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张鲁悲愤弃南郑（1/1）
徐庶一脸正义地说道：“自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者为大！主公今日采纳仲达之计，他日必遭其罪！”
众人被徐庶的话给惊到了。
刘备的脸色非常难看。连张飞都万分惊讶地看着徐庶。
司马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
“元直……”刘备想要说点什么。
徐庶打断道：“南郑可用此计攻破，那其他城池呢？主公设身处地想一下，现在被围困的是主公，而敌军用的就是这样的计策…”
“徐庶，你够了！”司马懿大喝道：“如若是吾的计策不行，你大可以提出其他妙计出来。”
“身为臣子，公然威胁主公，汝是要造反不成？主公，还请将徐庶拿下！”
“竖子毒辣，欲陷主公于不义，难道吾不能指正？主公麾下，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一言堂？”徐庶横眉冷对，直视司马懿。
“胡说八道！何人不知你徐庶自私自利，只求个人私利。吾即便是被万人唾骂。也要扶持主公，匡扶汉室。”司马懿也不甘示弱。
两人的矛盾已然公开，撕破脸皮。
刘备看得很揪心，自己麾下两大谋士发生了争吵，矛盾上升极快。
孙乾和糜竺等嫡系看到这一幕很是心惊。
想当年强大的袁绍就是谋士之间拉帮结派，相互争斗，才会被他人所趁。
徐庶也不管其他，只是微微向刘备一拱手，随后坐回去，一言不发。
这让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司马懿准备反驳徐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都看向了刘备。
现在就看刘备怎么选择了。
刘备一咬牙，对司马懿一点头。
司马懿立刻一拱手，然后大步走出了营帐。
徐庶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心中对刘备很失望，叹息了一口气。
刘备顿时紧张了起来，柔声道：“元直～”
徐庶恭敬地向刘备说道：“主公，卑职旧伤发作，恳请主公让卑职下去休息。”
刘备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只能同意。
在内心深处，刘备非常清楚徐庶刚才的话是对的。只是眼下之局，必须用司马懿的计策。
要不然，大好的局面都可能崩溃。
经过这么一闹，很多人都知道徐庶和刘备、司马懿之间出现了裂痕。
刘备都不知道怎么缓和与徐庶之间的关系了。
有了刘备的命令，司马懿大展手脚地调动兵马，将南郑城围得水泄不通。
张鲁以为刘备开始大规模攻城，不断地在城墙上鼓舞士气。
城楼下，司马懿指挥士兵将一具具士兵的尸首搬上投石机，黑色的尸身僵硬，衣角还沾着未化的血冰。
里面都有双方士兵的尸体。
“张鲁，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吾最后问你一句，你投不投降？”司马懿来到城墙前对张鲁发下了最后通牒。
张鲁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了。
“刘备！你枉为人子！必遭天谴！”张鲁大声怒骂：“贫道告知天下人，你刘备的恶行！”
司马懿知道张鲁不会投降了，他内心的火气被徐庶之前的话给点燃，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城墙上惊慌的守军，声音冰冷如铁，下令道：“启动投石机，先往西城内侧抛，让张鲁看看，抵抗的下场！”
士兵们不敢违抗，立刻转动绞盘，投石机的臂杆缓缓升起，末端的皮囊裹着两具尸首，在寒风中微微晃动。
“放！”随着司马懿一声令下，臂杆猛地回弹，尸首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向空中，划过一道丑陋的弧线，重重砸在西城内侧的民居屋顶。
瓦片碎裂声、尸首撞击声混在一起，惊得屋内百姓尖叫着逃出，却迎面撞见另一具从天而降的尸身，当场吓得瘫倒在地。
城楼上的张鲁看得目眦欲裂，双手死死攥住城垛，指节泛白。
他身后的阎圃脸色惨白，声音发颤：“刘备太狠了！再这么下去，城里的军民……”
话未说完，就见又一批尸首被抛进城内，有的掉进了水井，有的落在粮仓附近，腐臭味顺着风雪弥漫开来，连城楼上的守军都忍不住捂紧口鼻。
“刘备！司马懿！我张鲁与你们不共戴天！”张鲁对着城外怒吼，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
可回应他的，是更多投石机启动的绞盘声，一具具尸首如黑色的暴雨，不断砸向南郑城。
司马懿算准了城内空间狭小，尸首堆积会迅速引发瘟疫，更会击垮军民的心理防线，这比任何强攻都要有效。
不出半日，南郑城内已乱作一团。
西城的百姓往东城逃，却发现东城也有尸首落下，只能挤在街巷中间，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更让人心慌的是，有士兵报告，城北的水井已被尸首污染，井水泛着黑沫，根本无法饮用。
张鲁在城楼上巡视，看到的全是绝望的景象。
阎圃等人组织人手清理尸体，以免事态愈发严重。
而城外的司马懿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砸进南郑城内。
张鲁的心像被刀割般疼。
他想起自己当年割据汉中时，承诺要护百姓周全，可如今，却连让他们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阎圃来到张鲁的面前，沉重地汇报道：“主公，城内已然被污染，军民百姓人心惶惶。”
“守不住了……”张鲁闭上眼，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悲愤道：“可投降也不行，刘备连尸首都能用来攻城，怎会真心善待百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今夜，咱们突围！”
阎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主公英明！只要能突围出去，就能再图后计！”
刚才阎圃还担心张鲁丧失斗志，现在他就心安了。
一些刚才还想要劝说张鲁投降的武将，一个个都沉默了。
今时今日的张鲁完全和历史不一样了。
刘俊从一开始就十分尊敬张鲁，还支持张鲁在大汉各地传教。甚至于，张鲁的家眷也在长安定居。
没有后顾之忧的张鲁，其抵抗之心十分强烈。
张鲁立刻下令：“传我将令！所有能动的士兵，今夜三更在西城集结；让百姓们收拾干粮，跟着军队突围，能走多少是多少；再派五十名死士，三更时分在东城放火，吸引刘备军的注意力，为咱们突围争取时间！”
命令悄悄传下，城内的军民虽疲惫不堪，却在绝境中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士兵们检查兵器，百姓们打包干粮，街巷里不再有吵闹声，只剩下压抑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张鲁为了迷惑刘备，不让刘备发现自己的图谋，他依旧在城墙上巡视，时不时对着城外的刘备破口大骂。
身为一教之主，汉中太守，张鲁没几把刷子，早就灭亡了。
城外的益州大营，司马懿站在刘备的身边，向刘备汇报道：“主公，张鲁无能狂怒。可见其心已乱，不出数日，张鲁麾下必乱。届时城门洞开，南郑可下。”
刘备微微点头，他对拿下南郑，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徐庶之前的话，让刘备如鲠在喉，耿耿于怀。
“仲达，日后这样的毒计，还是不要用了。”刘备说完这句话，直接扭头离开。
司马懿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刘备离开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刘备啊！吾甘愿背负骂名，没想到还是不如徐庶！”司马懿心中很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时间慢慢流逝，整个大地陷入了黑暗。
城墙上的张鲁直勾勾地盯着四周围的益州军。
阎圃等人都被张鲁给集中了起来。
张鲁脸色阴沉，冷冰冰地说道：“诸位都知道我张鲁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现如今要突围而去，与刘备死战到底。”
“贫道也不是刚愎自用之辈。尔等要是想要留在南郑，贫道也不强求。”
“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熟悉张鲁脾气的阎圃明白他是要杀人了。
张鲁这是要将最后的隐患给铲除了。
不过能够和张鲁走到现在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让他们背叛，是不可能。
“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
谁要是不赶紧表达忠心，脑子绝对是被驴给踢了。
张鲁非常满意，自己的手下果然都是忠心的。
三更时分，早就准备好的张鲁立刻派人动手。
东城突然燃起大火。
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南郑城。
刘备被突然燃起的大火充满了疑惑，心中警觉，对张飞说道：“三弟，你带一队人马赶过去看看。以免张鲁狗急跳墙。”
张飞亲自率领一队兵马赶往东城，试图灭火并防备张鲁突围。
司马懿站在中军帐前，望着东城的火光，却总觉得不安，说道：“不对，张鲁若想突围，绝不会只在东城放火，快派人去西城探查！”
刘备大惊，立刻让陈到带领兵马赶过去，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可已经晚了。
张鲁见刘备军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东城，立刻下令道：“突围！”
西城门顿时被打开，张鲁率领大批兵马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