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被驴踢了?(1/1)

消息这种总是传得很快,中午还没到,三班来了两个高颜值的转校生就基本被附近的班传开了,连同一起的还有羽天关于“基因突变”的回答。

下课后榭夕调笑道:“殿下,我俩,尤其是你,现在名声在外呢!”

羽天只是平淡地点评了一个字:“滚。”

“哈哈哈哈真的殿下你……”

羽天打断他,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你再说两句我也可以是单人单桌。”

对不起,我闭嘴。

“两位同学你们好,在下李史,是班上的历史课代表。你还记得吗,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的那个大帅哥就是我。”前桌男生转过来笑嘻嘻地自我介绍。

…………好自来熟的同学。

“你好。”羽天礼貌性的笑了笑。

旁边的榭夕:“哥们,你这名字和你职位挺搭呀!”

“那当然,当初历史老师看我有眼缘……”

听着前面这个自来熟的同学滔滔不绝,羽天表面认真在听,实则暗暗观察着白梦,看见她和同学打闹,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眸光不由又暗了几分。

“话说你俩之前是不是认识啊?”李史这话题转得突然,但羽天还是很快就接话了:“嗯,青梅竹马。”

李史有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一把拽起一旁睡觉的同桌:“我草?我草?恒子,你听见没,我草?这年头,我居然看见了真青梅竹马……”

……这是件什么很稀奇的事儿吗?

显然旁边的同桌也不这么认为,加之被打扰了睡觉,赵天恒周身爬满了低气压,满眼写着“这同桌不能留”……

讲真,被李史这番操作下来,四人的关系倒是变得近了点,还不错。

打闹的四人组——准确来说两人再打,另外两人在吃瓜。羽天真在看热闹,一个身影投下,抬头时羽天愣了愣——

“羽天同学,我叫白梦,能认识一下吗?”

………………不是很想理她。

羽天看见白梦的余光一直朝某人那瞟,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原本让榭夕跟自己一起上学只是随口一说,但他答应了那就一起呗。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作用。

羽天“嗯”了一声,只露出个浅浅的笑,没了下文——好尴尬。

随即,白梦又转向榭夕,落落大方:“榭夕同学,你好。”

榭夕抬抬眼眸,似笑非笑地:“你好。”也没有后文,更尴尬了。

白梦开始扯话题:“两位是青梅竹马吗,好羡慕……”

羽天还没讲话,榭夕就开口了:“对。”

直接打断人家下文,多少会让人有点不爽的,羽天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突然羽天感觉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

?????羽天疑惑地回头看着榭夕,然后人就被他往他的方向揽了揽,接着就听见他说:“我俩感情特好的,她很内向的,不好意思开口,以后还要你多罩着她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

“哇,好甜啊!”有个同学的声音响起,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其他不明所以的同学管它个三七二十一,起哄就完事了!

“那你们是男女朋友吗?”有个同学的声音传来。

“还不是。”榭夕笑着回答。

还?

一时间起哄声更大了……呵呵。

“嘶。”在同学看不到的角度,羽天往榭夕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榭夕疼得倒吸一冷气,接着就听见了冷飕飕的传音:“有病?”

榭夕没动嘴,但那欠揍的声音还是传入了羽天耳中:“这不是帮殿下融入班级嘛。”

…………羽天就着刚刚的位置又是一掐,羽天顿感揽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紧。

被榭夕这么一弄,感觉来找他俩“认识一下”的同学一下子变多……呵呵哒。

早上很快过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羽天现在和白梦走在一起,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把某人宰了——

刚刚才下课,榭夕一把把人推到白梦面前,一脸笑嘻嘻地对人家道:“白梦同学,麻烦你带她去食堂吧。”

羽天还没讲话,就看着他被抱着篮球的李史等一众男生喊走——这就是男孩子的乐趣吗。

然后白梦满脸带笑:“走吧,羽天。”

去食堂路上——

“你们两个关系真好,好羡慕啊。”

“谢谢。”

“你们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小。”

“怎么认识的呀。”

“世交。”

………………

白梦努力找话题,但羽天一直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妥妥话题终结者。白梦倒也不在意,一直在说话。到食堂后更是开启了话唠模式:“羽天,我们食堂里可多吃的了,有两层,你想吃哪层啊,每层都很好吃,而且种类很多……”

这些羽天都知道,因为她高中就是在这儿上的呀!这个事榭夕也知道,但他……

羽天现在很烦,只是闷闷吐出两个字:“你定。”

“那我带你去吃米线吧,二楼那家米线超香的!”

那家米线确实好吃,但就是因为好吃,排的队贼长。两人站在队伍里,白梦还在那说:“我们学校是刷脸的,羽天你绑定系统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刷的。”

“绑了。”

“你想吃什么米线呢,也不一定是米线,还有面条卷粉啥的。”

“和你一样。”这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句话。

羽天看着她继续讲话——讲真,抛开私人恩怨,这样的同学在学校应该挺受欢迎的,长得好看,热情大方。而且问的问题又没有这么让人难以回答,见羽天不想多说她也不会继续刨根问底——但是……

“对了,羽天你父母有一方是外国人吗?”真是吃着面也堵不上这家伙的嘴!

“不是。”——以林玥的身份来讲。

“但你长得真的好像外国人!你这头发,还有眼睛都是金色的呢,很好看呢。”

“谢谢。”

“你有兄弟姐妹吗,他们也和你一样吗?”

羽天的心猛得跳了一下,但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有妹妹,她和我不一样。”

白梦继续说:“妹妹啊,挺羡慕的,我就是独生子女。你妹妹今年多大了。”

羽天把面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很平静地开口“她去世了。”顿了顿看着她继续道:“因为校园欺凌。”

一瞬间,气氛都凝固了,羽天在她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紧张,然后便带着着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羽天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有回答她继续吃面了。此后的到吃完两人间都是沉默的。

“羽天,你应该知道教室怎么走吧,我去趟小卖铺,你要先回去吗?”

“嗯。”

看着她走远后,羽天朝教室走路。

过了一会儿,羽天对某人传音:“五分钟,天台。”

某人回得倒快:“十分钟?”

羽天沉默了一下,冷飕飕:“两分钟。”

传音断了,没声儿了。

……男生跑得快人都要起飞了。

“砰!”

天台的门一推就开,结果——

两个小情侣正在空旷的天台接吻!!!

靠?

两人听见开门立马反应过来分了,四只眼睛和他的两只大眼瞪小眼。

榭夕耳根子发红,偏过头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说罢就把门关上了,逃也似得跑出去了。

回到班上,就看见羽天早已坐在座位上了,她原本在看窗外,就在榭夕人站在门口时,她突然转过头,看到他红红的耳根,她侧过了头,但榭夕还是看见了她唇角的那一抹弧度。

“…………”

前桌的李史看见人回来了,鉴于有的同学已经趴在桌子上午休了,他转过来压低声音说:“你刚刚跑哪去了?打到一半人跟见鬼了一样,跑得飞快。”

榭夕有点不自在:“……没事儿,有人找。”

“谁啊?男的女的?这么急怕是个妹子……”

然后榭夕听见了羽天的轻笑。

“…………”

“滚蛋,睡你觉去。”

因为中午的插曲,两人一直沉默到放学,路上也是沉默的,直到家——

“殿下,我就不进去了。”

羽天头也不抬地找钥匙:“进来。”

“…………好。”

羽天指了指沙发:“坐。”

榭夕盯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羽天,感觉有点发怵。在他的炬炬目光中,羽天淡淡开口:“以后你就住这吧。”

榭夕:“………………啥?”

过了几秒猛的起身:“殿下,不行,这样不妥!”

羽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那个老东西的决定。”

老东西:?????

榭夕愣了愣,然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瞬间,榭夕突然觉得面前刮过一阵风,紧接着就闻到了羽天身上特有的清香。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金眸,他不自觉偏过头去了。

羽天两手把他头转回来,和自己对视,笑得一脸明媚:“这么听他话?今天中午的事也是他指使的?”

榭夕有点害怕了,羽天每次这么笑都妥妥的是个词——笑里藏刀。

“是。”榭夕被盯得目光躲闪,认命一样的承认了——否认也没用啊。而且都这么问了,说明她心里其实早有答案了。

会怎么样?生气吗?会揍他吗?

就在他脑子里翻山倒海时,羽天突然放开了他,叽里咕噜了一下,房间里的情景就开始变化了。一分钟以后,房间就变得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这换新速度,绝了。

“休息吧。那个是你房间。”羽天淡淡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回房间了。关门前她轻轻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很小,更像是自言自语。

榭夕直到羽天回房间后七八分钟才从懵逼里回过神,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羽天回到房间,皱眉想着今天的事,今天她和白梦说妹妹是被霸凌而死的,当时她处于被坑加上烦躁的状态,当时她觉得白梦的反应像是被戳破了秘密后的慌张,但现在想想,更像是一不小心戳到人家痛点的紧张!

她自己干过什么都忘了,还是在她看来一条人命这么廉价的?

或者……

第二天早上,羽天被闹钟吵醒,看着还是黑漆漆的房间——唉,这苦逼的高中生活咋还得来一次!

收拾完走出房间就看见榭夕站在门口等她,看样子有点紧张,感觉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发出一个音节,耳根子都红到脖子了。

看着他憋屈的样子,羽天莫名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忍笑意,声音也很平静:“走吧。”

见他不动,羽天也没管他,绕过他去按门把手,手还没往下按,就被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羽天挑挑眉,抬头看他。

两人现在的距离近得堪称危险,近到再近一点点就会鼻尖贴鼻尖的程度,但羽天的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和某人满脸通红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羽天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在经过漫长的对视后——

“我只忠于殿下。”

羽天原本心里很平静,听到这话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揪了一下,呼吸都慢了半拍——她当时有点茫然,感觉总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在暗地里发酵,而且直觉告诉她这和榭夕脱离不了关系,加上他承认了他受那家伙的指使——你到底站在谁那边,这是她昨晚进房门前的问题……

这样吗?只忠于我……

羽天原本平静的眼里露出一丝戏谑,她望着对方,笑着开口:“那就告诉我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以表衷心。”

“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似乎早料到羽天会这么问,他回答地很快,但他垂在腿边的那只手不由得紧了紧。

羽天自嘲似的勾勾唇角:“真的,不能说?”

榭夕沉默了好久,像下定决心一样:“……对不起。”

“呵,那别说了。”羽天垂下头,以榭夕的视角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以后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说罢,羽天没再说什么,手稍稍用力按下了门把手,自顾自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