注意看,我要迟到了这才…”

“急着投胎啊。”昌谢骂了一句。

那姑娘不知道说什么,急急忙忙的想走。

昌谢拎起她的衣服:“撞了人还想走?”

另一边,一颗石子飞过正巧打在昌谢手指上,疼的昌谢连忙抽回手来:“你特么…”

瞧见是温无唯手里攥着弹弓,他噗的笑出来,因为温无唯此刻正坐在时熅给他做的能推动的椅子上。

“温小五,您好雅兴啊,都这样了,还见义勇为呢?”昌谢憋不住笑。

时熅:“不要脸的东西,连女孩子都敢欺负。”

昌谢抬眼瞧她:“您又是哪位啊?”

时熅:“是你祖奶奶!”

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听到时熅这番话纷纷哄笑起来。

昌谢恼怒起来:“你们这伙人,天天来找我的不痛快,到底想怎么着!”

“到底是谁找谁的不痛快,小五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我们为什么遇到七阶大妖,你别给我装不知道!”时熅道。

昌谢仔细瞧她:“你…你是时熅?”

周围人皆议论起来,想着应该也是认出她来了。

“她原来是女的啊。”

“真漂亮啊!”

“原来是女扮男装啊。”

“还有这种癖好。”

“原来你是女的?”昌谢道。

“你少管我,赶紧給这位姑娘道歉。”时熅道。

“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收拾你。”昌谢道。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温无唯半晌终于开口。

昌谢气不打一处来:“你如今站都站不起来,还威风什么?”

“昌谢,我断了骨头,早晚有好的一天,可你这黑透了的心,不知道哪天会被洗净,我以为你是嫉妒心作祟,我不与你计较,这次你险些要我性命,我依旧没来找你麻烦,不是我温小五胆小怕事,我是实在觉得你可怜。”

昌谢彻底失言破口大骂:“你算哪门子人物,你也敢教训我!”他拔剑走向温无唯。

温无唯周边几人不拦反倒推开。

温无唯手指轻轻一勾,手里的弹弓打向昌谢的眼睛。

“啊——”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传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昌谢蜷缩成一团手捂着眼睛,可血止不住的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他这支眼睛算是废了。

“对了,我还忘了一句,我是不计较你对我做的,可我还有朋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伙伴们算计进去,你有能耐,去找掌门告我的状,顺便,把七阶大妖的账一起算了。”

……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等到派内比试的时候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你又去逞什么能,这下好了,掌门再要打你,我管不了。”枫衢气的不行。

温无唯:“枫大哥,我不是等不及,实在是…有人替我做主我自然高兴,可那昌谢实在可恨,长安兄被吸了一夜的阳气,他们夫妻还因此险些合离,时熅也因为救我险些受伤,还牵连枫大哥带伤来助我,白凫师兄也受了伤的,还有连师姐替我疗伤也耗费了不少的灵力,所有在乎我的我在乎的皆因他受了大大小小的伤,这笔账怎么算,我怎可能还畏缩着不有所作为。”

“你的有所作为就是这么蠢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吗?”枫衢虽语气放软了些,可还是态度很坚决。

温无唯摇头:“枫大哥…”

“叫师尊,别没规没矩的。”枫衢道。

“师尊,昌谢他不敢的,他干了这档子事,自是不敢再去告状。”温无唯道。

“行了,别跪着了,腿不是还没好吗。”枫衢终于道。

温无唯艰难的扶着墙起身,枫衢去拽他:“身子这么弱,定是平时偷懒多了,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练你。”

温无唯动这一趟,沁了一额头的汗还打趣着:“师尊手下留情啊。”

“看我心情吧。”枫衢也终于笑了。

“温小五,昌谢告你欺凌同门,打瞎他一只眼,你认还是不认。”掌门道。

“弟子被七阶狐妖打断了十一根骨头,五脏俱损,连行动都不能自如,我拿什么欺凌他呀。”温无唯装作虚弱的样子,捂着胸口,瞧着可怜极了,时熅始终跟着他,替他推椅子。

长安心里抽痛一下怼香香问:“不是说能下地走路了吗,怎么又严重了?”

“你傻啊。”香香骂他一句。

“哦~~”长安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你别一副可怜的样子!掌门师叔,我不过是寻常走在路上,这温小五对我怀恨在心,手里拿着弹弓,把我一只眼打残了!”昌谢说着。

“你是说,我这副样子,平白无故,手里攥着小孩的玩意,打瞎了你一只眼?”温无唯噗的笑了出来。

“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昌谢,你口说温小五对你怀恨在心,你自己说说究竟为何温小五会对你怀恨在心。”苍兰长老是个明白人,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

“我…我…”

“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我们的考核任务原是平头村的虎妖,是谁换成了红岭镇的七阶大妖,若不是枫衢师兄连瑟锦师姐还有白凫师兄及时赶到,我们四个全都得死在那,我们没告你的状你反倒来告我们的状?”时熅愤愤道。

“我…我…师叔,我的眼睛好痛啊,我好痛啊,我真的好想我师尊,要是我师尊还在,我何故无人护着啊。”他眼瞧着说不过,便卖起惨哭了起来。

“行了!”掌门扶额:“这件事就算了,散了吧。”

“师叔!”昌谢急着喊:“凭什么算了,我眼睛都这样了,我以后怎么活,其余人怎么看我。”

“师爷!我太冤枉了,我都这样了,他还来碰瓷我。”温无唯也爬起来趴在地上哭。

“还能这样?”时熅挠挠头。

“师…师爷?”这一句一出枫衢尴尬的挠挠头,往连瑟锦旁边凑了凑,不自在的咳了咳,“不过好像是该这么叫。”连瑟锦极少的笑了,枫衢盯着她看。

“行了,行了!起来吧,灵剑派的弟子流血流汗不流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掌门又道。

“这件事,暂时没有证据,我不能随便定夺,等事情查清楚,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掌门道。

“白凫。”

“弟子在。”白凫跪上前。

“这件事就由你来查。”掌门又道。

白凫还没说话,时熅连忙道:“白凫师兄也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养好,他需要休息,他不能查这件事。”

“我是掌门还是你是掌门,人不是还没死吗,没死就给我干活,别白白浪费粮食,散了!”说罢他挥袖走人。

白凫附身直到掌门走远,时熅来扶他起来:“小心点。”

温无唯扑的这一下感觉身上伤口撕裂了好几条,艰难的爬起来,抬头看见时熅在扶白凫,心里又酸又涩,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心里难受的紧。

一旁的长安和香香一起搭手才扶起温无唯。

“行啊你兄弟,要我说男人就该这样,该硬硬该软软,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长安道:“诶,你小心点,诶?不是,你这伤好像又流血了呢?”

“我…没事,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温无唯自己拄着拐慢慢走。

时熅:“没事吧。”

“没事,早好了,不用担心我。”白凫笑着道。

“笑笑笑,还笑,这得罪人的事交给你了,你是查还是不查。”时熅道。

“嗯…查不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掌门只是想找个替罪羊罚罚,没事,我都习惯了,你别为我操心了。”白凫很平静的说了出来。

“我再想想办法吧,诶?小五呢?”时熅道。

“不知道,说是不舒服先走了,我要跟着他,他愣是不让。”长安道。

时熅看着地上有血迹便猜到温无唯伤口崩了,“白凫师兄,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有空去找你。”

白凫还没等点头,时熅早都跑的无影无踪了,他许是看出时熅惦念温无唯,自己自嘲般笑了笑。

……

“我进来了?”温无唯敲门。

“门没锁,请进。”白凫抬手指着棋盘:“下一盘?”

“我不太会。”温无唯说着还是坐下了。

“找我可有事?”白凫一边下一边说。

“昌谢的事情,我没想到掌门会把锅甩到你身上,这件事你不得不做的话,把我供出去吧。”温无唯道。

白凫:“好妙的棋,看似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实际只要牵一发便可动全身,改变整个棋局,实在是妙。”

“你刚刚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可怜我?”白凫始终是笑着的。

温无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尊敬你,我也把你当做伙伴,我…”

“谢谢你。”白凫突然道。

“谢…谢我什么?”温无唯懵了一下。

“谢谢你把我当作伙伴。”白凫道,“我输了,再陪我下一局吧,我一个人很久了,实在是无聊。”白凫道。

温无唯是个明白人,他不会听不懂:“好,想下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