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丹净妖气（1/1）
宁心静气，收摄身心。
心不可外驰，情不可逐物。
清坐蒲团，调息过后武柒倒出清心散就水服下。
这几日他曾派人四处打探过，普天之下除了皇宫与赤霞门，能炼制丹药的也就剩清风观一家。
除此之外想依靠外力走增补捷径，恐怕就只能抱着天材地宝生啃了。
药力化开，武柒心生一丝清冷，小心翼翼逼迫体内残存的妖气，先前那股嗜血的邪念果然不能再动摇他半分。
寻常情况下，只需将这股妖气逼出体外即可缓解妖化之患。而如今有了净气丹相助，未尝不能炼化纳为己用。
一粒灵丹吞入腹中，武柒咂摸咂摸嘴，还未尝出个滋味来，周身暴动的妖气瞬间平静，好似遇到天敌一般。
“有些门道。”他心中暗喜，旋即闭眸运转起紫霞心法，似鲸吞龙吸般吐纳天地灵气。
真气归于丹田，随着心法催动，运转于全身经络，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妖气也在药力的作用下逐渐被蚕食殆尽，体内真气越积越多，直至满溢。
武柒并不满足于此，一遍遍运行心法，在这一过程中真气逐渐变得精纯。
修行不知岁月长，时间滴答消逝，武柒宛若一块干枯的海绵，不知疲倦地吸纳着周遭灵气。
脑海中忽有一道转瞬而逝，武柒悄然睁开眼，随即懊恼地摇摇头。
以他的资质，配上这三流功法，没有丹药妙药相助，不知几时才能突破，眼下却没能把握住这一契机。
怎么别的穿越者就能把丹药当糖豆磕，自己一穷二白就算了，连资质与功法都是下乘，简直就是后娘养的！
也罢，武柒叹了口气，将剩余的丹药收起，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
虽说未能领悟紫霞心经三层，而一身浑厚的真气却是实打实的收获。
先前堪堪跻身二流武者，如今也能站稳脚跟，不过最重要的是暂时解决了妖化的隐患。
他捋起衣袖，手臂上那层青灰色的妖兽毛发开始脱落，一身妖气也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从练功的密室中走出，武柒伸着懒腰舒展筋骨，顿感身心舒畅。
沿着内院的长廊一路行至外院演武场，此地有护卫数十人热火朝天，正跟着教习刻苦练武。
一招一式落在武柒眼里净是些不完整的三流路数或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功，也并非武家敝帚自珍，实在是一法难求。
几乎所有的功法都被世家大族与宗门垄断，普通人想要走修炼的路子，只能往打熬气力的外功上下功夫。
培养这些家仆，得挑选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良家子，打小起每日肉食、药浴不断。
这笔支出每年都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又怎舍不得区区功法？
武柒一身功法虽只划为三流，但胜在完整又不伤根基，自然也是金贵异常。
赤霞门的功法口诀一层一层好似割肉般吝啬传下，断无上来就传授完整功法的道理。
传法也有传法的规矩，没门派首肯，便是自己的亲儿子都要防。
之所以功法珍贵，大概因为这方世界的境界划分是依据武者体内真气来的。
不入流的武者只得仰赖肉身蛮横、把式精妙，可一旦修炼出真气，便可称其为三流。
二流武夫，真气充盈、根基稳固，动用真气催发招式，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流武夫，真气外发、内劲外显，护于武者周身使其刀枪难入，可称罡气。
在这之上便可分宗师、大宗师，真气浑厚者可延年益寿、诸邪不侵；真气霸道者能做到飞花摘叶、伤人立死。
不过这还并非武者极限，赤霞门中有书记载，当今天下武者所学，不外乎后天功法。
在那大宗师之上另有一境，名曰先天。
后天之气转化先天，一身真气凝炼真元，可修大神通：驱雷掣电、搬山吐火、移星换斗统统不在话下。
古今天下，能入宗师之境者少之又少，大宗师更是凤毛麟角，在世者不过赤霞山上一位，紫禁城中一位，更别提虚无缥缈的先天了。
不过，此番见识了丹成子的灵丹妙药与金丹大道，武柒竟也觉得先天之说并非无稽之谈。
至于妖族的品阶，武柒也略有研究。
寻常妖物净是些走化形路子的，以求脱胎换骨，好赦免于煌煌天雷。
于是，开智、聚灵、化形拾级而上，最终可抵先天。
而以妖身修炼的，多半是有特殊血脉在身的珍禽异兽，一身蛮狠的妖气使它们生而不惧正阳天雷。
是故，妖与妖之间也分三六九等，后者多以正统自居，更要讥讽前者为半妖、人妖。
正思索着，几个歇息的家仆凑上前来，起哄道：“三公子可是要给我等露一手？”
不管他们出于何意，立威的机会摆在眼前，武柒也就顺势应承下。
他走上演武台，朝着众人问道：“你们这里谁最能打？”
“某来！”人群中踏出个身姿矫健的大块头，手持一根齐眉棍，双臂青筋虬露：“某最能打！”
武柒笑着抽出长剑：“汝为何人，报上名来！”
“回三公子的，某名为潘招！”
“好！这比试虽说点到为止，但你若能赢我，酒钱管够。”
潘招听完拱手一笑：“那某便得罪了！”
只见他手中齐眉棍长五尺，重二十余斤，通体黝黑，玄铁铸制，棍身还刻有方便抓取的纹饰。
如此重器在手，潘招却显游刃有余，连甩几个棍花，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武柒举剑迎上，几招下来只觉这潘招一手棍法凌厉有余，变通不足。
他自是不急，一面躲闪好似闲庭信步，一面瞧准时机猛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宛若白蛇吐信，又如星流霆击，端的是稳准狠。
剑尖虽刺在潘招的手腕上，却未伤及皮肉，可窥武柒剑法精妙。
只听得“哐当”一声，浑铁棍应声落地，四周喧哗声戛然而止。
潘招瞪圆了双眼面露惊色，他竟未看清招式便已落败。
“不成不成，某没抓稳，再来再来！”潘招耍起无赖，重摆架势。
又是一剑，齐眉棍再次落地。
“这下你可服气？”
四周哄笑，台上台下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