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Omega（1/1）
上条当麻被狠狠摔在地上。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自己被替换的那个世界，也不是一无所有的漆黑世界。
而是一分为二，什么都没有的漆黑世界在上条当麻这边，而美好的世界就在眼前，往前几步就能走到。
中间由一个长椅隔开，而在长椅的靠背上，欧提努斯手握神枪，处于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中。
“我确实有着无数酷刑等着你，我也可以创造无数个世界对你进行肉体上的折磨，但现在你都已经理解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不让你放弃这种自己还有意义的想法，做再多也是没用的吧。”
“你什么意思？”上条当麻有些不明白。
“让我们略过中间的环节吧，直接让你看看这个你最想要的世界。”
欧提努斯枪尖一指，指向那个完美的世界。
上条当麻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居然看见，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成为了朋友，所有的御坂妹妹都活着。
本来应该成为仇敌死不相见的两人，现在却像同班同学一样逛着夜市。
还有御坂妹妹，本来应该死了一万多个，活下来九千多个。
可现在全部活着，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掩饰，这个世界已经把她们这些特殊的存在当做普通人一样对待了吗？
还有雅妮丝，那个罗马正教修女，现在和早就死去的父母在科学侧的大本营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吃饭。
不仅将死去的人复活，就连科学和魔法的分歧也没了吗。
还有邪恶的木原不再邪恶，病理和圆周像姑姑侄女一样，友好的面对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
还有欧莉安娜，还有雪莉，还有前方之风左方之地，还有他遇到的每一个悲惨的魔法师。
期间还有自称未元物质的少年带着少女，还有第四位的麦野沉利与芙兰达在一起打闹，作为老师的木原加群过来劝架。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不止这样，哪怕是意外或者是因疾病而死的普通人，因为家庭不和分崩离析的孤独子女，因为一个误会永远错过亲人的人。
就算是把范围缩小到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小事，哪怕是猫猫狗狗身上也找不到任何不完美之处。
什么利益啊人心啊这些逻辑都不存在，只要魔神提出要求，让全人类生活在一个橙子上都会变成完全科学的事情。
最后，上条当麻看见了茵蒂克丝。
在公园的绿茵上蹦跳的少女，没有被删除过一次记忆，她也有了自己的家人。
神裂火织没有任何顾虑的看着她玩耍，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很美好对吧。”
欧提努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呆滞的上条当麻。
“相比于你之前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值不值得毁灭呢，这里很美好吧，不像原来的那个世界有冲突有对立，无辜的人被科学实验搞到惨死，魔法的存在让人留下悲哀和遗憾，就连最普通的人也要在底层苦苦挣扎，在无尽的重复工作中失去希望，逆来顺受。”
上条当麻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但眼前的世界实在太过美好了。
欧提努斯将主神之枪插在交界处，站在枪尖上邀请，“喜欢这个世界吗？喜欢的话可以过去哦。”
“真……真的吗？”
“是真的哦，想过去就可以过去。”
上条当麻颤抖着伸出右手，就像触摸到光一样。
但主神之枪却立在了他的前方，立在了幻想杀手不到半尺的地方。
欧提努斯立下规矩，“想要过去的话也可以，但这个世界是规定为没有上条当麻的完美世界，如果你去了就会成为卡住世间的齿轮，让这个世界不再完美。或者你也可以和我战斗破坏这把枪，虽然这对你来说绝无可能，不过就算成功了这个世界也会消灭。现在开始选吧，你想要保住这个完美世界自杀死去，还是选择与我进行无意义无悬念的战斗。”
“我……我想要……”
上条当麻陷入了矛盾之中。
第一个世界，他选择了接受全世界的恶意，但有时候世界的温柔更加让人难以拒绝。
第二个世界，他才确认了自己是谁，确认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但在这个世界，如果他想要践行前两个世界的确定的理念，继续拯救别人继续让所有人都没有痛苦没有悲剧，想要得到所有人都得幸福的世界，那他自己就得死。
“你不是要救人吗，你不是要让所有人都能笑着活下去吗，那你现在救啊，把你的命主动献出来，换这个世界和平。”
欧提努斯进一步施压后，又说起了反话。
“当然了，你不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全世界人类的幸福本来就不应该押在你身上，就算你选择自己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是继续之前那个相互利用，金钱利益与人命温情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世界而已。”
眼前的世界越美好，欧提努斯的话就越让他痛心。
上条当麻绕过神枪走进世界，感受着久违的幸福，只要这种幸福能长久的存在下去，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吧。
更何况……更何况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命。
单纯从价值方面来讲，这个交换简直是太值了。
“想好了吗，想好了的话可以去自杀了。”
欧提努斯非常明白，被别人杀掉和被自己杀掉有很大区别。
如果一个人能在绝对理性绝对冷静，并且在很长时间的思考后做出自杀这个决定。
那这个人一定是绝望的，而且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任何遗憾，这样死去的上条当麻，才符合她所期望的让幻想杀手被困在腐朽的牢笼中。
“好，我会去自杀的，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
上条当麻坐在长椅上，垂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欧提努斯露出了笑容，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是！”
上条当麻突然说出这两个字，让欧提努斯的表情发生细微的变化。
紧接着，上条当麻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我没在这里看到天川宫，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