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老油条(1/1)
鲍里斯的特警队,大多是城市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们看问题,就像老猎人在森林里找猎物,先盯着街角的摄像头和人群动线,那眼神,仿佛能把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看穿;叶菲姆带的兵,刚从前线撤下来,浑身还带着硝烟味,眼里只有阵地、防线和火力覆盖,就像一群只知道冲锋的战士,心里只有战斗;而他自己,得在格里芬那复杂的作战系统和城市的复杂人情里找平衡,就像在迷宫里找出口,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角度不同,算盘打得噼啪响的节奏也不一样。
有时候明明说的是同一个目标,听着却像在聊两件事,就像两个人拿着不同的地图,却想找到同一个宝藏。
在这个表面上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像是戴着一副无形的面具,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明面上,大家都能做到客客气气,笑容满面,递文件时手指碰一下就迅速收回,那动作,就像怕被烫到一样;说话时音量压得刚好够对方听见,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那股子距离感却像空气里的灰尘,看得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
就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看人,轮廓清晰,细节却糊成一片——谁都清楚,这客气底下藏着各自的小九九,心里的秘密都捂得严严实实,像揣着不同密码本,谁也别想轻易破译。
这场景,就像高中食堂里的小团体。表面上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背地里却自动分成三六九等。
人类啊,嘴上说着合作共赢,身体倒是很诚实,连递根烟都能分出亲疏远近来。瞧,鲍里斯队长正和叶菲姆那边的士兵凑在一起抽烟,烟雾缭绕间,肩膀挨着肩膀,那熟稔的架势活像认识十几年的老战友。
他们熟练地接火,那动作里藏着多少心照不宣的秘密,恐怕连他们自己都算不清楚。反观陈树生这边的人,一个个站得笔直,跟标枪似的插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那姿态,就像一群在等待命令的士兵。
陈树生心里明白,这种距离感是必然的。
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就像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盒子,谁也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天差地别,这份客气不过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真正的信任和亲近感早已被一层层的猜忌和防备所取代,就像一座被岁月侵蚀的城堡,外表看着坚固,里面却早已千疮百孔。
最明显的还是鲍里斯。
他跟叶菲姆说话时,眉头都舒展些,就像一朵原本紧闭的花突然绽放了。
递烟时会先弹掉烟灰,那动作,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讨论布防时会主动把地图往对方那边推半寸,那小小的举动,却透着一种信任。
陈树生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兵种滤镜在作祟。特警和士兵再怎么不对付,终归都揣着枪杆子,在“枪口该对着谁”这点上能找到共鸣。私下里碰着,鲍里斯会跟叶菲姆吐槽几句“上头的规定瞎折腾”,那语气,就像一个老朋友在发牢骚;叶菲姆也会回句“你们城市战的规矩比蜘蛛网还密”,那话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认同。那点信任像墙角悄悄长的青苔,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实在在扎了根。
可这亲近到了陈树生这儿就得打折扣。鲍里斯那边安排人传递文件时,永远都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告知的时候连“大概”“可能”这类词都很少说,客气得像在跟上级做汇报,那是一种谨慎和小心的态度,但并不是臣服。
从合作者的角度来说,这种关系和态度并不好,但陈树生倒也不在意,他就像一个看透世事的老人,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这距离感就像作战地图上的红蓝界线,画出来反而更安全。
毕竟各为其主,心里的秤砣不一样,保持点距离,反倒能让这合作走得更稳些,就像在风雨中航行的船,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避免碰撞。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好像会垮塌下来,那厚重的云层,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种天气似乎也在暗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里直发慌。
陈树生知道,这种局面短期内是不可能改变的,大家彼此之间的猜忌和防备只会越来越深,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仍在挣扎,一方面他想要打破这种隔阂,真正地与大家建立起信任,就像一个孩子在黑暗中渴望找到光明;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想让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相交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陈树生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的环境中,保持距离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就像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但与此同时,这种距离感也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奈,就像一个人在茫茫大海中漂泊,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港湾。
内在情况,那可是决定很多事情的关键因素。
就像一颗种子,即便有肥沃的土壤、充足的阳光和水分这些外在条件,可要是种子本身有问题,那也很难长成参天大树。
伊芙琳的内在心理素质到底如何?
在面对巨大的压力和未知的危险时,她能不能保持冷静,做出正确的判断?
她有没有足够的团队协作精神,能不能和队友们紧密配合,共同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些内在的条件,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礁石,随时可能让行动的船只触礁沉没。
周围的空气仿佛更冷了,陈树生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他其实很期待着伊芙琳能在这次行动中展现出超强的能力,为团队带来胜利……但陈树生从来不是什么盲目乐观的人,毕竟那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倒霉时候,真的就是不讲道理,就以陈树生的经验来说,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倒霉时刻都不能用可能来形容,而是用必然来描绘要更为准确一些。
不过稍微合计一下的话……陈树生感觉自己现在还是能够继续兜底的。
但有的时候特别是对于团队的领导者来说,很多时候确实需要团队确实需要团队来来解决遇到的很多问题。
但领导不能总是依赖于别人……或者说,在别人的眼里面领导下达的任务不是仅仅依靠着某一个团队来完成的。
从管理学的角度来说,他也需要众人有竞争感……
众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更为期望另外一种程度的竞争。
在这片被战争阴云、政治算计与利益纠葛层层笼罩的混沌世界里,新苏联警察总局与新苏联陆军,虽分属不同阵营,却同为公家单位,端着令人艳羡的“铁饭碗”。
走进新苏联警察总局,消毒水与油墨混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却也莫名地带着一种秩序感。
白墙上,鲜红的标语“守护每一盏路灯,用枪扞卫纪律”醒目至极,字缝里那经年累月蹭不掉的指纹,仿佛是无数警察指尖摩挲留下的忠诚印记。
公告栏里,泛黄的表彰信层层叠叠,“深夜勇擒劫匪”“暴雨中疏导群众”等标题占满了版面,角落那张手写的值班表上,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小小的红星,恰似撒下的一把温暖火星子,照亮了这份为人民服务的坚守。
二晨会上,警察们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为市民挡子弹”成了口头禅,那声音里满是对正义的执着,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危险,为百姓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陆军营区则是另一番炽烈的景象。训练场边的木牌被阳光晒得发白,“钢铁洪流,向着地狱前进”字刻得极深,仿佛要嵌进每一个士兵的指甲里。
旁边,士兵们歪歪扭扭粘着的请战书,红手印摁得密密麻麻,即便边缘卷了角也无人舍得换下,那是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象征。
食堂墙上,“枪口永远对着敌人,后背永远交给战友”的标语直白而有力,底下马克笔涂涂画画的各种口号,连擦桌子的抹布都印着军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统劲儿。
誓师大会上,红旗一挥,士兵们便嗷嗷叫着往前冲,信仰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像胸前的红星徽章一样滚烫,他们的行动指南里永远有“国家”“人民”这两个词,连喝咖啡的间隙都在热烈讨论着“怎么把恐怖分子摁在地上摩擦”,奉献这两个字,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人家至少能够以相同类似的口号作为纽带打开共同的话题。
然而,当目光转向陈树生所在的格里芬时,画风却陡然一转。
格里芬,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安全承包商,宛如一个游离在常规秩序之外的神秘存在。
看向墙上的电子屏,最新的全球分部列表密密麻麻,柏林、开罗、东京……每个红点旁边都标着醒目的金额数字,像撒在世界地图上的金币,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铜臭味。
这里,没有新苏联警察总局和陆军营区那种激昂的口号与滚烫的信仰,有的只是基于民用人形改装而成的战术人形。
那些银灰色的躯体里装着最精密的火控系统,却连纪律的程序都没写过。
有的胳膊上还留着家政服务的标签没撕干净,拿枪的时候跟拎吸尘器似的,透着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墙上没有标语,只有客户评价表,A4纸被泡得皱巴巴,最上面一行用红笔圈着“好评返现”,仿佛在提醒着这里的一切都与金钱紧密相连。
指挥桌的抽屉里压着厚厚的合同,封皮印着烫金的“格里芬安全承包协议”,条款里“甲方支付足额费用后,乙方提供包括战术人形部署在内的安全服务”这句话,被加粗标红,比任何口号都醒目。
甚至格里芬内部的档案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甲方是个匿名的军火商,只要支票上的数字够夸张,格里芬的战术人形就能把对方的竞争对手摁在沙漠里摩擦,管他是不是“危害社会”,合同签了,子弹就得飞。
墙角的战术人形正在待机,银灰色的发丝垂在肩甲上,光学镜头里映着屏幕上的金额数字,安静得像尊精密的战争机器。
她们的核心程序里没有“为谁而战”的迷茫,只有“完成合同目标”的指令,就像格里芬的信条:钱给够,枪就响,管他对面站着的是恐怖分子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合同没写不能打。
“我们到底是守护者,还是雇佣兵?”陈树生坐在格里芬总部的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却飘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这种天气似乎也在暗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清楚地知道,格里芬的存在确实为许多无法依靠正规军力的地区提供了保护;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忽视格里芬的本质——一个以金钱为驱动的安全承包商。这种矛盾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道德和利益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从鲍里斯或者叶菲姆大尉的角度来看,格里芬这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投降派,至少也是个墙头草。
深究起来,仿佛一切的问题都是从格里芬这边开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格里芬这里开始变坏的,大家似乎都受到了波及。
虽然这种说法看起来有些荒谬强词夺理,但却成了大家所能接受的共识。只要这么一想,情绪立刻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发泄口,仿佛格里芬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陈树生想起叶戈尔——那位少校,每次见面都用看垃圾的眼神扫过格里芬的徽章。
其实人家没说错,格里芬的徽章是镀金的,镀层底下是铅,重得能把脖子压断……人家最开始看不起格里芬真的是有原因的。
在这复杂的世界里,新苏联警察和陆军以信仰为口号,坚守着正义与奉献;而格里芬则以金钱为驱动,在利益的漩涡中徘徊。
这才是原本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