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陛下的掌心宠4(1/1)

而这动静,似乎也使旁边的人,渐渐清醒。

褚楚这时候好像才发觉自己旁边,还有其他人。

她缓缓转头望去,下一秒,便睁大眼眸。

“啊!”

她浑身战栗,扯住锦被,裹起自己,往后缩去。

“呜……”

谢韫缓缓睁开眼睛。

昨夜之事,涌入他的脑海中。

呜咽声,也恰巧钻入他的耳中。

他不禁懊恼,是自己昨夜没控制好,使得沈诗韵难受。

又恰逢此事,估计心情起伏不定。

这会儿,正是需要自己安抚和承诺的时候。

谢韫直起身,朝旁边看去。

“诗……”

剩下那个字还没叫出口。

对面那张带泪的娇弱面容,便令他一愣。

刹那间,谢韫眼底闪过一丝锋利。

可对面的褚楚,却开始浑身轻颤。

很快,眼泪就滚滚落下。

她看向对面,瞳孔一直紧缩着。

“你、是你?”

她红唇抖动,声线颤颤。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你为什么要害我。”

谢韫皱眉。

眼前的女子,他自然还是记得的。

他在宫外见过。

但如今所处的地方不同,谢韫的想法自然也不同。

这到底是不是故意设计?

只是,就算是宣阳设计,原本应该是沈诗韵才对。

为何是她?

而且,她还表现得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褚楚的肩膀,越发的颤了。

她呜咽声不断,呼吸也有点接不上的样子。

很快,身体就微微抽搐,歪向一边。

谢韫下意识将人接住。

她柔滑的肌肤像是牛乳一般。

褚楚僵住了,她柔声惊叫。

而后,骤然将人推开。

褚楚满脸泪痕,“滚、快滚!”

她红唇哆嗦,说着不客气的话。

但声线太软,倒是没什么威慑力。

可即便如此,也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绝望。

“早知会被你这种登徒子轻薄,我昨夜、昨夜就不该来这里更换弄脏的衣裳……”

“我不想再看到你。”

“滚、滚!”

一声声哭诉,从她唇间溢出。

她伏在锦被上泣不成声。

那墨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映衬得她肤白。

谢韫抿起薄唇。

片刻后,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脑海中,还残存着些许猜疑。

在褚楚一迭声的娇斥下,他缓缓起身,更好衣物。

最后,看了看捂脸抽泣的褚楚,率先离开了侧殿。

褚楚在人走后,就跌撞着爬起来,随后,也离开了这里。

御书房。

谢韫着了一身明黄龙袍。

他眉峰微锁。

不多时,门外有脚步声进来。

“陛下,老奴去侧殿时,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谢韫指尖轻敲桌案。

他睨了一眼下边的汶公公。

“去,将宣阳给朕叫来。”

“是。”

宣阳公主接到旨意后,便带着贴身大宫女过来。

路上,她道:

“昨夜定是成了事,如今我可是皇兄的媒人了。”

旁边的贴身大宫女,却忽然欲言又止。

宣阳公主发觉不对,“你有话想说?”

“是。”

贴身大宫女点头,低语:“奴婢一早便看见了沈姑娘离宫,只是,沈姑娘走路姿势跟平常一般无二。”

“这又有何关系?”

“公主不知,若那事儿真成了,这头一天,定是腿疼不已,不要说健步如飞了,就连走路都费劲,可那沈姑娘却无半点异常。”

“这、这,那便是没成了!”

宣阳公主瞪大了眼睛,懊恼不已。

“皇兄该不会是要罚我吧!”

正腹诽着,御书房便到了。

一进去,宣阳公主就感觉到沉闷的气压,朝自己袭来。

她余光偷偷瞥向上首冷着脸的谢韫。

心下咯噔一声,随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皇兄恕罪!”

冷笑声从上首传来。

“你犯了何罪?”

谢韫的语气平静无比。

但却令宣阳公主抖了抖。

“皇兄,你、你已知晓昨夜是宣阳设计了?”

“宣阳、宣阳只是见皇兄跟诗韵两情相悦,却依旧进展颇慢,这才出此下策……”

“宣阳已经知错,但幸好如今没酿成祸端,我以后定不会再对皇兄和诗韵,做这种事了。”

谢韫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他淡淡扫了底下的宣阳公主一眼。

没酿成祸端?

看来,她也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

“来人。”

门外立刻进来侍卫。

“将公主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宣阳公主身体一软,半晌后爬起来,老实道:“皇妹告退。”

御书房又恢复平静。

谢韫眼底泛起波澜。

半晌后,他吩咐汶公公。

“去查一下昨夜的具体情况,再查查诗韵要好的那些朋友,弄清楚昨夜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他依旧不太相信,昨夜她的出现,只是巧合。

“是。”

-

沈府。

褚楚回到府中,刚要梳洗,就被沈煜安截住。

沈煜安一副体贴的样子,“坐,为夫看你神情疲惫,定是昨夜陪同公主,耗费了一番精力,我给你揉揉肩膀。”

褚楚脸色微变。

她不着痕迹推开沈煜安的手。

“夫君,我累了,我想先睡一会。”

沈煜安倒是没坚持,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一块儿睡。”

褚楚假意羞恼,“我葵水未干净。”

“无事,我只搂着你便好。”

褚楚心中泛起恶心。

沈煜安却嗅着她身上的异香,心思浮动。

就算不能真做什么,摸几下也是可以的。

这几日嗅着这香,火总也缓解不了。

褚楚掐了掐掌心,“夫君,你还要忙着过几日兰娘过门的事情,若是娘他们知道你白日就同我玩闹……”

她低垂着眸子,好似有苦难言。

“好好好,那我便等兰娘过门后,刚好那时你应也干净了。”

沈煜安一想也对,压下了念头。

不舍的盯着褚楚许久,才终于离开了。

褚楚眼底的冷意更甚。

她悄悄叫来贴身丫鬟。

“杏儿,备水。”

“我要沐浴。”

另一边。

同样回到沈府的沈诗韵,倒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昨夜她只以为是有歹人害她。

现在却回过味,带自己更衣的是宣阳的贴身大宫女,这事,应当是宣阳设计的。

她跟自己要好。

如此设计,莫非是要……

沈诗韵一下子联想到了当今陛下。

她立刻懊恼起来,竟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时机,什么都没落着不说,反而在草垛里睡了一晚,身上都起了不少红疹子。

……

转眼间,几日时间一晃而过。

“还未查到?”

谢韫淡淡问道。

“陛下,确实奇怪,宴会上与那沈小姐交好的小姐们都找遍了,确实没有符合的人选。”

谢韫眉头微蹙,反倒是有几分疑惑起来。

她到底是谁?

正在此刻,他脑海中忽然有灵光闪过。

“当日出宫的马车,你可有查过?”

“这……”

汶公公擦了擦冷汗,立刻反应过来。

是啊,光顾着找跟沈小姐有私交的闺阁小姐了,倒误入了歧途。

这就是灯下黑。

“去查。”

汶公公应声下去了。

而这一回,查找起来的速度却是快多了。

不多久,凌乱的脚步响起。

“陛下……”

汶公公一进来,便跪下了。

“查到了什么,竟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谢韫眼底的神色顷刻就冷了。

“这、这……”

汶公公垂着脑袋,半天吐不出声音。

“说。”

谢韫冷道。

汶公公身躯一颤,伏地,“请陛下先饶恕老奴不死。”

谢韫定定看了他几秒,薄唇才翕动:“可。”

汶公公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老奴、老奴查到一相似女子,只是这女子、这女子……”

谢韫眼底迸射几分不耐。

汶公公赶紧咬牙,一鼓作气,“这女子乃是沈大人的嫡妻!”

砰!

谢韫手中的奏折砸到汶公公旁边。

他赶紧压下脑袋。

“胡言乱语,你是想死了?”

汶公公抖着。

若不是查到那日晨时最后一辆出宫的马车身份,谁又敢往家眷那方面想呢。

汶公公这时候压根不敢讲话,心里虽忐忑,但也知道皇帝自有定夺。

谢韫眼底冷意流淌,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画面。

她不仅两次拒绝自己负责。

甚至,还避之不及,悔恨不已。

这种种迹象,现在有了解释。

那就是她的身份不允许。

这些事情,只会令她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谢韫不断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先前的猜疑,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所以,她应当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那夜也是误打误撞。

并不是蓄意设计,也不是想攀上他。

谢韫闭了闭眼,呼吸重了几分。

半晌后,他睁开双目,眼底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若是此事传出去,皇室声誉定然受到不小影响。

他再度看向下面。

“你可能确定?”

“奴才、奴才不敢确定……”

这种事儿,汶公公怎敢下定论。

谢韫转动扳指的手,停了下来。

既然不确定,说不定,有可能不是。

虽然觉得这种想法有几分可笑,但谢韫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陷入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中。

“她人在何处?”

“陛下,今日沈煜安沈大人迎娶平妻,沈、沈夫人应当在沈府。”

谢韫微微摩挲指腹,道:“备马。”

-

沈府。

彩灯悬挂。

宾客云集。

推杯换盏之声,不断响起。

平妻宋兰已和沈煜安行过礼,被送去了婚房。

沈煜安则去应付宾客。

褚楚留在女眷那边。

她和众夫人喝过一轮酒,此刻脸色有些薄红。

“沈夫人可真大度啊,要换成我,是万万没有如此肚量的。”

“是啊,沈大人能娶到夫人这么好的娘子,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

有人真心佩服褚楚愿意平妻入门的做法。

也也有人满怀恶意,暗暗嘲讽。

褚楚只当自己听不出来。

她小脸泛红,带着几分微醺的模样。

周围众人看着,不自觉摇头。

有这般香软的小妻子,又迎娶了个书香世家的平妻,那沈煜安可真是好命。

就希望以后这沈夫人可不要后悔。

在场都是后院中人,胸中都有好几重丘壑。

褚楚又与众人说了一番话,这才支着额头。

“诸位先聊,我有些晕,先离开片刻。”

说完,贴身丫鬟陪着她离席。

她一走,就有人道:

“这沈夫人不知是真的心胸大度还是装模作样,这平妻的席面,本不用她招待,她偏还来与我们同席,我若是她,自然不甩那宋氏半分面子,也不出席……”

“杏儿,我头晕,你去厨房,找一碗醒酒汤送来我房中。”

褚楚摇摇晃晃的指使丫鬟离开。

随后,一个人脚步踉跄的朝前面走。

她脸上的红霞越来越浓,似乎酒劲上头了。

走到自己的院子中时,还未朝门那边走去,就身形微晃,朝旁边倒去。

一道身影掠来。

谢韫从墙头飞下。

他手一伸,将人接住。

褚楚窝在他怀中,已经醉得完全没有了意识。

谢韫朝低头看了眼她的脸颊。

随后,朝不远处墙头的另一道身影,做了个手势。

汶公公立刻离开,去处理可能会出现在这处的人。

谢韫则一直注视着底下那张娇弱的脸颊。

此刻褚楚眼睑紧闭,脸颊如同敷了粉。

那红唇带着几分沾了酒水的莹润。

虽然之前看到在席面上的褚楚时,谢韫基本就已确定是她。

但仍心存一丝侥幸。

如今,在近距离打量下,谢韫知道任何侥幸都是无意义。

他眉头皱紧。

怀中的褚楚却难受的挣了挣。

谢韫拧着眉,将醉得如同烂泥般的褚楚横抱起来。

推开房门,将人送入屋内床榻之上。

随即,就要抽身离开。

但起身时,他的衣襟却忽然被抓住。

谢韫垂眼望去。

只见褚楚竟然颤颤的掀开了眼皮。

四目相对。

他并没有率先开口。

而褚楚却红唇微张,下一秒,竟道:“夫君……”

谢韫微怔,望入她那双逐渐变得迷离的眼眸中,知道她醉到将人认错。

她摇晃着脑袋,靠了过来。

谢韫胸口贴上了她滚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