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剑(1/1)

将糕点揣在口袋里小跑回家的少年,与坐在门口抽烟的外公打了个招呼,走进屋子可当刘君临踏入家门的那一刻。

难以置信的画面发生了,周遭如泡沫散开,当白光一晃,刹时山河逆转,山岳临空,河流上流!

而少年竟凭空站于水面,刘君临低头一看,这水下并未将自己倒影出来,映入眼帘竟满是枯骨。

刘君临惊恐的向后倒退两步,狂风呼啸吹的少年站不住脚就要跌倒,有一黑点由远及近迅速飞来,连忙抬头竟是一座空中巨物正极速向刘君临撞来。

刘君临心中一颤,连忙后退。

当这巨物离刘君临两丈远时停了下来,背后又生起另一股狂风抵住了刘君临不停后退的脚步。

刘君临不禁一震,这竟是一座悬空而立的庞伟山岳,山中一座金碧辉煌的空中殿宇极为扎眼。

因为修行的原因,刘君临眼神也是极好,便向殿宇大门看去,大门缓缓打开金光刺出漫天霞光,令刘君临眼睛生疼睁不开,刘君临努力的适应眯起眼精向那门内看去,殿宇的中心有两座交椅,坐着两个人,因为强光并未看清面貌,只能隐约看出一人身材魁梧如同将军,一人身材娇小并不高,估摸着也就会自己一般高矮,两人摆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不等刘君临询问,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说到:“进来吧,小子。”那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山岳之间。

刘君临看着山腰上的大殿与自己的距离,虽说自己是修行了这些距离不算什么,但是自己也不会飞不是,那悬空山岳与自己还搁这一望无际的天涧。

正当刘君临思考该如何过去时,顿时间有无数的石块从水中与深渊中升起,在空中浮起搭起了一座桥梁,直达殿宇大门。

刘君临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踩上去,发现那石块并未落下,便大胆的爬上石桥登高。

刘君临越跑越快可石桥却越来越长,与山岳之间距离如方才一般丝毫未动,少年怎样都无法靠近。

那大殿又传出肃穆的声音道:“你怎么还不过来,要我们等许久?”

刘君临站在原地发问:“不是我不想过去,分明是你在戏耍我,不管我在这石桥上多卖力跑,就是怎么都接近不了?就跟我在追你们也在跑一样!”

“孩子,有时候路不能光靠眼睛试试去用心,用心去看路。”说完此话大殿,不过刘君临在问什么问题殿内都不再回答。

刘君临一头雾水,要用心去看?用心怎么看,难不成闭着眼睛走?拓跋尚,拓跋尚,刘君临在心中抱着试试的态度呼唤了几下拓跋尚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就在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刘君临脑中响起:“干什么,干什么,人家在睡觉呢。”

少年一阵欢喜,真的有用向拓跋尚问道:“我遇到了点麻烦,一条路不管怎么走自己都会如原地踏步一样,什么不要用眼去看要用心是什么情况啊,拓跋尚。”

拓跋尚唏嘘的笑道:“怎么遇到麻烦就想到我了,叫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刘君临无语道不做回应,便再次往前冲去,不管如何跑,跑的少年几乎力竭就是无法靠近分毫。

就在此时那拓跋尚贱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叫我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怎么做。”

刘君临没有理会耳边吹风,坐下休息片刻,便站起继续向前奔跑。

见刘君临这个倔脾气怎么就不服软,拓跋尚也无能解答:“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这石桥吧,先停下来待会有你累的。”

刘君临听言停下脚步说道:“那你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

拓跋尚在少年脑海中笑道:“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方才说你不管怎么跑,都在原地未进寸步?又说那大殿中人提醒你要又心去看?”

刘君临连忙点头:“对啊,就是叫我又心去看。”

拓跋尚笑道:“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估摸是一座机关石桥,要按照规律去走动才能前进,并且设计极为精密,断绝胡乱瞎跑凑运气的可能性,你可知何为心眼?”

刘君临一脸懵嘴抽了抽:“我连双眼都没搞明白,什么事心眼我怎么知道。”

拓跋尚说道:“所谓心眼便是将体能分散开来的炁集中于心中不以双眼视物,以心观感,获得看破迷障,知晓真相的能力,你现在闭上眼睛去感受分散的炁,试着将四肢百骸分散的炁集中于胸口处。”

刘君临闭上眼睛试着去感受,拓跋尚口中那虚无缥缈的炁,顿时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四肢流动,少年试着将其向胸口牵引,那所谓炁竟真由少年牵引如溪水汇江,四条小溪夹带经过各处溪水一同汇入胸口这股大江之中那,那闭上眼漆黑的四周在他们相聚的瞬间明亮开来,那石桥消失了,转变而来得是一根飘带,少年抓住那飘带末端,飘带自行飘舞起来,在空中肆意飞舞,直至头尾相连,飘带在刘君临手中散开。

刘君临睁眼首先听到的是拓跋尚的赞美声:“好啊,好啊做的漂亮君临。”随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而身后的石桥真在结节崩断掉入天涧。

当刘君临听见那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拓跋尚笑声赞美声已经不在心中出现,而是在殿内发出时瞬间变脸,当勉强适应这刺眼光芒,往殿中细看,那另一把交椅上坐的矮小身影赫然就是那拓跋尚!

刘君临走入大殿,殿内无比华丽雕龙画虎,中间摆着一幅麒麟图,以及桌上摆着一把极为朴素甚至有些破旧的长剑显得与整个华丽的殿宇格格不入。

刘君临冷哼道:“难怪是你个矮冬瓜,说的也是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作弄我?”

拓跋尚依旧是笑脸相迎:“你小子一点礼貌都不懂,刚刚不是我帮你,你进的来吗君临”

刘君临随后质问道:“你这么说,不是你我会跑到这个鬼地方,快说为何我刚刚走进家门就突然来到了这,是不是又是你个老匹夫搞的鬼。”

哎,拓跋尚叹气道,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了看怒不可遏的刘君临,又看了看身旁的魁梧大汉说道:“君临啊这可就是你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拓跋尚眼神瞟了瞟旁边的身形大汉,刘君临看拓跋尚眼神便知此事定于此人有关。

随后大汉不由拓跋尚介绍便冷冷的说道:“刘君临”

刘君临顿时将目光转向他,这声音很熟悉但又陌生。

不等刘君临回忆,黑袍男子便迅速问道:“刘君临现在练的是何功法。”

刘君临一愣,他只是跟随那段记忆里的身影和身体本能的去练,哪知道是什么功法,黑袍男子见刘君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便一个纵身来到刘君临跟前,伸出左手食指,点在刘君临的脑门上,刘君临顿时脑部一片空白,瞳孔逐渐发白。

不过一息那黑袍男子便再一指点出。

刘君临来不及反应便已然回到了家中,手中好似有重物压手,低头一望手中还抱着正是那把正殿居中的朴素长剑,浑身一抖好似又少了些什么,刘君临搜索这全身上下唯一不对的便是那秃头老人给予的糕点全都没了。

该死一群混蛋,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吃的都不放过,刘君临心中暴怒。

而刘君临的脑海中又响起了拓跋尚的声音:“诶,那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我给你整更好的。”

刘君临心中怒骂:“拓跋尚!又是你!你是打算住在我脑子里是不是?!那我在干什么你不都可以看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君临对这再次偷偷潜入脑海中的拓跋尚暴怒像个生闷气的小熊。

拓跋尚语气略带玩味的说道:“谁天天没事呆你脑子里啊,还有你刚刚我帮你可都没跟你要报酬呢?现在又要我走,要不我走?”

刘君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骂道:“你大爷的,老东西你玩我是不是?还有这剑是什么鬼怎么会到我手上?”

拓跋尚声音由阴转阳郑重其事“君子岂可无三尺傍身”

刘君临实在摸不着头脑捉摸不透,此剑实在朴素未有任何吊饰剑身也是锈迹斑斑,与那古文中的宝剑实在是出入太大,那些文中描述宝剑形态可乃是龙凤浮刻于身,寒光刹目,有些剑更是吓人,柄似玉,身如薄翼。

而此剑?莫说华丽就连剑最基本该有的剑形都没有,锈迹斑斑,上面刻着写古文,身为九年义务教育杰出代表,居然一个都不认识,还有这剑锋,砍豆腐都费劲!给自己有毛用啊?

拓跋尚不耐烦的说道:“哎你拿着就是,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刘君临一惊,说的也是此剑还真和电视中的那些刚刚出土的宝剑有些许神似!

顿时刘君临的心态带来了360°的变化,表情瞬间变化,从刚开始的不屑变为喜悦。

发了发了!刘君临抱着怀中宝剑夺门而出,往新房跑去,打算将剑藏起来。

可就当刘君临踏入新房门中的一刻,不知为何,少年忽一个不稳向前倾倒,剑尖竟向前刺出,剑身古文周遭金光乍现,缕缕白光从那身刻古文如丝绸般飘出包裹住刘君临,在即将完全包裹住刘君临的同时,刘君临顺势抓住剑柄。

在光流的包裹下,那个光中映照这各个不同的情景,有年暮老者身披重铠率领数万雄兵抗击敌军,亦有魁梧儒士在旷野中讲学,枯瘦老僧端坐于尸骸遍野的战场为战死的亡灵超度来生,更有衣着阑珊,头顶发冠手持拂尘的老道在与各位官爷争辩只为受灾的百姓乞得一碗薄粥,许多不同的场景相互交织,各种声音在刘君临脑中响起,刘君临的大脑就好似一个无边天幕,不断接纳这眼前所见所闻。

在刘君临无所去从之时,手中之剑嗡嗡作响,将刘君临向前一带,剑尖刺开光幕,身旁光流如雾般散去。

刘君临身体一软瘫坐在原地。

环顾四周发现,早已不在家中!

刘君临捂着脑子,又是哪场景这次到哪了,少年迅速站起,望着一望无际的树林,刘君临心中一沉,这是又穿越了?刘君临在脑中不断呼唤这拓跋尚,那本该百试百灵的呼唤却皆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少年心中一片死寂,多么希望那贱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事实是无人回应,如果不是手中那柄剑,那一切就如同梦一样,两人也真是给剑也不给个剑匣装剑,刘君临只能脱下外套将剑裹起来背在背后。

目前的紧要关头应该是先找到出林子的路才是,在刘君临寻找出林子的路时,立马抽出背后长剑死死握在手中,只应他面前出现之人实在是吓人!

其身材魁梧,身着甲胄,而头带的破烂头盔,被钝锤压的变形,背后更是插着密密麻麻的武器令人窒息!

不知刘君临发现男子,此时男子也发现刘君临,向刘君临走来正欲将手伸向少年,刘君临大惊双手用力猛得一剑刺出,不了却被此男子两指捻住。

刘君临正想拔出,却发现自己那本可开石劈树之力,在此男子面前是如此无力。

随后那魁梧男子便就用那被变形的脸部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那发白的嘴唇微动挤出一两个字出来:“剑.....危险...小孩.....不能玩......我有馒头.......好吃!”

那魁梧男子伸向刘君临的大手打开,里面显露出的是一块洁白无暇的馒头。

那浑身的血污掏出那洁白的馒头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魁梧男子也许是觉得自己太大站着吓到了少年,便蹲下显得小些,可当他蹲下时映入眼帘的是背后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切入血肉那血淋淋的场景更是瘆人!

刘君临松开握剑的双手连忙后退,那魁梧大汉见少年退后,不解的向前的挪了几步。

刘君临此时把漫天神佛都默念了一遍,心想:“太上老君,释迦牟尼,耶稣,我滴娘哟,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今天看来是哉了!”

拓跋尚这个臭丘八现在正要他时,最需要他的时候玩失踪!

不知不觉刘君临已退至一棵树前,已退无可退,而那魁梧男子不断逼近,手中还捂着那把剑。

刘君临已抱死志闭上双眼。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个年迈的声音制止了那魁梧大汉!

“阿壮,那孩子不吃就别为难他了,看把孩子吓得!”