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河再造(1/1)

听到刘君临的回答,中年儒士十分欣慰,虽不知少年回去是否会如自己说的去做,但就在此时此刻,少年心意不假辞色。

中年儒士拍了拍少年肩膀道:“走,过会就有些迟了。”

在穿街过巷后杏花渐渐少了,走出巷口一条小河分割出了一条明显的界限,一边杏树成群,一旁柳树林立,就当中年儒士要开口少年率先抢答:“这个我知道对面的应该就是柳叶巷对吧,昨天我们来个这里看戏。”

中年儒士笑道:“对的,而数座廊桥则连接起两个巷弄,当然你倘若水性好从水中游过去,也并非不可。”

刘君临看着河面发现,杏花与柳叶各自占据小河对半,互不打扰也无僭越,实在神奇,开口询问:“夫子为何,水中杏花与柳叶各自占据‘半壁江山’分庭对立,而在我的家乡这般场景绝无发生可能。”

中年儒士笑道:“这番在村中并非什么稀奇之事,但也算是稀密现在还不能与你说,在村中还有诸多,用寻常道理不可推敲之事,这座村落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之处,下次你再次失足走入这里我再与你全盘托出,我们现在只聊地貌,不聊其他。”

走过廊桥发现不论柳树,屋口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如同过年一般,但家家户户都房门打开,然而都并无人呆在家中,就在通过一条街道时行人逐渐增多,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鞭炮,挂面…皆是用来庆贺过寿得物品,这样到显得少年一行人两手空空,唯有中年儒士手中拿着一卷红纸。

此时少年看见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那正是昨日自成名为顾念的女孩,少年大喊:“顾念,这里。”

女孩转头看见少年一行人,立马转向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围着一行人转圈跑起来:“好巧,好巧,好巧…好巧。”

和尚实在听烦了一把抓起女孩厌烦道:“你个丫子,咋一直说一句话,真是招烦。”

女孩对着和尚做个鬼脸后挣脱下来,看着众人两手空空疑惑道:“诶你没来吃席怎么都不带东西啊,”

和尚被说红了脸,沉言道:“这不是正要去买吗。”

而此刻一名少年从远处狂奔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气喘吁吁说道:“奶奶…奶奶,让孔夫子与顾妇人与小辈前去院内,说想叙叙旧,还请两位与我同往。”

和尚不满道:“叫我媳妇没叫我吗?”

柳家少年回答道:“并未提及村长先生。”

正当和尚即将对着柳家小辈发火时,一只耳多被重力拉拽:“好了,我和孔夫子与你前去,还有你昨天别以为我不知道肉怎么来的,昨天那些钱带着念儿和君临去给柳奶奶买些祝寿的礼品。”

柳家少年小跑起来:“孔夫子,顾妇人这边。”

望这自己妇人与其他男子被人一同邀请离去身影,而自己却并未受邀,和尚气的满地转圈,从怀里挑出几个块银疙瘩小心抚摸:“就这点钱能买啥啊,走君临丫子咱去西头买点东西。”

跟随这这老和尚的身后,女孩和少年有说有笑:“哇你嘴里有鸡肉的香味耶。”

面对女孩莫名其妙刘君临尴尬一笑:“对啊,早上的时候吃了只鸡。”

女孩惊讶一跳:“什么,早知道早上就去村长家吃饭了,不在这里吃了。”

和尚没好气的怼道:“丫子咋滴柳家给你做免费早餐吃还不开心啊。”

刘君临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吃。”

话语一落四周突然陷入死一班的寂静,少女依旧是开心面庞,而和尚却表情凝重道:“这孩子,唉命苦我,吃百家饭长大的,是俺跟你一样在村口林子里捡的,那个时候还是襁褓里的娃娃,那哇哇叫可招人疼嘞,那个时候正是冬天可冷嘞也不知道是谁家那么心狠把她一个小娃娃放在那样一个林子里,本来理所应当我这个做村长的应该养这个孩子嘞,所以我都让这娃娃跟额姓了,哪想的到这娃娃长到三四岁的时候就是不肯,在俺家呆着,就给它拾到了个土屋给她住,刚开始还在那住,可后来成天在外面跑,俺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这娃娃就是不听,除了天气凉的时候回起住一哈,像现在天气正好这四丫子就是困了随便嘚个地方就睡,根本不挑地方。”

在和尚的解释下刘君临了解了,来龙去脉,这个姑娘原来是被人遗弃在村外的,也是个外乡人,但她和自己不同,她明显是被人故意遗弃的,而自己是失足来到这里的,少年看着女孩的眼中带上了些许怜悯。

在不不知不觉的赶路下终于来到了,那和尚口中的西街,因为临近中午的缘故,并未有几家门店敞开。

和尚来到一家面铺,对着真在擀面的客家说道:“来两斤挂面啊用红纸包一下。”

真在和面的商家见来人是村长对着身后正切面的妇人喊道:“好嘞,两斤挂面,红纸包这。”

随后对着村长笑道:“哎呦几天怎么带了个新娃娃来啊,来碗面给俩娃娃尝尝。”

老和尚笑道:“不吃不吃浪费那个钱,待会柳家奶奶寿席吃个滚肚皮,谁稀罕这没肉星的面啊”

店家也不恼笑道:“那也得垫吧垫吧肚子不是,哪有一过去就开吃的。”说完妇人拿出用红纸包着的挂面递给村长,和尚接过摆了摆手,拿出一定银碎递给店家,店家接过:“好嘞,村长下次再来啊。”

老和尚又往身后爆竹店走去,那两条炮仗,五百响的,从还中又依依不舍的掏出两粒银碎递给商家,商家接过,伸出三根手中对着村长说道:“村长,这两条五百响的要三粒银碎。”

老和尚表情扭曲震惊嗓音沙哑:“什么三粒现在都是去抢了,两条要三粒了。”

商家也面露难色:“村长大人呦,你明察啊,一直都是这个价的,童叟无欺啊,小店几十年都没涨过,小店真是冤枉啊。”

老和尚几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粒银碎,死死地又三根手指攥着,店家双手用力一甩将那银碎夺取,拿出两条爆竹递给村长:“村长得嘞,这是您的爆竹拿好勒。”

村长失神接过店家递来的爆竹,心中对那粒银碎无比留恋,店家发声打断和尚那丢了神的眼睛:“村长,快去吧,太阳都要到头顶了,马上就要点炮仗了,你?不去这两捆爆竹可就没用了。”

村长提着一捆挂面两捆爆竹也没了!,摸了摸怀中那最后一颗银碎,也丢了继续逛街的心思,便带着一行人向来时的方向回去,在经过一家铁匠铺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呼唤:“刘兄弟。”

一行人中姓刘的仅有刘君临一人,刘君临转头一看,正是宋景提着东西准备从屋中出来,与之同行的还有有彪形大汉。

和尚看见正走出门的彪形大汉笑道:“宋仁兄弟,这么巧你也去祝寿,你媳妇呢怎么没一起去。”

彪形大汉醇厚口音沉声开口:“我媳妇和文家媳妇关系好,早上天不亮就一同去柳家院子帮忙了,正好顺路就一同去吧。”

村长随口说道:“好啊一起一起,那文家夫子呢怎么不见他们。”

宋景父亲笑道:“文昌那小子闲我太慢,就自个和孩子先去了。”

村长笑道:“哦,是这么个回事。”

村长手中祝寿物品与那宋景父亲手中大包小包,相较对比实在是太过寒酸,甚至和宋景手中都只能是个平分秋色,村长手中提的倒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日常邻家借油借烟,过来还东西的,不过有宋景父子加入阵阵声势倒也相对的并无那么寒颤。

宋景与刘君临并行对着身后父亲说道:“这就是我昨天新认的兄弟,就是有点爱哭鼻子。”

宋仁看着眼前少年皱了皱眉疑惑道:“奇怪,这是谁家孩子怎么没见过。”

一旁村长,解释这孩子是昨日自己在村口林中捡来的,以及其昨日在戏台下女孩家行径柳家太奶对其承诺…,听完这来龙去脉细细道来后,一旁宋仁解眉笑道:“这样啊,孩子没事,柳奶奶答应送你回家,那肯定能送你回去哦,没事。”

而少年早就在和尚那添油加醋的解释下,红脸红的跟屁股一样低下头。

见少年低头宋仁朗声笑道:“哈哈哈,果然如顾兄说的用开始小家子气了,脸都羞红了。”

少年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转头与宋景问道:“你手里拿的都是是什么东西。”

宋景抬起手炫耀道:“一盒杏花斋的糕点,还有我父亲酿了好几年的杏子酒。”

刘君临兴趣并不高,半知半解的回答道:“这样啊。”

看着刘君临并不高兴,宋景大大咧咧道:“唉,我爹就是这样嘴里说话全是放屁,你不要介意。”面露不喜的少年表现出些许笑意,宋景便更是说的火热:“是吧是吧,他就是这样…”,这番表现在那所谓学塾教理中实在是对父不敬,倘若夫子并未离场定会对其一番说教甚至打板。

而见自己儿子如此评价自己,宋仁当即一脚踢出,让少年吃了脚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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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与顾夫人在那柳家小辈的带领下来到院内,那柳家奶奶正端坐在院内太师椅上等待这二位到来。

柳家小辈在将二人带到后,在柳家奶奶的示意下,自行退下。

柳家奶奶沉声道:“二位请坐,在此地头脑还算清醒的恐怕不多了,而你们二人就占据了这本就不多的席位,顾夫人本来老朽只想请你来听听你的已经,只是今早天生异象,那长安巷顾夫人家方向剑气冲天,而其中还裹挟这一些书卷味,老朽便知其中定有你孔大夫子的手笔。”

中年儒士端起那只一旁放在桌上的青瓷盖碗,打开沉吸一口这早已沏好的陈年龙井带来的清香滋味,细细品味:“好茶。”

柳家老奶笑道:“岂敢怠慢了夫子,夫子在昨日戏会中以心神提醒老朽,让老朽送少年回家不可与其透露任何此地稀密,而夫子又在早上传授其神通秘法此举老朽实在是琢磨不透,一边对老朽禁言,一边又与那少年教授此地地质,还与其透露后回之所,难不成是想你自个一人好人作尽,而我等就做恶人,你得给个解释老朽洗耳恭听。”

夫子放下手中盖碗,沉言道:“在下之所以这么做,是在为其寻找生机,少年心性良善,而外面天下早已时过境迁,向你我这等垂垂老矣的修士,在封天之举后定是比比皆是,而长河分溪再造,也就只是重蹈覆辙,而外界需要的是一位全新的存在。”

柳家老奶皱眉道:“可你传授给他剑窍气府,青蛇登楼,在那片历史中也会反哺与之,何必多此一举。”

中年儒士笑道:“非也,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得孩子太过顺利,循规蹈矩便就很容易成功,但也只是走父辈的来时路,跟随那段历史进行出现的也只会是那段历史走出的少年,并非是我们所期待的,我所教他的与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便就是自己去探索判断,不可拘泥于那段历史中,他现在也许不从知晓,但这件事便正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他,在下教授此地地质出于私心,可能是真的老了,想让他记住这些我所熟悉的地方。”

听完中年儒士辩解柳家老奶不置可否,便就转向顾夫人笑脸问道:“顾夫人我叫你过来就想问问,那孩子在你家昨日过的咋样,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一个劲的踹被子,吃饭也没个正像。”

听完柳家老奶询问,顾夫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眼角弯弯洋洋得意,轻声笑道:“对啊对啊,这小子睡觉根本没个正形,一个晚上把被子踹掉不知多少次,我啊,不知道给他盖了多少次被子,弄的我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哎呦,还有吃饭那小嘴唧吧唧的塞满了根本停不下来……”

而一旁中年儒士,便一边品茶一旁看着两个妇人相互闲聊,柳家太奶笑声让门外柳姓小辈也是十分欣喜,柳家老奶虽然每日都慈祥和蔼面挂笑容,但像今日这般放声大笑,在自己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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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君临一路打着喷嚏,一旁和尚奇怪:“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一路都在打喷嚏,难道是昨日着凉了?”

刘君临也觉奇怪,自己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就是单纯想打喷嚏,根本停不下来。

走到柳家门口广场时,中央戏台也未拆除,而上面上演这寿星抱桃的戏码,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柳家门口更是柳室家主亲自出门迎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