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暗卫小九5(1/1)

北疆的夜比京城冷得多,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温酒裹紧斗篷,跟在萧景琰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中。她的腿伤还未痊愈,每走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落下一步。

"还有三里就到前锋营了。"萧景琰回头看她,月光下他的眉宇间满是担忧,"撑得住吗?"

温酒点点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没问题。"

萧景琰停下脚步,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她肩上:"穿上。北疆的冬天能冻死人。"

温酒想拒绝,但萧景琰已经不由分说地将狐裘裹紧了她。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裘皮包裹着她,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自从知道他们可能是兄妹后,每一次这样的亲密接触都让她既甜蜜又痛苦。

"谢谢...兄长。"她故意用了这个称呼,提醒自己也提醒他保持距离。

萧景琰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身后跟着一队精锐护卫。三天前,他们从京城出发,日夜兼程赶赴北疆。如今前线战况胶着,赵鸿渐叛变后引北狄大军突破了黑水关,镇国将军率援军赶到后勉强稳住阵脚,但局势依然危急。

"王爷!"前方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迎上来,"末将参见王爷!"

萧景琰摆摆手:"免礼。带我去见镇国将军。"

前锋营大帐内,镇国将军李牧正与几位将领研究沙盘,见萧景琰进来,连忙行礼。当他的目光落到温酒身上时,明显一怔:"这位是..."

"本王的...妹妹,永宁公主。"萧景琰的声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僵硬,"她精通北狄语言和战术,此次随军担任参谋。"

温酒向众将领微微颔首。她注意到,当萧景琰说出"妹妹"二字时,几位将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关于宁王与这位新认回的公主的传闻已经传到了军中。

"目前战况如何?"萧景琰直奔主题。

李牧指向沙盘:"禀王爷,赵鸿渐那叛贼引北狄主力突破黑水关后,我军被迫退守青岩峡谷。三日前一场雪崩意外阻断了敌军追击,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温酒凑近沙盘,仔细观察地形:"青岩峡谷易守难攻,但若敌军绕道北面的鹰嘴崖,就能包抄我军后方。"

李牧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明鉴。这正是末将最担心的。但鹰嘴崖地势险要,大雪封山,按理说大军无法通过。"

"常规军队不行,但北狄有一支雪狼部队,专门训练在极寒环境下作战。"温酒指向沙盘上的一条小路,"他们会从这里摸过来,不出三日就能抵达我军后方。"

萧景琰眉头紧锁:"必须派兵守住鹰嘴崖。李将军,立刻调两千精锐,本王亲自带队。"

"不可!"李牧和温酒同时出声。

"王爷乃三军统帅,岂可轻涉险地?"李牧劝道,"让末将去吧。"

温酒却道:"不必派大军。鹰嘴崖地势狭窄,人多反而碍事。给我五十精锐,我能阻断敌军。"

"不行!"这次轮到萧景琰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温酒直视他的眼睛:"兄长,我曾多次在北疆执行任务,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况且..."她压低声音,"我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制造雪崩,阻断通路。"

萧景琰与她四目相对,看到她眼中的坚定,知道无法说服她。最终,他妥协了:"带一百精锐去,本王亲自为你挑选人手。"

会议结束后,众将领退下,帐内只剩他们二人。萧景琰走到温酒面前,声音低沉:"你明知我不会允许你涉险。"

温酒抬头看他:"兄长,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当瓷娃娃的。"

"别叫我兄长。"萧景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们可能根本不是..."

温酒迅速抽回手,后退一步:"但我们现在必须维持这个表象。"她深吸一口气,"王爷,军中耳目众多,请您谨言慎行。"

萧景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你说得对。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再议。"

温酒行礼退出,走出大帐后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寒风中,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心中酸涩难言。无论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在真相大白前,这段感情都注定无法见光。

次日清晨,军营中一片忙碌。温酒早早起来,去伤兵营帮忙——尽管萧景琰给她安排了公主的身份,但她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

"公主,这个让奴婢来吧!"一个小宫女惊慌地跟着她,看她亲手为伤兵换药。

温酒摇摇头:"不必。我习惯了。"她熟练地为一个腹部受伤的士兵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精准。

"您真是菩萨心肠..."伤兵感激地说,却在看清她面容时突然僵住,"您...您是..."

温酒不解:"怎么了?"

伤兵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只是您长得真像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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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心头一动:"什么故人?"

"十八年前,小的曾在淑贵妃麾下当差。"伤兵回忆道,"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小的至今难忘。您的眉眼,简直和娘娘一模一样..."

温酒的手微微发抖:"你还记得淑贵妃...遇难时的情形吗?"

伤兵面露悲戚:"那日北狄人突袭行宫,娘娘为保护两位小殿下,独自引开追兵...后来找到娘娘时,她已经..."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传言说,娘娘被俘期间曾...唉,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闲话。"

温酒心跳加速:"什么闲话?"

"说娘娘被俘时已经身怀六甲,在北狄营中生下..."伤兵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住口,"小的该死!不该妄议先人!"

温酒正想追问,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走出去,看到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北狄俘虏从前方回来。

"公主!"一个校尉跑过来行礼,"我们在巡逻时抓到这家伙鬼鬼祟祟地侦察地形,可能是奸细。"

温酒打量那个俘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须发花白,却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鹰。当那老者看到温酒时,突然瞪大眼睛,用北狄语惊呼:"阿史那云?!"

温酒精通北狄语,闻言一愣:"你认错人了。"

老者死死盯着她,改用汉语说道:"不可能...你和阿史那云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已经死了十八年了..."

阿史那云?温酒突然想起,这是当年那位潜入大梁的北狄公主的名字。这老者竟把她错认成了北狄公主?

"我不是阿史那云。"温酒冷声道,"我是大梁永宁公主。"

"公主?"老者嗤笑一声,"大梁皇帝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像阿史那云的女..."他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等等...难道你是...那个孩子?"

温酒心头一震:"什么孩子?"

老者不答反问:"淑贵妃是你什么人?"

周围的士兵立刻怒喝:"大胆!敢直呼贵妃娘娘名讳!"

温酒抬手制止他们,对老者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中军大帐旁的小帐内,温酒命人解开老者的束缚,给他倒了杯热茶。萧景琰闻讯赶来,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你是谁?"温酒问道。

老者啜了口茶:"我叫铁木尔,曾是阿史那云公主的护卫统领。"

"你刚才说'那个孩子'是什么意思?"温酒单刀直入。

铁木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十八年前,阿史那云公主毒杀淑贵妃失败,反被重伤。临死前,她告诉我一个秘密——淑贵妃被俘期间生下的不是单胎,而是双胞胎。"

温酒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双胞胎?!"

"不错。阿史那云公主偷走了一个女婴,另一个被淑贵妃的心腹救走。"铁木尔眯起眼睛,"现在看来,被救走的那个就是你...而另一个..."

萧景琰突然上前:"另一个在哪里?"

铁木尔摇头:"不知道。阿史那云公主将女婴交给了她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北狄王阿史那烈。但那孩子后来下落不明,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被秘密抚养..."

温酒脑中一片混乱。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可能真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而那个姐妹才是北狄王的女儿...那她和萧景琰之间...

"你为何告诉我们这些?"萧景琰敏锐地问道。

铁木尔苦笑:"因为我厌倦了战争。阿史那烈是个疯子,为了找到当年那块龙纹玉佩,不惜发动这场战争...而玉佩里藏的边防图早已过时。"

温酒与萧景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手中确实有那块玉佩,但不会告诉这个北狄人。

"带他下去,好生看管。"萧景琰命令道,等士兵带走铁木尔后,他立刻转向温酒,"双胞胎...这就解释了很多事。"

温酒心跳如鼓:"如果我是母妃的女儿,而北狄王那里还有一个...那么我们可能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萧景琰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还需要更多证据。不过..."他轻轻握住温酒的手,"这给了我们希望。"

这一次,温酒没有抽回手。希望,多么奢侈的东西。她贪婪地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哪怕只有片刻的真实。

鹰嘴崖的侦察任务最终还是落在了温酒头上。尽管萧景琰百般不愿,但军情紧急,而温酒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临行前夜,萧景琰来到温酒的营帐。

"一定要小心。"他将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她,"这是我母妃的遗物,据说能辟邪保平安。"

温酒接过匕首,刀鞘上镶嵌着美丽的蓝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太贵重了,我不能..."

"拿着。"萧景琰不容拒绝地说,"明日我会率主力佯攻黑水关,吸引敌军注意,给你们创造机会。"

温酒将匕首贴身收好:"我会尽快完成任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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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一定要活着回来。"他的声音沙哑,"等我从京城带回更多关于你身世的证据,我们就...再也不必隐藏了。"

温酒埋首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皮革和冷松的气息:"我答应你。"

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分开时两人都红了眼眶。

次日拂晓,温酒带着一百精锐出发了。他们穿着白色伪装服,在雪地中几乎隐形。行军两日,终于抵达鹰嘴崖。正如温酒所料,北狄的雪狼部队已经开始在崖壁上凿路。

"按计划行动。"温酒低声命令,"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制造雪崩阻断通路,不是正面交战。"

士兵们领命分散开来,在预定位置埋设火药。温酒亲自带着几个身手最好的攀上最高处,准备在关键时刻引爆。

正当他们布置妥当准备撤离时,一个士兵不慎踩空,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方的北狄士兵立刻警觉起来。

"被发现了!撤!"温酒下令,同时点燃了引线。

爆炸声接连响起,巨大的雪块从崖壁上崩落,如白色洪流般席卷而下。北狄士兵的惨叫声被淹没在轰隆的雪崩声中。

温酒和部下拼命奔跑,躲避身后追来的雪浪。眼看就要到达安全地带,一支冷箭突然从侧面射来,直取温酒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温酒侧身闪避,箭矢只擦破了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一个北狄将领正张弓搭箭,准备再次射击。

"赵鸿渐!"温酒认出了那个叛将,怒火中烧。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坏了我的好事!"赵鸿渐狞笑着又是一箭。

温酒拔剑格挡,同时向身边的士兵喊道:"你们先走!回去告诉王爷,赵鸿渐在这里!"

士兵们犹豫不决:"公主..."

"这是命令!"温酒厉声道,同时与赵鸿渐周旋。

士兵们只得领命撤离。温酒独自面对赵鸿渐和他的几个亲兵,心中清楚胜算渺茫,但她必须拖住他们,让其他人安全回去报信。

"你以为萧景琰会来救你?"赵鸿渐冷笑,"他正率军攻打黑水关,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遇险!"

温酒不答,只是沉着应战。她的剑法得自萧景琰亲传,又快又狠,几个回合就放倒了赵鸿渐的两个亲兵。但寡不敌众,她渐渐落入下风,肩膀的箭伤也开始影响动作。

"投降吧,小美人。"赵鸿渐淫笑道,"跟我回北狄,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温酒的回答是一记凌厉的突刺,差点划破赵鸿渐的喉咙。赵鸿渐大怒,命令剩余亲兵一起上:"抓活的!我要让萧景琰尝尝心爱的人被折磨的滋味!"

温酒被逼到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号角声——宁王军的冲锋号!

"不可能!"赵鸿渐脸色大变,"萧景琰应该在黑水关!"

温酒也愣住了。那确实是宁王军的号角,但萧景琰此刻明明应该...

不等她想明白,一支骑兵已经如神兵天降般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萧景琰!他一身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战神临世。

赵鸿渐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萧景琰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他的大腿。赵鸿渐惨叫着倒地,被宁王军生擒。

"温酒!"萧景琰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温酒还处在震惊中:"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水关..."

"佯攻。"萧景琰简短解释,"我收到铁木尔的情报,说赵鸿渐可能在鹰嘴崖,就立刻带兵赶来。"他上下检查她的伤势,看到肩膀的箭伤时,眼中怒火更盛,"赵鸿渐干的?"

温酒点点头,突然觉得双腿发软。失血过多加上精神松懈,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向前栽去。

萧景琰一把抱住她:"军医!快!"

温酒被迅速送回大营医治。所幸箭伤不深,没有伤及要害,但军医还是嘱咐她卧床休息几日。

当晚,萧景琰处理完军务就来看她。他坐在床边,亲自喂她喝药,动作轻柔得不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你不该冒险来救我。"温酒低声道,"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我也会来。"萧景琰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温酒心头一热,却还是说:"可我们的身份..."

"铁木尔已经招供了。"萧景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北狄王宫确实养大了一个女孩,叫阿史那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去年已经嫁给了西戎王子。"

温酒睁大眼睛:"所以...那个女孩才是北狄公主的女儿?"

"不错。而你,很可能是母妃和父皇的亲生女儿,与我同父同母。"萧景琰握住她的手,"我们根本不是兄妹,温酒。从来都不是。"

温酒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可是滴血验亲..."

"陈院判后来告诉我,那日验亲时他用了特殊药水,任何两滴血都会相融。"萧景琰苦笑,"父皇...他太想找回失散的女儿了,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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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不知该喜该悲。所有阻碍他们在一起的障碍,原来都是假的?

"温酒,"萧景琰突然单膝跪地,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无论你是谁的女儿,无论有多少阻碍,我的心意从未改变。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那个倔强、勇敢、美丽的暗卫十九。"

泪水模糊了温酒的视线,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我也爱你...一直都爱..."

萧景琰倾身向前,轻轻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胜过千言万语。

分开时,温酒红着脸问道:"现在怎么办?"

"等战事结束,我们回京面见父皇。"萧景琰坚定地说,"我会请求他取消你的公主封号,然后...光明正大地娶你为妻。"

温酒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第一次允许自己畅想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未来。

三日后,北狄派来使者求和。原来赵鸿渐被俘后,为保命供出了北狄军的全部部署。萧景琰利用这一情报,设计了一场完美的伏击,几乎全歼北狄主力。北狄王阿史那烈仓皇逃回草原,留下残部乞降。

"不接受和谈。"萧景琰在军议上斩钉截铁地说,"北狄必须无条件投降,交出所有战犯,包括阿史那烈。"

使者灰溜溜地走了。温酒知道,这场战争很快就会以梁军大获全胜告终。而她和萧景琰,也将迎来新的挑战——回京面对皇帝和朝堂。

一个雪后初晴的下午,温酒在军营附近的梅林中散步。北疆的梅花开得晚,此时才刚吐出点点红蕊,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娇艳。

"喜欢吗?"萧景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她身边,折下一枝红梅,别在她发间,"母妃最爱梅花,说它傲雪凌霜,最是坚韧。"

温酒轻抚发间的梅花:"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像寻常女子一样,与心上人赏花谈心。"

萧景琰执起她的手:"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我母妃留给未来儿媳的信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温酒接过玉佩,认出这是淑贵妃的遗物之一,上面雕刻着并蒂莲,寓意百年好合。

"这太贵重了..."

"收下它,就是答应嫁给我。"萧景琰凝视着她的眼睛,"温酒,你愿意成为我的王妃吗?"

温酒的眼眶湿润了。从八岁那个雪夜被他救起,到十八岁为他挡箭,再到如今站在梅林中听他求婚...这一路走来,多少生死考验,多少痛苦挣扎,都值得了。

"我愿意。"她郑重地将玉佩贴在胸前,"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愿与你同行。"

萧景琰俯身吻她,这一次不再克制,而是倾注了全部的爱意与渴望。梅香幽幽,雪光莹莹,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融为一体,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正当情浓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一个传令兵匆匆赶来:"王爷!京城急报!"

萧景琰接过信函,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父皇病重,三皇兄联合左相把持朝政,正大肆排除异己。"他握紧拳头,"我们必须立即回京。"

温酒握住他的手:"我与你同去。"

萧景琰点头:"这次,我们不再分开。"

三日后,安排好北疆军务,萧景琰和温酒率领一支精锐启程回京。临行前,铁木尔请求见温酒一面。

"公主,"老北狄人意味深长地说,"无论你是谁的女儿,都请记住,有些真相或许永远无法查明。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温酒若有所思:"谢谢你,铁木尔。你本可以不说出双胞胎的事..."

"我老了,看够了战争和仇恨。"铁木尔叹息道,"若我的坦白能促成一段良缘,也算赎了些罪孽。"

离开北疆大营时,温酒回头望了一眼这片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土地——血与火的战场,生与死的考验,还有那个雪夜梅林中的誓言。无论京城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风暴,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萧景琰策马来到她身边,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回家?"

温酒微笑点头:"回家。"

两匹骏马并肩驰骋,向着京城,向着那个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希望的未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