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程凌霜(1/1)

贝利望从睡梦中醒来,他真是受够了这每天睡醒都会感到头疼的鬼日子。

“呃…啊啊啊!这破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贝利望每天醒来都会感到头疼。

贝利望原本以为是每天都睡的床质量低下的原因,结果在这个算得上豪华的司马府睡了一晚后就感到全身发疼,仿佛昨天晚上不仅和人打了一架还被人桶心窝子了。

手脚酸麻,头昏眼花,胸口莫名地焖。这真是贝利望起床状态最差的一天。

“今天想瘫在床上。”贝利望双目无神。这床柔软舒服,今天还不用早起赶路,真是睡觉睡一天的绝佳好日子。

这样想着,贝利望便翻了个身直接打算不起床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的刘初墨推开房门,一缕阳光照耀在他的面庞之上。

“小墨墨。”刚出房屋,刘初墨便听到了一声呼唤。

司马无邪就在不远处呼唤着刘初墨,以眼神示意他过去。

“小墨墨,昨晚发生了吗?我昨夜喝酒的时候似乎在这个方向处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动静。”司马无邪故作好奇地问道。

“没有。你应当是被酒精麻痹了神志。”刘初墨明了地否定了司马无邪的说法,平静的语气与毫无情绪浮现的表情仿佛是在阐述事实。

“或许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谈谈正事吧。”

“你来的有点晚,距离中央试也没有几日了。我们今日就抓紧时间把事情都办了,你去鸿胪寺投批报名,答题卡由我亲自负责。”司马无邪迅速安排了刘初墨考试所需的前置准备,随后便转身离去。

刘初墨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轻微叹,他早已察觉对方对自己有所隐瞒,但谁让自己也没有坦诚对待他人呢?

而司马无邪这边,他并没如他所说的那样前去为刘初墨制办考试的答题卡。

他踹开一扇门并且略有敌意地看向坐在主座的身影。

“虽知道你不认为那群刺客不会闹出人命来,但你知道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处理掉一个尸体有多么困难吗?”司马无邪的语气似乎是在斥责对方却在隐约中有所收敛,似乎是不想与对方撕破脸。

“知道,但这与我无关。”虽然从纸窗户透过的弱光不足以看清对方的面貌,但凭借声音便可以认出这位是昨日与司马无邪交谈的不明女性。

“司马家如今没落,在名下财富尽数消失的同时又只剩下你这个家主了。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愿意帮你重振司马家吗?”女人的语气中充满着威胁,不断地提醒着司马无邪此时他才是有求于人的那方。

司马无邪握紧双拳,过去的回忆涌上他的心头。

无尽的烈火中没有光芒,比起炽热的猛焰,寂静的黑夜更能与他共鸣。他非常平静,手中的武器有血液滑落,那是他第一次挥舞一把武器亦也是他父亲死亡的日子。

在此之后,他被赋予司马家家主之位,但这个高贵的家主之位早已空虚。司马家的财产早已不复存在,名下众人也都自寻出路。

就在这种情况下,眼前这个人突然出现并且许诺一个能够重铸司马家的机会。

“我可以让你重获一个繁荣强大的家,居然我如此说过那我便肯定我有这个能力。以你看透人心的能力应该不难分辨我是否在说谎。”

司马无邪没有回答,他对这个承诺太过渴望,以至于他只能接受她的安排转身离开。

走出那扇门,司马无邪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府邸只有沉默。他此时只能出门为刘初墨办理他先前所保证的事物。

如此,司马无邪便打开了府邸大门。

在门外,他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是小女孩。司马无邪与这个小女孩四目相对,他们都认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但他们又同时阻挡了对方的道路。

小女孩目测六岁左右,呈现带着白挑染黑发,扎着两个直达腰间的辫子,双目无神且表情全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衣冠贞洁,手持一把与她同体型的金色长剑。

“你是谁?”司马无邪眼见小女孩无话可说,率先问道。

司马无邪好声好气地询问却被小女孩直接无视,她像似被话语触碰到开关了般反问司马无邪。

“你是贝利望吗?”

面对这个问题,司马无邪先是一愣,随后便下意识地摇头表示自己并非贝利望。

看到否定的答案,小女孩便探头看向司马无邪身后的府邸。

“小孩,你到底是谁?”这个小孩反复的无视渐渐令司马无邪感到不耐烦。

“你这个府邸有一个叫贝利望的人吗?”小孩自顾自地再次向司马无邪询问道,她显然不在理会耐心点满的司马无邪。

刚刚受气,现在又遇到了一个一点礼貌都不讲的小鬼。司马无邪的耐心已经开始耗尽了,他几乎已经达到了咬牙切齿并且额头青经爆起的程度。

“有…”司马无邪忍耐着给这个女孩一巴掌的冲动,回答道。

“嗯。”得到答案的女孩直接绕开司马无邪进去了。

“…”

“呵呵。”司马无邪被这个已经闯进自己家里的女孩气笑了,但他不会找一个小孩的麻烦,这既对他无益也是一种浪费时间。

至于这个女孩要干嘛?司马无邪也不想知道,反正与他无关。

女孩在府邸内乱逛,打开所有的房门找到空无一人的屋子。

在屡次打开无人的屋子后没有任何情绪反应,而是继续打开下一扇房门。

直到…

在踹开最后一扇门后,她在一张床上看到一个人。

“嗯?”

听到房门打开,被自己封印在被窝里的贝利望艰难转身,此时的他仅剩一颗头喽在被子外面充当唯一的可行动部位。

看到一道陌生的身影,贝利望先是一愣。但随后他便自己脑补道这应该是一个司马家的孩子,但为了确认应该询问她的身份。

“那个…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贝利望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尽可能地在小孩子的心里获得好感,虽然被困在被子里的初印象不会加分就对了。

“你是贝利望吗?”女孩显然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论司马无邪还是贝利望都不太理会。

“是?”贝利望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他不清楚对方找自己干嘛。

“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得到回答后,女孩就没有再度说话。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盯着贝利望看。

贝利望被盯得毛骨悚然,毕竟这个女孩好像连眨眼都不眨,给贝利望一股很深的恐怖谷感觉。

“那个…有事吗?”贝利望显得有些不自在,被一个人盯着的感觉不利于让贝利望入睡。

女孩摇头以做回答。

“那…能帮我解开吗?”看到女孩回答,贝利望喜出望外。如果女孩就是盯着他的话,那么贝利望估计自己会难受一整天。

女孩点头,随后便提着长剑就朝着贝利望靠近。

“很好,现在你只需要…”

贝利望本想要指挥女孩帮他解开被子,但看到女孩提剑靠近就突然感到一阵不妙。

“你,你要干嘛!?”

“…”女孩没有回答,无声地走到挣扎的贝利望身前,双手举起手中长剑。

宝剑悬在贝利望之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但他却诧异发现自己的内心异常平静,仿佛死亡并没有想像那般恐怕。

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如同他的生命已不存在任何意义。

内心虽然如此想道,但看到能把件身体还是会莫名地紧张。于是他便闭上双眼,等待。

一剑斩下,包括床本身在内的整件睡眠家具都被劈成两段,而贝利望便掉落在地。

“哎呀。”落在地上使贝利望的臀部与地面产生碰撞,感受疼痛令贝利望吃痛一声便瘫在地上。

他的眼神失去高光,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消化自己方才体会到的心情与想法。

这时,小女孩探入贝利望的视角之中。贝利望与女孩自然而然地四目相对,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著名画家达芬奇曾说过眼睛是心灵地窗户,他们是否能通过这次对视看到什么呢?

贝利望看到了一副毫无欲望的双眼,不依附于任何事物,不对外界拥有任何渴求的双眼。

“你和很像我。”女孩说道。

她看贝利望的眼中到了…一片空虚,没有目标或是梦想,不对外界拥有任何渴求,因为那双眼睛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是吗?我感觉不像。”贝利望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他没能理解自己,于是他选择抛之脑后。

将难以理解的事物抛弃,对贝利望而言是一个有效的减轻烦恼的方式。

贝利望起身拍怕身上的因落在地上而沾染上的尘埃。

“对了,小妹妹,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啊?”贝利望看向女孩,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孩子真的很小。这不由得让他怀疑这个孩子以前经历过什么,这个年龄就已经无欲无求了吗?

“程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