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命魔会特辑——异能者“刀片”(一)(1/1)

祸命魔会特辑——异能者“刀片”

大家好,我是刀片,我是来杀敌的人。——祸命魔会,特例异能成员,刀片。

“最锋利的刀片越是会反噬杀手,要想拿捏得了它,必须先避免被无意间划开,察觉得越迟疑,伤口的深度越触目。”刀片手中削笔刀开划不停,一支铅笔的尖端重新恢复锐利,他抬手握笔,写下这段话。

他是个与“刀片”这种危险事物结缘的一方杀手,他的异能——“片刀”,能够将任何可用的事物开发出杀伤力,小到指甲剪,大到井盖,远到叶片、仙人球,近到一页轻薄的书页。

万物皆可为一片刀具,就算不够锋利,搓敌钝锋,亦是一种杀伤方式。

当他动用特制的双面刀片的时候,没什么人能在闪默的折光下,残喘着跑开,在持续的失血过程中活下来。

小时候,他的用刀启蒙,却是一句叮咛,“小心点,别动刀片”。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刀片”,第一次被划伤,好在无大碍,但那种极度的恐惧,烙在他心头,久久成疾。

八、九岁的一天,“刀刀”去母亲工作的针织厂玩,那时候是夜班,加班的人不多,所以,“刀刀”的活动范围进一步扩展。

母亲叮咛:“小心点,别动刀片。”

“刀刀”似懂非懂,什么是刀片呢?

他看到缝纫机的桌面上有一包铁片,十分的细薄,就伸手轻捏两边,想拿起来细看,“小心、别动。”母亲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看到刀刀走向排列着一台台缝纫机的区域,心中不安,便走了过来,正好看到刀刀出手,于是缓声示意,让刀刀轻放松手。

这孩子最近买了把塑料做的玩具大刀,成天砍来喊去,投入感极高,自此多了个小外号,“刀刀”。

那玩具大刀还算安全,轮到这刀片,就两说了。

刀刀摊开手指,妈妈细看之下,一滴血珠从一丝淡不可察的划痕中挤出,暂无痛感的拇指和食指上,已经各自裂开一条线了。

刀刀看到了血液流出来,伤口不算大,但是对于孩子来说,已经够可怖了。

妈妈找出创口贴,给他受伤的手指包好,让他安分坐好,等待伤口自然修复。

刀刀心里头怕得要命,他再也不敢乱跑,乱翻认识之外的东西了。

第二次划伤,是刀刀十岁,读三年级,告别假期,正式开学时候的事。

如果之前一次是运气好,母亲赶来救护及时,这一次,就是真的倒霉了。

新一学期的新书发下来了,刀刀随意翻开手中的新课本,“这课本真是够薄啊。”

“嘶”,手指吃痛,刀刀翻开纸张的右手食指上,一小滩血液溢出,沾染开来,将白色的课本边缘染红,满出桌边,滴落在地。

刀刀有“晕血”的毛病,他脑中一嗡,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第三次划伤,是同年的一次野游。

那是城区边的山野郊区,雨过天晴。

刀刀跑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疾风拂过短袖衣衫,他张开双手,大口呼吸清新的空气,飞奔的裤腿上,半人多高的青草拨揽而过,茂密柔顺,轻松畅快。

这一大片草野非常适合抬起脚丫子飞奔撒欢,刀刀一开始还谨慎的勘察了一段路程,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危险,终是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跑起来,越跑越快,踩踏着这般安稳的草地,肆意横冲,真是带劲啊。

就像大狗狗脖颈上的那一丛最密最暖的绒毛。

刀刀玩得尽兴,一时间忘了疲倦,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卷起的裤腿下方,有一道道红色的划痕,只是透着血的色泽,并没有实际出血。

这片草野打理得很到位,真的没有其它危险的杂草呢。

刀刀在这块地域玩够了,休息了一会儿,打算进林子里探险。

林荫间,阳光拨开云气,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照在泥土地上,空气中还有新鲜泥土的气息。

一只蜗牛爬上一片锯齿叶子,停下了,刀刀小心翼翼的查探着走过,这里除了一些无辜的小生灵,还有一部分自我防护特征明显的危险事物。

一道上的轻声慢步,他看到了锋芒的草丛,带尖刺的花朵,又薄又坚实的树叶,还有各种造型唬人的果实。

还有一些蜇咬人的毒虫,极易打滑的青衣苔藓,抬起头的时候,连阳光都变得刺眼了。

前方被不知名的花草树丛拦住了,人为开出的道路在这里就此截断。

四下查看无果,除非身着厚实的套服,再来一把柴刀劈砍开道,以刀刀现在的夏季穿着,是过不去的,就是算过了这一小关,进到后面的荒山林子里,也走不远。

就在刀刀将欲回身的时候,“砰”,不远处响起一声枪响,迂回往穿的山风带来丝丝明显的烧焦味。

似乎,有人在偷猎。

地面一震,“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座山头都被动摇了。

这,是野外火拼的节奏啊。

刀刀屏住气息,迅速往回来的方向跑,只要留心抄近道,根据传来声响动静的大致距离来算,应该能安全撤离。

这时候,“哼哧哼哧”,上方岔道跑下来一头野猪,“嗡嗡嗡嗡”,一群大马蜂密密麻麻的飞在野猪后方,刀刀玩命狂奔,前方拐口,还有一条扑腾的蛇,周身还有一大把的蜈蚣在围着蛰它。

再犹豫片刻,后面的危险就要到了,这种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跳过去了。

刀刀短距离加速,高高跃起,地面上那条蛇是见着什么就咬啊,它的尖牙蹭到了刀刀脚跟,划出一道口子,刀刀落地奋力甩腿,头也不回,继续奔命。

跑着跑着,早已到底的气力断了,身体虚脱,渐渐模糊了知觉,头脑昏沉,似乎是毒性蔓延到脑部了。

刀刀倒在了山脚前的最后一个拐角,这里离马路还有一段距离,被树林挡住了视线,过往的行人一般看不到他。

……

刀刀睁开眼,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席白色窗帘遮挡住了照面的阳光,右手边吊着点滴,左手边的桌柜上还摆放着一蓝水果,一副医院的传统摆设。

“呼啦,呼啦。”一个行伍老兵模样的人躺在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打着呼噜。

据后来进门的母亲所说,是这个老兵救了他。

“你啊,没事别往山里乱跑,要不是守墓的老兵恰好看到,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

事发前,退伍老兵“梨佬”正在墓区入口附近的哨岗打盹,屋外还有一堆刚点燃的杂草堆。一帮“暗匪”轻手轻脚的走过,“嗡嗡嗡,嗡嗡嗡”,“嘌”,他睁开一道眼缝,驱赶蚊子,恰好瞥见了最后落尾的壮胖子。

看那胖子后面背着的布包外表,似乎是土制炸药的轮廓,一串一串的。

梨佬拿起钥匙,打开身边的柜子,把土喷子取出来,偷偷出门,舀一桶水,把杂草堆的火扑灭,跟了过去,这一片地带他熟悉得很,知道哪几个地方最适合跟踪观望。

暗匪一行五人,走在坟区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带头的是个凶狠的光头,脖子上挂一条金链子,一看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角色。

一个带金丝半框眼镜的瘦子走在他旁边,比晚他走一小步,是个知识分子。

后面两个壮汉,一个戴着沙滩范的墨镜,叼烟,走起步来很扎实稳固,有那种“爷就是练家子,怎样”的做派,脸上是黑社会骨干的嚣张跋扈。

还有一个肌肉爆棚,脸上都是横肉,看向瘦子的眼色是满脸的不屑一顾。

最后那个壮胖子背着炸药包,还有一个旅行大挎包,里面应该就是拆解过的枪械组件了。

那个眼镜瘦子正在旁敲侧击的发牢骚,“大金哥啊,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到这乡窝头来炸坟头啊。”

大金哥就是那个带头的了,他思索了下,说:“组织派来的高层外援说,这个地方有陨石,有矿藏,还可能有油田,我们来这边炸的,是当地黑社会的头头他老子,上代头头的坟头。”

大金哥回头,“我这么说,你们心里有数了吧?”眼里带着死党之间的默契。

瘦子扶了扶眼镜,两个壮汉一个看风景,一个放胆斜视队内唯一的文化分子,胖子往嘴里塞薯片,“我懂我懂。”

“切,尽是忽悠。”瘦子心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不满,还有百分之一的不爽。

他们继续走,走到一号坟头,停下来了,瘦子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找到一张照片,开始核对墓碑上的头像。

“是这个人吗?”瘦子明知故问。

“管他呢,就是一号位没错,大不了多加点分量,全炸飞。”胖子豪迈慷慨。

“虽然是炸的黑社会包下的坟区,但这也是缺德行的事啊,咱得尽量低调。”瘦子说,一副“尽在掌握,容你们三思”的语调。

胖子不等他演讲完,就放下布包,取出两捆炸药,开始作业了。

生死关头,后面的梨佬手持土喷子,犹豫了,到底上不上呢,反正是别人的坟头,又不是自己的,唉,还是——“砰”,枪声响起,梨佬朝天开了一枪,撒腿就跑,心中激动莫名,“无论如何,我都为自己的岗位出力了啊。”

“谁,谁开的枪?”安好炸药,最后退开的胖子吓了一跳,“嘣”,瘦子淡定按下了引爆道具,取出包里的一把小型手枪,四下环顾,其他三人还在拼接枪械,梨佬跑远了。

屋子外有一辆摩托车,梨佬骑上摩托,戴上头盔,冲下山道。

不知为何,外面还有一大堆的毒虫拦着,梨佬加速,冲了过去,少不了挨几下蛰咬。

他碾过拐口的一条毒花蛇,撞开一头野猪,看到了一个躺在路口边的孩子,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中毒了,脚跟有一处肿大的毒脓。

他赶紧下车,扶孩子起来,来到马路边,想碰个运气,要是有人开车经过,孩子就能更及时的去到医院。

扶孩子的时候,他看到孩子上衣上缝了个内袋,鼓鼓的,里面可能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是个香囊,”,梨佬拆开线头,取出来再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不错啊,是驱毒药粉,有救了。”梨佬吊起的心头放平了。

这时,有人开着一辆大货车经过,是认识的本地人,梨佬招手,司机看到是梨佬,还有个昏迷的孩子,就停了下来。

后来,他们就到了医院。

……

“平日里可没那么多的虫子,都带毒呢。”梨佬说起事情的经过,警察已经闻讯赶到,病人还不能出院,他们就在病房先行做笔录了,对于老人和中毒的孩子来说,有些事还是先说完全比较好,一是可能会记不清,二是说完后,身体没有别的复担了,静养效果会好些。

警察走后,刀刀对梨佬说出了自己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老爷爷,我想变强,强到能够保护别人,打败坏人。”

梨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小孩子嘛,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啦。”

……

住院的时候,刀刀迷上了魔术切牌,无聊的时候,一个人自顾自的琢磨着排练。

出院的时候,他开始了飞牌特训,托人在网上买了好几套专业卡牌,除了普通的扑克,还有魔术扑克,后来,一款叫做“游戏王”的卡牌面世,他成了小朋友圈内的牌组一霸。

谁也不知道的是,他往香囊里,装上了一片钝锋的破刀片。

数年后,城内黑帮管理层换届,暗匪送走了现任黑帮头头,趁送丧之际大闹坟区,管事者梨佬被殴打入院,无奈之下,辞去了养老的工作。

长大后的刀刀决意报仇,他通过小混混校友那边的消息渠道,找到了那伙人的最新据点地址。

他挑几个诚信不怎么样的商家连下数单,再顶风给他们留下数次最低差评,再标上暗匪们楼下茶水室的地址。后来,有几家商家寄来了假货,以及,几包“刀片”。

近期这几天,瘦子每次下楼拿快递,都会收到额外的未知快递,有时候是“刀片”,有时候是“挽钟”,昨天一次更过分了,是一副纸制棺材。

“明明没有惹事的线头来着啊。”瘦子很疑惑,一连几天放不下心思,那个壮汉暗地里更是不满他的,私下的散播瘦子要造反的假消息。

经过半年的准备,刀刀已经能够转动着刀片进行实战演练了,双手运刀都可以算是驾轻就熟了。

这一天,梨佬病倒,刀刀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看望他。

梨佬躺在床上,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古旧不堪的小书,放在刀刀手上,“刀刀啊,这是一本御物术的手抄残篇,我是不行了,以后你要变得更强才是。”

“梨爷爷。”听到“不行”二字,刀刀脸上唰得流下了两行泪。

梨佬伸手握住刀刀的手,那是一双布满沧桑的老手和一双隐隐几道划痕的少年手掌,梨佬和声的说:“放心,死不了,他们还不敢闹出局外人的命案,我当时要是还手,可就不好说了。”

“刀刀,你加强锻炼了那么多年,找个时机,把他们一窝端了吧。”梨佬语气一转,沙场老兵的果断意气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