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底牌尽出（1/1）

来人居然是与王末颇有交集的黄坚豹。

黄坚豹与牛皋一起进入7258，属于一批样品，在这里已经混十年。初进试验室时，牛皋只有凝体初期，黄坚豹也只是一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两人被当时的管事压迫奴役，同病相连，关系极好。黄坚豹平时跟着牛皋练拳习武，慢慢也成了外门武者。

三年后，牛皋获得功法，却一直隐忍，直到修炼至凝体中期圆满。牛皋随即发起挑战，将当时的管事取而代之。

一来牛皋对黄坚豹知根知底，知道他老实，武学资质底。

二来黄坚豹一直以来都跟着牛皋混，对牛皋言听计从。

牛皋在事成之后，让黄坚豹充当他在7258的卧底眼线。就这样又过了七八年，7258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从没有超出三年。只有黄坚豹一直活到了现在。靠着牛皋的照顾，黄坚豹经过千辛万苦后，也终于跨过了凝体境，成为了一名超能者。

牛皋成为管事后，在生存和黑暗面前，很快就性情大变，成为一名心狠手辣的管事，比上一任7258的管事还要多疑和心狠手辣。他能一直留下黄坚豹，并保留这份信任，也算是奇迹。

黄坚豹的卧底身份也十分明显，7258的成员都很清楚，除了王末之外。众人即便受侯天翼欺负，也不愿意靠近黄坚豹。

“黄坚豹深更半夜不请自来，到我的卧室来干什么？难道他也背叛了我？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牛皋虽然疑心，但还是面带笑容地喊道：

“好兄弟！你来的正好！他们两个想杀我，已被我击成重伤，命在旦夕。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后我奖励你凝体功法一本，外加一枚‘聚元丹’，助你进入凝体中期！”

他的话里，一方面点名黄坚豹是他的兄弟，埋下王末对黄坚豹不信任的种子。另一方面也承诺重利，让黄坚豹能权衡利弊后，能继续跟着他混。

“牛皋，你莫要自夸。你心脉受我一剑一拳，已是命不久矣，还敢妄言杀我二人，真是笑话。黄老哥，你别信他，牛皋此人多疑成性。你如助我杀了此人，院中所得，武学秘法你我共享，丹药兵器你取一半。”王末喊道。他自然不能让牛皋如意。

“王末说的不错。牛皋已是毙命在即，现在不过是亡命一搏。黄兄深夜不请之来，事后牛皋必定迫害于你。不如你我合作，杀了此贼，自己在这院里当家作主，岂不乐哉。”侯天翼一下子就点到了事情的关键。

革命还是卖命？黄坚豹会如何选？

黄坚豹对牛皋是又惧又怕，十年的相处，就如一座山压在他的心头。在推门见到牛皋的一刹那，黄坚豹几乎都差点跪下了。

等到看清了形势，黄坚豹才缓过神来。

黄坚豹见王末、侯天翼二人，只是轻伤。牛皋心口一剑尚未拔出，看情形伤的很重，但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黄坚豹的进入可说是掐对了时机，他是凝体初期实力，站在任何一边，都是打破平衡的那根稻草。

“你不要胡说，我对管事忠心耿耿，是跟着王末进来的。你们鬼鬼祟祟，我怕你们对管事不利，所以才就跟进来。”黄坚豹道。

“好兄弟！关键时候还是你够义气！”牛皋脸上难得流淌过一丝感激之情。

黄坚豹向着牛皋点了点头后，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王末却知道，黄庭坚说的并非是实情。他百分百确认，潜入进来时，大门已经重新锁上。以王末的警觉，也不可能让黄坚豹尾随着他，紧跟着进来。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在想什么？要干掉牛皋，现在才是最佳时机。一起干掉牛皋，明显才是最安全、利益最大的选择。”王末很疑惑。

黄坚豹早已不是牛皋当初认识的那名老实人。在试验室这种高度猜疑、生存为第一的环境，就不可能有老实人活过十年。能活到十年的，也必定不再是老实人。

黄坚豹选择牛皋，自然有他的顾虑。他对牛皋的了解，比牛皋自己还深。黄坚豹相信，不到最后一刻，牛皋必定还有底牌。

现在明显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要是我再迟来片刻就好了。那时候双方拼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只需进来一剑废掉一个，就一切都解决了！”

“一旦开战，王末两人第一个要杀的就会是我。牛皋第一个牺牲掉的，也必会是我。”黄坚豹心里暗自后悔。

黄庭坚才不会心甘情愿当个炮灰。

“王末老弟！侯老弟！大家都在一个院里做事，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坐下来聊聊，无非就是些钱财的问题。”

“如果你们愿意坐下来聊聊，我愿意作为担保人、和事佬，劝管事放过你们。如果你们还想继续争斗下去，我会坚定地站在管事这一边。”

黄坚豹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眼前的情况，哪是聊聊能解决的问题，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黄庭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拖延时间，让双方保持平衡，继续观察情势。只有平衡，才对他是最有利的。一旦开战，他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听到黄坚豹的话后，牛皋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这家伙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怕死，这么愚蠢。我现在内元和生命都在快速流逝，速战速决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哪有时间和他们坐下来聊？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聊得来的吗？”

牛皋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黄坚豹的危险。

王末却对黄坚豹心中的打算看得明白。他向着侯天翼打了个眼神，两人非常默契地选择继续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坚豹！你去对付侯天翼，他的实力和你相当，你只要坚持住。等我解决了王末，就在助你。”牛皋脸色越来越苍白，支使黄坚豹先攻击。

“管事大人，咱们兄弟十年，你就信我一次。这一次大家就此罢斗！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商量。”黄坚豹继续睁着眼胡扯。他很清楚，如果他主动攻击侯天翼，王末必定会集中火力来先解决他。到时候牛皋会在双方战斗时，寻找时机，下死手解决一个。牛皋最后能不能胜不好说，黄庭坚估摸自己肯定是活不了。

黄坚豹不动。牛皋不动。王末和侯天翼也不动。

“不能拖了！”

牛皋心中一横，“九天神掌”使出，向着王末杀去。由于身受重创，牛皋速度和实力，都已有了明显的减弱。

牛皋一动。王末跟着动了起来。

侯天翼和黄坚豹却依然不动，彼此盯防着对方。

王末双脚发力，一拳凌空，一招“野狼撕空”使出，形如狼王，快若疾风。

拳掌相交之际。王末使出“泥鳅功”中肌肉变化之法，身形突然一扭，躲过牛皋的掌法。

牛皋身体似左实右，轻易避开王末的攻击，“九天神掌”使出，一招“石破天惊”反拿王末胁下要穴。

王末看穿了掌势，再次使用“泥鳅功”中肌肉变化之法，双脚身形突然一扭，变招“为巨人破虚”，气势如虹，直捣牛皋中门。

牛皋身法灵动，身体似左实右，轻易避开王末的攻击，然后左右掌连拍，使出“九天神掌”中一招“千层叠浪”。

王末顿时觉得四周掌影丛丛，躲无可躲，只能施展“泥鳅功”，左闪右避，身体滑如泥鳅，尽力避开要害之处。

“嘭！嘭！”

王末连中两掌，但仗着内元雄厚，丝毫不退，重拳继续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三十招，牛皋九天神掌变化多端，身法灵活，总能反守为攻，占据主动。

王末将“神烈拳”、“太极拳”糅杂于一起，时而刚、时而柔，也打得虎虎生风。刚开始时，王末连续被牛皋击中数掌，受了些轻伤，随着争斗持续，王末的“泥鳅功”越来越应用熟练，脚法、肌肉变化越来越得心应手，被击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与高手过招，才是练功的最佳训练场。

王末虽然受伤，却是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牛皋占据上风，却在慢慢衰弱。一增一减，三十招后，两人进入了相持不下阶段。

“这小子比只前强多了。看来他那时是隐藏着实力，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和侯天翼伙同来对付我！”

牛皋见平常攻势不能取胜，心中一恨，眼中突然精光爆射，再次使出那招“银河落瀑”，掌法化成一道垂天瀑布，内元蕴含于掌中，奔腾而下。

“又来！”

王末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有了上次的经验后，他立刻施展太极守势“如封似避”，双手太极圆转，护住周身要害，又将“泥鳅功”运使到极致，身体如水中之鱼，在瀑布般的掌势下来回穿行。

“嘭！嘭！嘭”

王末的肩膀、右胸、后背接受三掌，内元运行受滞，“泥鳅功”运使被打断，身上破绽百出。

王末拼着受伤，接了这一掌，却不料牛皋还有后招。

“死！”牛皋大喝一声，一招“巨石落空”运足十成功力，抓住王末的破绽，拍向王末头顶。

这一掌，牛皋的速度和力量重回巅峰，誓要一掌见功，毙王末于掌下。

现在牛皋也顾不得杀人的禁忌了。他不杀王末，王末就杀他。他岂能再留手？

侯天翼大惊失色，没想到牛皋身受重创后，居然还有如此威势，连忙一剑刺出，围魏救赵。

侯天翼一动，黄坚豹就动了。

“牛皋实力犹在，还好我刚才选了牛皋，要不然就完蛋了！”

“现在我必须展示些忠诚才行。要不然事后必定会被牛皋算账。”

黄坚豹暗自庆幸之余，立刻一剑截住了侯天翼的攻击。两人很快陷入纠缠。

这时，牛皋与王末已经到了分生死的时刻。

王末只觉如瀑布倾泻的掌影中，一道巨石落下，瞬间到了他的头顶天灵穴。这一掌要是被击中，王末非丧命当场不可。

生死边缘，王末内元澎湃涌出，遍布周身，身体瞬间突破了“泥鳅功”极限，脖颈处肌肉诡异地流转成了一百八十度，整个脑袋不可思议的扭了过来，腰部肌肉也同时扭转，整个人像一个橡皮筋一样弯曲。

关键时刻，王末的泥鳅功与内元巧妙地发生了结合，突破了外门功法的框架，进入了“元”级功法范畴。

“呼！”

牛皋强势的掌风顺着王末的面庞刮下，一阵火辣辣的疼。

王末惊险万分地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死！”

牛皋见这一招居然不中，立刻钢牙一咬，掌势再变，用出了他底牌必杀技。

“风雷合击！”

牛皋掌中一时雷电闪动、狂风激荡。这一招的威力比之刚才的“银河落瀑”强上十倍。

此招一出，牛皋口中血涌如注，全力运力之下，伤势爆发，也坚持不了多久。

“小心！这是自然之力！这一招非同小可，撑住了我们就胜了！”侯天翼看得清楚，立刻提醒道。

“又是自然之力！”

王末面色大骇，心跳如雷，身体没来由地颤抖起来。这是面临死亡时，身体出现的条件反射。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王末能接得住这一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