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命运的齿轮(1/1)

岁华如矢,流光若梭,大唐肇启新元,号曰贞观。贞观之世,科举更张,朝廷政令,如长风驰骛,遍达九州,博陵崔氏,久负盛名,底蕴深厚,暗中勾连诸世家,图谋深远,欲控各地盐池,掌控天下盐脉。彼等狡黠阴狠,蓄意减产,致使盐价如脱缰野马,腾踊飙升。

市井之间,百姓苦不堪言,商贾怨声载道,而崔氏等世家却心怀叵测,妄图借此逼朝廷就范,开启盐铁专营之议,以遂其垄断财利、操控国计民生之野心。

然机事不密,漏网之鱼,风声走漏。此等图谋,竟为魏党知晓。魏党之士,打着心怀社稷,洞察奸谋的旗帜,向皇帝推行盐税法、盐钞法与盐本钱之制,力主将盐业收归国有,由朝廷统筹发放。此议一出,旨在破世家之私谋,平盐价之乱象,保百姓之生计,固国家之根基。

在农学院设立了盐司,盐铁司专门管理盐铁事务,盐铁司最高长官为盐铁使,由农学院直接统领。地方上农学科研院的院长设转运使为最高行政长官,负责盐业生产管理、食盐生产、入库和出仓等全过程。

监察院有了收入,就有行政管理能力,墨家子弟只负责监察,其他事务一律不管,其发行盐钞,规制井然,令商人纳现钱,按值领券。券上详载盐量与价格,清晰明了,无有歧义。

商人持券至产地核验,无误后领盐行销,井然有序。如商人赴边境州郡纳钱四贯八百,可得一帖盐钞,凭此至解州盐池易盐二百斤,任其自行贩卖。所入钞钱,充实边塞军费,兼省州县搬运食盐之劳,一举两得,公私咸宜。

商人流通起来之后,皇家银行的作用就变的非常重要,往昔,商贾往来各地,需负累大量银钱,路途艰险,多有不便,且常有盗匪觊觎,风险丛生。

如今,只需凭本票即可于银行兑取银两,安全便捷,如鱼得水。皇家银行,宛如商贾之庇护所,为商贸往来注入强大活力,促进经济繁荣。

盐场规制亦有革新,用工人数固定,且采流水线作业,将精盐制作工序尽皆拆分,各司其职,效率大增。

其关键核心设备,由监察院牢牢把控,以防技术外流,保障盐业生产之稳定与安全。普通粗盐,专供百姓,以保民生用盐之正规渠道,价格恒定,旨在保障底层民众生计,使其免受盐价波动之苦。而雪白细腻之精盐,则售与贵族,以获厚利,满足上层社会之奢华需求。

崔仁术,身为博陵崔氏家主,闻听自家谋划被破,苦心经营之局化为泡影,顿时怒不可遏。一日,于府中议事,盛怒之下,将手中茶壶猛然掼于地,厉声喝道。

“气死偶嘞额!”

那茶壶落地,瞬间破碎,瓷片飞溅,恰似其此刻支离破碎之心情。

于耀宸见状,忙取己之茶壶,为崔仁术斟茶,其语气平和,如春风拂面,似欲稍缓崔仁术之怒气。

“家主,这个茶壶是我的,别摔。”

崔仁术稍缓怒气,问道。

“于老弟,你且说,究竟是何人将我等计划泄露出去?”

于耀宸微微一笑。

“咋了?这回不怀疑我了?”

崔仁术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之前对其无端猜疑,如今被其识破,实乃羞愧难当。

“你竟知晓了?”

“哪有如此迅速便能出任书正之职?所幸那日诸位开会,我恰染风寒未能前往。”

崔仁术赧然道:“惭愧惭愧。”

于耀宸为自己亦斟上茶,徐徐道。

“此乃常事,家主不必介怀。耀宸来府时日尚短,遭疑亦属正常,只需自证忠心,家主自会明了。”

崔仁术长叹一声。

“耀宸,如今各个世家损失惨重,内忧外患,该如何是好?”

于耀宸端起茶杯意味深长抿了一口,然后在手中把玩茶杯。

“崔家主,您可曾想过,陛下既开设皇家钱庄,我等世家能否也开钱庄?”

崔仁术闻言,眉梢一挑。

“细细道来。”

“陛下以千钱可换票,意在便利商贾,如今商贾多为地方售货,卖完换票,他们千钱换票,我们百钱可存,让天下的百姓将钱存入这里,我们可设,百分之一点利息发给百姓,以年为存续,若是换粮,可得百分之二,若是要利息,只得百分之一,分制一年,三年,五年即可。”

崔仁术听了之后有些疑惑,于是询问。

“此为何意?”

“我等世家粮储丰饶,且无需纳赋,根基深厚,即便灾年亦无忧。百文铜钱,一年换两文粮食,所耗几何?万文铜钱,换百文粮食,于我等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崔仁术恍然大悟。

“妙哉!如此我等可大肆收储百姓手中铜钱,既有契约在先,朝廷亦无法干涉。待市面上铜钱渐少,朝廷要么铸币,要么向我等置换。若来置换,我等可多收一至三成。”

崔仁术继续自言自语。

“若是铸币呢?若是铸币就抬高铁矿铜矿各类价格,怎么做咱们都是赚的。”

随后用力拍自己的大腿。

“对啊,商贾拿到钱,存在皇家银行需要付保管费用,而给我们存会付给他们利息,哈哈,这样一来,他们会在皇家银行兑换铜币,然后存给我们,我们再跟皇家银行换,一进一出岂不是赚翻了。”

于耀宸悠悠说出一句。

“这些钱您分批存好,一年的,三年的,五年的,何时取用,皆由家主定夺,你借给谁,贷款给谁,都您说了算,贷一年你就拿存一年的钱借给他,收他个百分之十五的利息,像皇家银行那样,评估他的资产,只能贷款固定资产的百分之六十。”

“妙啊!”

此时于耀宸露出奸诈的表情。

“家主,您说若皇家兑换铜钱后,护送队遭劫匪劫夺,当如何?”

崔仁术心领神会。

“你的意思是……?”

“如今陛下推行皇家钱庄,马匪无钱可抢。若闻有财物可劫且能销赃,这些土匪岂会放过此等肥羊?”

崔仁术也露出奸诈的表情。

“耀宸,这可不兴做啊,我们是正规世家。”

“这钱庄,有地上钱庄,自然也有地下钱庄。有人来换钱,给七成,家主再与官家换,至少赚四成,中间无需费半分力气。”

崔仁术听的激动,于耀宸说的豪迈。

“粮食可如此操作,布匹、盐铁皆可。不过是换个经营产品,套路依旧。届时社会动荡,陛下又得花钱募人镇守,最终还不是得求助于我等。我等只需稍加运作,让局势始终维持在半死不活之态,那银子便会源源不断流入我等手中,且风险无需我等承担。”

崔仁术狡黠看向于耀宸,于耀宸也狡黠看向崔仁术,二人目光交汇,似有火花碰撞。两个都带着不同心态和心思,于耀宸此时正是少年意气满胸膛,戏游朝堂笑人狂。山巅垫步犹险峻,深藏功名义长方。

崔仁术则心怀家族利益,妄图借于耀宸之计,重振世家雄风,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再谋一席之地。二人各怀鬼胎,却又因利益而暂时勾结在一起,一场更大的阴谋,似已在这暗流涌动的大唐朝堂之下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