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她也被叫“阿梨”(1/1)
这个女人看花了眼。
夏昭衣并没有来,楼下那人,是因为受伤出血,被夏昭衣的手下随意披了一件外袍的李新芽。
李新芽侧着脸,由于她的口鼻和夏昭衣神似,这个女人慌乱中没有看清。
她的两名同伴之所以惨叫,是支离昨夜让何三安排的人手正好派上用场,他们潜伏在这里,偷袭成功。
但这两个高手并非等闲人,他们被偷袭砍了两刀,仍保持着极高的战斗力。
很快,支离这边五人负伤。
男人忽见人群里站着一个小女孩,立即过去挟持。
小女孩尖叫,支离飞快打出一锭银子,那银子精准撞在男人的伤口上,男人吃痛躲避,而后被女伴拉走。
支离这边的手下们纷纷朝支离看去。
支离使了个眼神。
他们喊着“杀”“追”,便往前冲。
但还是让这两个高手跑了。
支离对留下来的几个手下道:“对了,楼上还有一个,你们上去看看!”
结果显而易见,楼上的也跑了。
支离很高兴,他是故意让他们跑的。
故意放水并不是一件好办的事,现在这水放得恰到好处,并不显刻意,第一关算是过了。
驿站这边成日有人打架,小客栈跟前这场小风波,并未引起多大轩然。
支离带着手下们去处理后边的琐碎,李新芽被带去一间僻静的小客栈。
“我叫徐菲,”夏昭衣的手下帮李新芽处理完伤势道,“我如何称呼你?”
李新芽不敢说。
“我并非坏人,真正的坏人,是方才那欲图挟持小姑娘的男子。”
李新芽看了看她:“你说的对……”
“他们为何杀你?”
“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我朋友在他们手里,如果我说了不该说的,那么我的朋友可能会……”李新芽愧疚道,“抱歉……”
徐菲不勉强她:“好,等你想说了,什么时候都可以说。”
“多谢。”
“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一声即可。”
徐菲将门轻轻带上。
李新芽这才后知后觉地缓过来,发现都还没问对方是什么人,为何对她这么好。
她现在的脑子有些乱,她需要理一理。
尤其是,阿丁和那二女一男,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
阿丁怎么会认识这样心狠手辣,穷凶极恶的人呢?
半个时辰后,又一匹快马进城,将这些告诉夏昭衣。
夏昭衣正在待客,一共来了五人,是云伯中的右伏军正将于震耀派来的。
于震耀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打仗有七成是败仗,但因他忠厚,且御下能力极强,手下都服他,所以云伯中并未斥责过他,后来只将他派来谷州,守守不那么重要的边防,和晋宏康的人打得有来有回,小打小闹即可。
不过这个局面,在去年沈冽到这后改变。
去年,沈冽和聂挥墨来此对付钱奉荣,龙鹰将钱奉荣踢残后,沈冽直接将钱奉荣送给于震耀当礼物,且额外又慷慨赠了一份大礼,便是谢忠之前去挖得那些帝王陵宝物。
那批财宝堪称泼天富贵,但还不止于此,沈冽还让梁俊给了他一条兵线图。
于是,于震耀趁晋宏康调度兵马南下时,跑去松州西北转了一大圈,占了好大一块地皮。
那几日发生的事,于震耀堪称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一朝翻身,从常败将军变成大功臣,他直接成为亲沈冽、亲阿梨派。
夏昭衣这次南下直接找云伯中,并未找于震耀,是于震耀自己按捺不住。
这一年他一直在琢磨要如何还沈冽这笔人情,结果他难过的发现,沈冽什么都不需要。
想来也是,沈冽如果缺钱,那笔财宝也落不到他手中。
反而是他自己,依然缺这缺那。
现在派来的五人都是他最亲近的心腹,三文二武,专门跑来问夏昭衣,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当然不会说的那么直接,但有三个文官的嘴巴在,自会将他的心意情义和倾向委婉表达到位。
手下进来找夏昭衣,到她身旁悄然说话。
夏昭衣点头:“支离干得不错,再托此人带话回去,让徐菲好好照顾那位姑娘。”
“是。”
看着这名手下离开,三文二武五人将目光看回夏昭衣。
一人道:“阿梨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若是有需要我们将军出力的,您尽管说。”
夏昭衣想了想,道:“你们,可有擅长跟踪人的?”
五人沉默。
他们不具备这样的自信。
另一人道:“……若是被发现了的话,会不会把将军您的事情搞砸?”
夏昭衣唇角微扬:“这倒不会,你们的身份自带说法,即便被察觉,你们身为谷州的兵马,盘查几个可疑之人的身份乃职责所在。”
五人一喜,几乎不约而同道:“那将军,您要我们跟踪谁!”
·
距离谷州驿站口约十里的西北方向,有几座村落相邻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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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在路边的村子规模最大,两排客栈在村口比肩。
陈韵棋坐在一间客房中,带她过来的女人姓日禺,是日禺家族分支中的一名女眷,名叫日禺芳草。
日禺芳草很凶,让陈韵棋坐下后便出去了。
陈韵棋不知所措地看着烛台上的半截蜡烛。
当初李新芽问她叫什么名字是,她脑中闪过极其强烈的仇恨,所以自称姓丁,叫丁纱梨。
结果李新芽当天就喊她“阿梨”。
陈韵棋那时直接爆了,她勃然大怒,呵斥李新芽闭嘴,不准这样叫她。
所以,李新芽后来都叫她阿丁。
丁纱梨,丁纱梨,定杀阿梨。
可是,当阿梨真的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后,她唯一的出路,竟是逃跑。
不仅是她在逃跑,这身手看似非常了得的日禺芳草,竟也一眼就被吓得退缩。
所以,定杀阿梨,她怎么杀?拿什么杀?
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
陈韵棋抬起头,却见日禺芳草扶着那一男一女进屋。
陈韵棋见状忙起身去帮忙,在他们身后将门关上。
一男一女都受伤了,日禺芳草要替他们处理伤口。
受伤的女子是今早故意往支离靠去的女人,叫五柚,她有些责备地看着日禺芳草:“你怎么先跑了?为何不下来救我们?你是怕这个女人逃了?”
五柚指得是陈韵棋。
日禺芳草皱眉:“怎么责怪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若遇危险,能活几个是几个吗?”
“危险?”受伤的男人不服气道,“有个狗屁危险,就那些三脚猫的打手,狗屁都不是!”
“三脚猫?”日禺芳草顿了下,道,“对了,我倒是好奇,你们是怎么从阿梨手中逃出来的?”
“阿梨?”受伤的男人和五柚同时惊道。
“对啊。”
“哪有阿梨?”五柚忙问,“她在哪?!”
陈韵棋在旁看她这神情,心底怒火中烧,何至于如此!
一个名字,都已经闻风丧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