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亡命之徒(1/1)

那台老旧的监控屏幕上,信号波纹正疯狂地跳动着,就跟得了癫痫似的,忽明忽暗的绿光肆无忌惮地映在 AK-74U 的战术目镜上。

这诡异的绿光,活脱脱就是律贼老巢里那些家伙苟延残喘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透着股垂死挣扎的劲儿。

AK-74U 心里清楚得很,这地界早该是信息死区了,就跟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角落,不该有一点光亮。

可偏偏屏幕上中央有几个红点,闪得那叫一个刺眼,就像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鬼火,让人心里直发毛。

谁都清楚啊,这时候敢往律贼窝点拨电话,那简直就是举着灯笼闯雷区,纯粹是嫌自己命长。

监听设备的指示灯红一阵绿一阵,活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毫无规律可言。

耳机里飘着细碎的电流杂音,“滋滋滋”地响个不停,就像无数只蚂蚁在耳道里疯狂地爬,挠得人心头发痒,恨不能伸手进去把那些“蚂蚁”都揪出来。

AK-74U 甚至能想象到那帮亡命徒此刻的模样。

他们正缩在发霉的地下室里,四周弥漫着一股腐臭和潮湿的味道。

那些家伙抓着通讯器的手抖得像筛糠,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

可他们的眼神却比饿狼还凶,透着一股疯狂和决绝。

毕竟被铁桶似的包围圈困得死死的,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这会儿不扒着最后一根稻草拼命摇晃,难道真等着被一锅端?

哪能真把通讯线一剪了之呢?

物理切断那可是最笨的法子,就像用大锤去砸蚊子,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烦。

现在监听设备早把整个区域织成了天罗地网,律贼的每声咳嗽、每句脏话,只要过了电波,都得在屏幕上留道印子。

这就像给他们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

耳机里的沙沙声突然顿了半秒,就像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连空气都跟着绷紧,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AK-74U 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也“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就像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乱撞。

直到杂音重新漫上来,他才发现后颈的冷汗已经洇湿了作战服,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不好奇呢?这群暴徒的求救信号究竟会飞向何方?

这就像一个神秘的谜题,吸引着每个人的注意力。

AK-74U 的战术目镜弹出一串分析数据,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在他眼前闪烁着,每条线路背后都藏着无数种可能,活像在玩俄罗斯轮盘赌,只不过这次枪膛里塞满了能炸翻半个城市的政治炸药。一旦走错一步,就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想到这儿,AK-74U 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鲍里斯捏着那个破旧的搪瓷杯站在旁边,杯沿的茶渍结得像层痂,仿佛在诉说着它久远的历史。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上,那些红点是监听装置,就像一个个警惕的眼睛,时刻监视着律贼的一举一动。绿点是潜伏的眼线,他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随时准备给律贼致命一击。

唯独律贼的位置像团模糊的墨,在屏幕中央晕开,让人捉摸不透。

鲍里斯队长此刻坐在办公室手指节敲着桌面,“咚咚咚”的节奏乱得像没上弦的钟,毫无规律可循。

他的脑子里早把可能的联系人过了八百遍:收过保护费的商户?那些商户为了保命,说不定会和律贼勾结在一起;藏在警局的保护伞?要是警局里有他们的内应,那事情可就复杂了……要是陈树生还有叶菲姆那边就此表达了不满,自己到时候应该怎么做?

还是某个见不得光的黑帮头头?每一个黑帮头头都像一颗隐藏的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每一种可能都像根细针,扎得他的神经突突直跳,让他心烦意乱。

而守在敌人门口的叶菲姆更是实时了解这些信息在战术板上飞快滑动,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钢琴家在弹奏着激昂的乐章。

他把可疑频段拆解得七零八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比谁都清楚,困兽犹斗时的通讯最致命,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老虎,要么暴露软肋,让人轻易地将其制服;要么扯出后台,引出更大的幕后黑手。

总归能从牙缝里抠出点真东西,就像从石头缝里挤出水分一样,虽然困难,但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有所收获。

这就像逗受惊的野狗,越是急着吠叫,越容易露出行踪。

等它真敢冲出来咬人时,早就有枪口等着了。

毕竟能在这种时候捞人出圈的,来头绝对小不了,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

抓着这条线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把整个地下网络连根拔起,就像拔掉一颗毒瘤,让城市重新恢复健康。

耳机里的杂音还在继续,像无数根绷紧的弦在轻轻震颤,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这座被危机阴霾紧紧笼罩的城市里,每一通电话都如同潜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裹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随时可能将看似平静的局势炸得粉碎。

鲍里斯队长那边警局的电话,对于陈树生而言,恰似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高墙,将两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分隔开来。

表面上,大家虽都为了维持城市秩序这一共同目标而并肩作战,可内心的防备与猜疑,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每个人的心底,挥之不去。

陈树生身为格里芬的战区总指挥,在政治思维和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有着老练出色的能力,其政治手段不输任何政治家,深知何时该强硬,何时又该展现出为他人思考的宽厚。

此刻,他坐在自己那略显陈旧的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却略显沉闷的声响,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那部被严格监管的电话,仿佛它是一个充满诱惑却又危险万分的潘多拉魔盒。

他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潮水,五味杂陈。

一方面,对那些未知电话内容的好奇如同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生长,不断拉扯着他的思绪,让他忍不住想要窥探隐藏在电话背后的秘密;另一方面,对触碰底线的恐惧又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电话的内容就是一条绝对不能触碰的高压红线,至少在明面上,他绝不能越雷池一步。

那些标着“警局专线”的绿色光点在屏幕上安稳得过分,就像一群揣着秘密的哑巴,连电流杂音都透着一股刻意的谨慎,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陈树生心里跟明镜似的,鲍里斯那边警局的听筒到底被谁攥在手里,电话里说的是正经案情还是藏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猫腻,这些都轮不到他来打听。这就如同小时候玩弹珠游戏,各自的“秘密基地”总得留着点不让别人碰的角落,真要是扒得干干净净,这游戏也就彻底没法玩了。

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监听设备,金属外壳上的指纹印被他蹭得有些模糊。

他当然知道,这些电话早就被架上了监管的笼子,拨号记录、通话时长都明明白白地躺在系统里,可这跟把每句话都扒出来共享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在菜市场买菜,称斤两的秤得准,但谁也不会把自家账本摊开给摊主看,规矩总得留几分。

桌角堆着的合作协议还带着淡淡的油墨味,签名处的红章盖得方方正正,仿佛在彰显着合作的决心。

盯着那“信息共享”四个字,总觉得下面藏着没说透的潜台词。

达成一致要端掉律贼老巢是真的,可这不代表就得把家底全亮出来……别人一句你这消息怎么来的,你总不能回答是安插在你这里的自己人告诉我的吧。

他想起那些欧洲老故事,盟友的手永远在背后攥着刀,真要是傻呵呵地不分你我,迟早得被捅个对穿。

此刻,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陈树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响警钟,提醒着他危险就在眼前。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一方面,他无比渴望知道那些电话的内容,那些隐藏在电流声背后的秘密,或许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甚至可能改变他的命运;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一旦知道了,自己将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合作,并不代表毫无保留的信任。陈树生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他知道,在目前的局面下,大家都是在被动地合作,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秘密,就像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藏。这种表面上的和谐,实际上掩盖了无数的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暗中观察、权衡,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城市笼罩其中,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降临。这种天气似乎也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陈树生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上,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未来的走向,如同在悬崖边上行走,一步错,便可能满盘皆输。

而这个时候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冲动。

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情绪。

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的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力是至关重要的,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只有依靠理智的指引,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如同一声尖锐的警报,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陈树生的心跳猛地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他下意识地看向那部电话,手指微微颤抖,如同风中飘零的树叶。

这通电话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但他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一旦触碰了那条底线,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麻烦和可能的毁灭。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触碰那条底线。

只有保持克制和理智,才能在这场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的游戏中生存下来,如同在暴风雨中航行的船只,只有紧紧握住舵盘,才能驶向安全的港湾。

监听设备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屏幕上的绿色光点闪了闪又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陈树生收回目光,把杯沿凑到嘴边又放下,杯底沉着没喝完的茶叶渣,像沉在水底的心思,复杂而又难以捉摸。有些界线碰不得,就像寒冬里的冰面,看着结实,真踩重了谁都得掉下去。

他要的是端掉窝点的结果,至于过程里那些藏着掖着的心思,只要不耽误事,就让它们跟着电话里的杂音一起,烂在设备记录里好了。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要走得稳健而又谨慎。

内心冷色调的灯光幽幽地亮着,那惨白的光线像是从冰窖里透出来的,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投在地上,扭曲又怪异,仿佛是某种无声的警告——“别靠太近,保持距离”。这警告,就像一把无形的剑,横在众人之间。

特警们那一身黑色作战服,笔挺又冷峻,士兵们的迷彩服则带着一种野性的粗糙,在闪烁的红蓝灯光下,泾渭分明得如同楚河汉界,恰似他们各自坚守的立场。

鲍里斯带着他的特警队,眼神锐利得像老鹰,紧紧盯着城市秩序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叶菲姆领着他的兵,如同一群守在阵地的狼,死死守着防线。

而他陈树生,就像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摇摇晃晃地夹在中间,得费尽心思把这两股劲儿往一处拧,可这钢丝哪有那么好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立场这东西,就像自带滤镜,把每个人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纱。

特警们看士兵,觉得他们行事“糙”,就像一群莽夫,只知道横冲直撞,不够精细;士兵们看特警,又觉得他们“矫情”,规矩多得一箩筐,麻烦得很。

就连讨论战术时,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点“你不懂我这边难处”的微妙,那眼神,就像两把小钩子,隐隐地较着劲。

人员组成更是把这层隔阂焊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