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羽和秋的初见（1/1）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容易让人误会，少女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天色很晚了，我没地方去，可以在这个土地庙睡一晚吗？”

黄羽心想你话要讲完整啊，自己臭要饭的没皮没脸不要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传出去多不好听。

“那你睡那边吧，通风一点，晚上凉快，我再去给你拿点稻草垫一下。”

黄羽没多想就答应了，他向来性子平和，很好说话，况且土地庙也不是他私人住所，少年没有理由拒绝。

他能感觉到少女体内存在灵蕴，也许是个真正的修道者。

“谢谢你，我叫白……我叫楚晚秋。是来若水宗拜师学艺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很灿烂，一时间看得黄羽有些失神。

“我叫黄羽，我、我也要去若水宗拜师。”

听到黄羽的回答，楚晚秋笑得愈发灿烂：“这样呀，那我们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妹了。不对不对，我要比你早去，我得当师姐。”

楚师姐？听着好像也不错。

黄羽为楚晚秋抱来稻草铺在地上，少女很开朗，一直询问他关于这个镇子和若水宗的故事。黄羽一一作答，两个人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不知怎么，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明媚的女孩子，黄羽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像是五六岁岁刚开始在街上乞讨的时候，看到那些被父母分别牵着一侧手的小孩子一样，他有些羡慕女孩。

两人聊天的时候，黄羽担心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会有臭味，刻意离楚晚秋有些距离。

楚晚秋反倒是往前微微探着身子，显得比较亲昵。

从楚晚秋口中黄羽了解到少女来自今州北边的芦州，族中小辈到了十岁就要出去历练三年，直到修成筑基期五层以上的境界才能回去。

黄羽不知道所谓筑基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听到楚晚秋比他小个头还比他高的时候多少有点郁闷。

“筑基期，那是什么？”秉着不懂就问的思想，黄羽问道。

“就是修士根据自身修为的高低划分的各个阶段呀。

从最基本的炼气、筑基，然后是金丹、元婴、化神、返虚、通玄、衍圣，最终渡过三灾羽化登仙。

其中各个境界里又细分为好几个小境界，总之花样很多的啦。”

楚晚秋细心解答，并没有因为黄羽什么都不懂而感到不耐烦。

“这样，那三年修到筑基五层是不是很难啊？”黄羽又问。

“也不算吧，筑基五层是我们家的最低要求，像我爹就说我不到金丹境不能回去。不过好像对于凡、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挺不容易的。

听说山上的若水宗是今州四大宗派之一，里面的金丹期修士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黄羽没注意到楚晚秋的改口，此时的他在思考自己跟这样的少女一起去参加选拔是否会被对比下去。

两人又聊了一些今州的风俗人情，见天色不早，便各自道了晚安睡下。

窗外风声悄悄，黄羽睡得格外踏实。

早上楚晚秋起来的时候，黄羽已经备好了餐食给她。

这几天前来青城山拜师学艺的人很多，加上黄羽本身又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一来二去攒下不少铜板，可以给楚晚秋买一点像样的早餐。

少年想着楚晚秋毕竟是个小姑娘，总不能像自己一样，只吃午饭和晚饭吧。

“明天若水宗就开始正式招人了，小羽你知道他们的考核是怎么样的吗？”吃完饭，楚晚秋又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若水宗的考核分为两关，青城山下有个阵法，可以测试每个人对于五行的相性如何。

这就是第一关，据说每一届考核在这一关都会淘汰一半多的人。

第二关是登山长梯，若水宗的道长设了不知道什么禁术，如果不是若水宗的弟子登山，就会感到脚步异常沉重。

只有在这种状况下能到达山顶若水宗大院的，才会被招进外门。”

黄羽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今年若水宗有好几个长老结束闭关，据说若是看到有眼缘的，还会收几个内门亲传弟子。”

“五行的相性啊，那就是看体内有多少灵根咯。我爹说我体内有金木两种灵根，小羽你呢？”

黄羽想起后土师傅的话，应道：“我应该是火木双灵根吧。”

楚晚秋娇俏一笑：“这样呀，五行之中火克金，到时候我说不定要被你比下去呢。”

黄羽摇摇头：“又拿我寻开心，你都已经炼气中期，我才刚刚能感知到灵蕴存在，是我应该努力追赶你才对。”

按照普遍的境界划分，楚晚秋现在应该是处于炼气境第七层，已经可以算是炼气后期。

但是楚老爹向来就对这种划分标准嗤之以鼻，觉得无非是一群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在那为了彰显自己而制定的划分。

连带着楚晚秋受他的影响，也习惯于只把各个境界分为前中后期。

“不会呀，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快追上我的。”楚晚秋很真诚地看着黄羽。

少女并不只是为了鼓励黄羽才这么说，因太清心经而开窍感悟天地灵蕴的黄羽，身上的气不仅扎实，而且干净纯粹，让楚晚秋觉得非常亲近。

在楚晚秋眼中，就好像黄羽本人并不存在一样，站在眼前的就是一团灵蕴，与四方天地里的并无区别。

……

太阳快升到天空当中间的时候，两人收拾好了随身物品，动身前往青城山。

若水宗虽说明天才开始正式招弟子，但作为今州四大门派之一，这几天光是慕名而来的人数就何止万人。

若是再晚点，两人怕连看热闹的份都没有了。

即使是这样，两人依旧是快到晚上才堪堪挤到山脚下。

望着数十人高的山门，和山门前那块有着用来测试修道根性阵法的空地，黄羽感慨许久。

如果不是大部分看热闹的群众知道若水宗山门前设有阵法，不然现在哪还有所谓的空地存在。

“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黄羽看着那片空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山门隐约透露着压迫感，让人心生远离的念头。

“可能是要站上去才会触发阵法吧，小羽你看，山上下来人了。”

人群开始骚动，随着山门中跃出道道白光，几名穿着道袍的修士出现在空地上。

“四个人全是筑基期，还有个已经是后期了。”楚晚秋的话让黄羽对这四名修士更加好奇，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像是未满二十。

不过修道之术本身就会使人容颜常驻，倒也不能光看外表来判断年纪。

四名修士中，站位明显在前的那人拂袖，向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抱拳说道：

“感谢诸位来参加我门的弟子选拔，为了让明天的正式选拔能顺利进行，宗门派我们四人前来维持秩序，以及向各位长辈小友讲述一下考核规则。”

“我四人都是三长老门下弟子，我名沈源，这三位是我的师弟，分别是李兴义、马海和吕一。”

“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今年四五六长老结束为期五年的闭关。他们这会在所有通过考验的外门弟子中，各自挑选一位收徒，也就是内门弟子。”

“选拔考核就两关，明天我脚下的阵法就会开启，到时候大家依次上来测试自己对于五行的相性。

阵眼会显示金木水火土和无六个字，同时阵法上会有根据你的天资而激活的五个勾玉。

只有至少显示一个五行之字，以及激活勾玉超过两个的人，才能通过这一关。”

沈源扫了一眼四周，继续说道：“这第一关是测试大家的资质，第二关宗门想测试的是大家的心性。”

“大家都知道修行之道，修心为上，是否拥有坚定的意志，是我们若水宗极为看重的品质。

这登山长梯共三百三十层，每走一层身上便会加重一分，待到三百层上，肩上便会有百斤重量的压力。”

“只要你能走上三百层，就算是通过考核。不过每继续往上走一层，宗门对你的评价就会高一分，外门也分玄黄二院，只有通过三百十五层以上的人才能进入玄院。

至于三百二十五层以上，已有三十年没人登上过。如果今年有小友能到这一步，我师和二长老也会破格收徒。”沈源口中的我师自然就是三长老。

三百二十五层……黄羽朝着青城山上望去，山顶被云层遮挡着，只是依稀可见。

一百斤的压力吗……因为长久以来吃不饱的缘故，这个重量都快赶上两个黄羽的体重了，只是想一想，少年就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